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是我不对。”我苦笑了一下,摸了摸莎织的头发。
我尴尬坐了一会,“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早睡吧。”
“好吧。”我多希望莎织能留下我,没想到莎织竟然答应了。
但今天我无法要求太多。
我一个人灰溜溜走出了莎织的家门。
后来我才认识到,我给莎织造成的伤害是多么的大。莎织貌似原谅了我,但莎织心里的伤痕就从来没有好过。
我原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我原以为凭莎织对我的爱,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我会抚平对莎织的伤痕。
只不过我错了,有些东西是永远是无法抚平的。
湖平的夏天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说笑就笑、说哭就哭,一不高兴就嘟嘟起来了脸。那个周末的下午,空气闷热异常,处处都弥漫着闷闷的气氛。
我和莎织一起去吃饭。
吃了饭后,出了饭店那一刻,我僵在了那里。
映入我眼帘的是魔女和黄振海,两人从电梯出来,那一刻时间仿佛陷入了停滞,我和魔女,就那样你看我,我看你。
他们现在发展到了哪个地步!?我心里惊愕。
莎织在旁边,我知道我必须马上挪动脚步,但是眼神还是出卖了我。
黄振海跟我打了一声招呼。
魔女对我们一笑。
黄振海毕恭毕敬的对魔女讨好般说话,魔女和他一起走入大堂。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长长出了一口气,“走吧,莎织。”
“好的。”
莎织一脸平静,看不出喜也看不出忧,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电梯里只有我和莎织两个人,莎织不说话,我也没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压抑,一如湖平此刻的空气。
“莎织,怎么不说话?”我没话找话。
“说什么?”莎织轻轻问道。
气氛又陷入了尴尬。
“好像要下雨了。”我尴尬道。
“嗯。”莎织硬了一声,又不说话。
两个人默默走着。
“莎织,你想吃什么?”我心虚试探道。
“都行。”莎织一脸平静。
我心里一沉,一丝不祥的预感袭上了心头。我刚才的反应,她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莎织,你在想什么呢?”我不安问道。
“没什么啊。”莎织挤出一丝笑容,我能看得出是那么勉强。
“天气真热。”我感到后背都冒汗了。
“是啊。”莎织应道。
我宁愿她能说点什么,起码我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那我也好应对。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不甘心。
“没有啊。”
“那你怎么不怎么说话。”
“有吗?”
“不如我们喝点凉茶的吧。”我提议道。
“好。”
凉茶上来了,莎织低着头,一言不发。
“莎织,怎么不说话啊?”
“说什么?”
我叹了口气,长时间的尴尬。
“林夕越来越漂亮的啊。”莎织突然抬起头,说道。
“有吗?”我装作糊涂。
莎织低着头,不断搅动碗里的龟苓膏。
抬起头,我发觉莎织已是泪流满面。
“莎织,你怎么了?”我吓了一大跳,赶紧掏出纸巾想给莎织擦一下。
莎织推开了我的手,“没什么,风吹了眼睛。”
“你吃好了吗?”莎织问道。
“吃好了。”我结结巴巴道,不知道莎织想说什么。
“那走吧。”
“去哪里?”我心里虚的要命,此刻我在明,莎织在暗,我根本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回家啊。”
两个人默默回到了家。
我进了洗手间,不断用凉水拍打我的脸,我希望凉水能让我更清醒些。抬起头,我看到自己的眼睛里充满着无助与恐惧。
推门出来的时候,我看到莎织已经脱了外衣。
“嘿嘿,小妞,这么急不可耐啊。”我嘿嘿坏笑。
莎织笑了一下,笑得那么勉强。
我心里也黯淡下来。
“你心里想着她。”
“不是你想得那样。”我有点崩溃。
“不是我想得哪样?”莎织已经穿戴整齐。
“我。”
莎织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真的没干什么。”我嘴硬。
莎织转身就要往外走。
“莎织,你要干什么?”我赶紧拉住她。
“放开我。”莎织声音冰冷。
“我做错了什么?”我近乎哀求得问道。
“放开我。”
我几近崩溃,“莎织,我真的没有做错什么。”
莎织已经拉开了房门。
“这么晚你去哪里?”我急了起来,狠狠扳过莎织。
“放手!”莎织声音不高,却有种不容质疑的力量。
我下意识放开了手。
莎织已经扭头走了。
外面雨下得很大,我愣了一下,赶紧拿起伞追了出去。
“莎织,外面雨下得很大,有什么事我们回房间说,好吗?”我追上莎织,拉住她的胳膊。
“放开我。”莎织甩了一下胳膊。
“天这么黑,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要不我走,你留下好不好?”莎织已经走在雨,打开了我遮过去的雨伞。
“脏!”莎织挤出一个字。
顿时,我如五雷轰顶,手一抖,雨伞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莎织这话,已如宣判了我的死刑。
我呆呆站在原地,目送着莎织渐渐远去。
雨下得很大,不一会,我的浑身已经湿的透透的。犹豫了片刻,我拿起雨伞,往莎织远去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莎织一声不吭,也不愿意我把雨伞给她挡风避雨,此时此刻,我知道任何的解释都是徒劳的。我只想能把莎织安全送回家去。
莎织重重关上门,门里面是那个真心爱我的莎织,门外,是那个本来准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我,如落汤鸡般失魂落魄。
我知道莎织很难再原谅我了,我不知道我是该呆在莎织门口,还是回到家抑或是回到我的办公室。
虽然是夏天,浑身湿透的还是感觉冷。我虽然心乱如麻,但我意识还是清醒的,我知道我必须换件干爽的衣服,否则我会被冻感冒的。
莎织很难原谅我了,所谓旧恨未除、又添新伤。以莎织的个性,上次能原谅我,肯定是经历了无比艰难的思想斗争。更何况莎织貌似原谅了我,但心里那道伤疤始终没有愈合。
一整夜,我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我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莎织,如果莎织大吵大闹,我还知道如何去应对,但现在莎织一声不吭。
哀莫大于心死,以我对莎织的了解,她一定极度的失望。
早上,我尝试着给莎织打了个电话,她没有接,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几天,莎织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敢打电话,我也没有去莎织家里或公司找她;但这几天对我来说是无比煎熬的几天,比上一次还煎熬;上一次虽然也不确定莎织是否会原谅我,但我起码还在执着做些事情,以挽回这段情感,但现在我该做些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我本来也想打个电话,问问魔女到底和黄振海在干什么,但后来想了想,又怎么样呢,是旧情复燃还是痛骂她一顿,再说了,自己有啥资格骂她。
正当我像热锅的蚂蚁一样的时候,事情突然有了转机。
莎织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起的那一刻,我有点哆嗦,因为我不知道这个电话对我来说是福还是祸,我不知道莎织这个电话是对我宣判死刑还是告诉我原谅我。
我闭上眼睛,接通了电话,那一刻我有点不敢呼吸。
“老公,你在哪里呢?”莎织甜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