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芙蓉糕,可是他的希儿,最爱吃的点心……
他记得,这丫头,她最爱的花,就是芙蓉花,最爱吃的糕点,也是芙蓉糕。
“先不用,今日事多,惜玉她们肯定很忙,我吃这些东西就行。”闵希不想再给他们添乱,再则,她和宫北冥,还有事情要办,她闵希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哼,想转移她的视线,恐怕有点难。
“北冥,你的脸色很苍白,你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让我看看。”她把糕点往桌中间一推,站起身。
这一回,她一定要检查他的伤势,要不然,她会担心的坐不住,吃不下。
宫北冥暗叹一声,这丫头,他还准备等她吃饱后,找个借口让临风给他换药呢,现在看来,瞒不过她了。
他侧过身,把手伸直,让闵希顺利的脱下喜服。
他里面穿的亵衣,也是红色,但是,已隐隐能看见,他的后背之处,衣服变了颜色。
闵希脸色一拧,急忙把宫北冥的亵衣也脱下,里面的纱布露出来,红色的血液,已经浸湿了纱布,看的闵希触目惊心。
“傻瓜,笨蛋,都成这样了,还想要瞒着我不成。”闵希一急眼,担心的飙出话,狠狠说了宫北冥一顿。
“没事,希儿,一点也不痛,只是流些血而已,吃点补品,又给补回来了。”宫北冥心中微微一暖,笑了笑,状似无所谓。
这种被人担心关怀的感觉,真好,这丫头,越来越贴心了。
如果他受伤,能换来她更深的爱,那,这伤口,受的也值得。
“你呀,就算你不去纪府接我,我也不会怪你,那些俗礼,哪有你身体来的重要。”闵希一边解开纱布,一边心疼说道。
纱布,早就让血液浸湿,这伤口,裂开的真大,昨日,白养了一日,伤口不但没好,还更加严重了。
要不是他穿着红色喜服,外面,早就能看出来。
“我知道,希儿心疼我,下一次,我一定会注意。”宫北冥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跟妻子大人认错。
闵希白他一眼,狠狠说道,“还想有下一次,不准再有下一次,就算是为了救我,你也不准再受伤。”
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要看到他受伤,他受伤,他身体痛,可她心痛。
她宁愿身痛,也不愿意心痛,当时,见他昏倒,她差点没心痛担心死。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我保护你,不让妻子受伤,天经地义,但,我会答应你,以后,我会尽力不再让自己受伤。”宫北冥非常认真的说道。
这小丫头,她难道不知道,她在他心里,是何等位置吗?
他是男人,她是他的人,如果让她在他面前受伤,那他会恨不得杀了他自己。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他还配说爱她吗。
保护她,是他这一生的责任,是一个美好的包袱,这个包袱,他愿意背。
纱布已经全部拆掉,宫北冥的伤口,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闵希的心,霎那间揪紧,心疼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她拿来药箱,盯着宫北冥的伤口,这么大的伤口,要养上很长时间吧?
倏地,闵希脑中灵光一闪,这古代的伤口,一般就是靠药物融合。
可在现代,经过医生缝针之后,伤口好的速度,会快上一倍,不但不会裂开,而且,药物的吸收力也会加强。
不知,她能不能做到,应该能,虽然她从未动过手术刀,可是,拿针,她绝对不下于那些大夫,甚至,她敢肯定,她比他们更强。
只是,这里没有麻药,在缝针的时候,肯定会有点痛,一时之痛,总比这伤口好的慢,来的好。
闵希从屋里,找出一套绣花针,这绣花针,是上次她在这里时,怜香送给她的。
她不懂刺绣,所以,她收下后,没有拿去纪府,而是放在了这里。
拿出前天晚上多的一瓶白酒,倒进盆里,然后把一根棉线和绣花针,还有剪刀,放进去浸泡。
闻到一股酒味,宫北冥转头看她,见她举动,他有些不解,“希儿,你在做什么?”
“一会儿,我帮你治伤,可能会有点痛,你要忍忍。”闵希准备纱布和用具,拿出两瓶药粉备用。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她捞起针线,用白酒净手,然后穿好针线,放在一边纱布上。
宫北冥一直看着,虽然惊讶,可也没多问,这小丫头的举动,总是很诡异,出人意表,但,每一次都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他就不明白,她那颗小脑袋瓜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怎么就那么多鬼主意呢?
“北冥,我先给你消毒,会有点痛,你先忍着点。”闵希拿着药棉,为宫北冥清洗伤口。
她的动作很轻柔,但,即使是这样,伤口被酒精一刺激,宫北冥的身体,还是忍不住颤动一下,然后,僵立不动。
消完毒,伤口也已清洗干净,在撒完药粉后,闵希盯着针线,咬咬牙,拿起针,“北冥,我要帮你缝合伤口,可能会很痛,但,只要忍过去,这伤口就会好的很快,你把这个,咬在嘴里,痛的话,就狠狠咬它。”
闵希把一块卷好的干净毛巾,递给宫北冥。
宫北冥点点头,见到她拿针线,他就有些了解她要做什么了,虽然,这看起来很骇人,他也是第一次听说,伤口还能用针线给缝上。
但,不管希儿说的是真是假,做的对不对,他相信她。
绣花针很细,棉线也很细,闵希拿起针,先闭上眼,一会儿后,她睁开,在她的脑海里,她已经把她的飞针术,引用到了这缝针上面。
她对准地方,一针刺过去,然后……一针又一针,她的手法很快,快的看不见针的影子。
只见她双手,在快速的移动,一条一尺来长的伤口,不到十秒钟,就被她给缝完了。
她松了一口气,打个结,剪下线。
宫北冥额头上,大汗淋漓,开始几秒钟,他还能忍,到了最后几秒钟,他死死咬着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