“二哥你怎么忽然就冲动了?”
华远修和华修睿得了消息都赶紧去劝,这事情发展的实在是太快,他们都还不知道缘由,这就要休妻了?
华启修休妻的念头很强烈,他就是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被那么一个女子玷污了,玷污了身子,玷污了心灵,他难受。
华修睿说了,今天晚上就留在宫里,再把他四哥叫进来,大家一起吃酒。
至于为什么要请华承修,那是因为人家流连花丛比他们都有经验,晓得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办?
周文雅来的很快,到了东宫进了正殿惜冬就让她跪着,“在王妃来之前请世子妃仔细想想嫁入安信王府的所作所为。”
周文雅如遭雷击,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来之前还在和她母亲说话,想要给她哥哥谋个差事,“敢问姑姑六婶要罚我所为何事?”
惜冬面无表情的说了,“方才启世子要休妻,若不是王妃拦着,世子妃你已经被休了,还请世子妃好好想想到底为何,王妃稍后要来等你的答案。”
这一下周文雅真的是吓傻了,这古往今来休妻都是大事,尤其是皇家更是鲜有听闻,哪怕不喜欢了放在后院养着也不会说休弃的话,这怎么可以说休就休了她?
少顷安信王府的人也来了,都是姜淑留下的,这些人一到直接就被请进来东宫的内院,在文绵绵跟前将他们府上世子妃的所作所为说了,那是一个个都瞧不上眼,就差没说周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文绵绵眉头紧蹙,这才有些确定是周家真的有骗婚的嫌疑,当然,严格说也不叫骗婚,应该是从上到下都在美化,对周文雅进行了包装,这才让她二嫂觉得周家清贵。
就在周文雅跪的头昏眼花的时候,曲明来了,曲明现在是王府的探子头子,手底下的人都是好手,周家的情况很快就被送到了文绵绵跟前,“周阁老病了?”
“是病了,病了好些日子,在一年前府中管事的就是周夫人,周老夫人一心伺候周阁老也不怎么管外面的事,据闻周阁老强烈反对这门婚事,说会给周家招祸,但周家上下都挺看重这门亲事的。”
文绵绵冷笑,所以说这终身大事愣是和赌博一样,自己的另一半是个什么东西只有鬼知道。
“去请了周夫人来,让她们母女一块跪着。”
说完就抱着小老三去找了皇帝,直接告诉了皇帝这个事,请教他要如何处理,是要给个机会还是快刀斩乱麻,直接来个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皇帝听闻当场就生了好大的气,这人老了帝王的威严倒是越来越重的,在他的心里,周阁老对社稷有点儿功劳,但这不是周家可以弄虚作假欺瞒他的理由,华启修同样是他看中的孙子,和华远修一样,是他这些年来为修睿培养出来的左膀右臂,未来的东枢需要他们兄弟同心协力。
欺骗他看中的孙子,就是糊弄他这个帝王,这是当他老了,“让人将周显明给朕叫来,就跪在御书房门口。”
文绵绵开口,“说是病了很久了,许是知道自己的家事所以极力的反对这门婚事,现在不大管事。”
“哼!”皇帝看向文绵绵,“也就能糊弄你,他要是真心不愿,但凡还能喘气这事都不能成,这是倚老卖老,心眼子耍到朕的眼皮子底下来了。”
文绵绵又道:“这事要怎么说,说起来还是我们自己识人不明,说白了,谁家里有个儿女当长辈的都是要夸赞,要美化一下的”
她都还没把话说完,皇帝又哼了一声,说她是妇人之仁,同时给了必安一个眼神,必安立刻就去办了。
文绵绵的叹气,这事的发展实在是有点出乎意料,只能继续问这事要怎么办?
“老六媳妇,朕知道你这人办事从来下不死手,总喜欢留一线,其他小事就算了,此事决不能姑息,将皇室尊严置于何地?”
“周家朕自会处置,那周氏就交给你,或是暴毙或是以不敬父母的名头送还周家也不是不可以,尽可能别让启修沾上不好的名声,同时尽快为启修张罗婚事,并让周家退还当时的聘礼。”
文绵绵背脊发凉,万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皇帝想要周氏的命。
她回到东宫的时候顺带去找了华启修,这事总是要让他晓得的,华启修也是没料到他的祖父为了维护他会这样做,“六婶婶,我只是想要休了她,没想要她死。”
“你要休她,她就活不了。”文绵绵觉得有必要和他们多说两句,这几个小子最近跳的太高了,十分张扬,“京城不会再有她的立足之地,周家也不会要她,她的存在是周家不可磨灭的污点,只有用一死来保全周家。”
“你在要休她的时候,就应该要预料到结果。”
华启修沉默了,文绵绵继续道:“从周家的角度来说,将儿女说的出色一些本没有错,想要攀上你也没错,错在周文雅德不配位,眼皮子太浅。”
“此番你祖父不会轻易的放过周文雅,连带周家他也不会放过,不晓得多少人因此改变了命运。”
“你是世子,未来的亲王,你随意的一句话都能决定一条命的存在与否。”
她的目光看向了华远修,华承修和华修睿,“你们都一样,少年热血意气风发,光芒万丈但也轻狂,做事往往不计后果只凭喜好,觉得天被捅个窟窿自己也有本事给补好,今日是一个周文雅,在你们看来或许并不重要,但我希望你们以此为鉴,以后行事多两分谨慎。”
说完目光落在华远修身上,“你在朝堂上和温侯对着干,那可是你的岳父,这夫妻相处贵在相互尊重,相互体谅,你公然不给岳父面子,让林姑娘如何自处?”
“她少了面子你就能涨两分面子?”
“你父王和温侯说话都客客气气的,到你这里就能随意挤兑他,或许你会说公是公,私是私,但真能分的那么清楚?”
简直就是没有经受过社会毒打的小年轻,一个个都觉得能掀翻自己的老子,狂的没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