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珠子爆睁,就快要掉出来了似的,脸色似雪,苍白苍白,一看,就没有了生气……
倏地,宫北辰双膝一跪,眼中,如下小雨般的,泪水,哗哗落下。
他是对他母后失望透顶,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母后死呀。
这个世界上,他的亲人,本就少。
这皇家,人多的时候,有很多人,可,皇家寡情,死在尔虞我诈中人,也比一般人家,要多得多。
宫家,经过了上一次改朝换代后,基本上,剩的人也不多,就算有,和他也不亲。
他的母后,是除了冥弟,他最亲的亲人,她这一走,他怎么会不伤心,不心痛?
宫北辰无声落泪,心,心如刀割,痛不欲生,他缓缓伸出手,帮他母后,闭上眼睛。
母后,你安心的去吧,孩儿,一定会找出凶手,给你报仇。
宫北辰的手,紧紧一捏拳,整只手泛白,骨骼咔咔响,眼中的恨意,充满了整个房间。
“宋嬷嬷,朕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宫北辰冰冷的目光,在寝宫扫射一遍,最后,盯在一个老嬷嬷身上。
这寝宫和平常一样,并没有凌乱,或者打斗的痕迹。
这么说来,他母后,是在睡着时,突然被人给杀了。
“回皇上,这几日,太后心情不好,一到晚上的时候,就把老奴给赶出去,老奴候在房门外,都能听见太后伤心的哭声。”
宋嬷嬷擦了擦眼中流出的泪水,继续说,“今天晚上,老奴和赵嬷嬷,和每天晚上一样,候在门外。”
“大概在子时刚过去时,屋里突然传来一阵动静,声音不大,却引来老奴的警惕声,老奴连忙拍门叫唤太后,可是,屋里面只有动静,却没有太后的应声。”
“老奴心中很是不安,怕太后心情不好,会想不开,所以,和赵嬷嬷一起,把门撞开。”
“却没想到,看见一个全身黑衣,身材高大的男人,正一手掐住太后的脖子,我们大叫一声,有刺客,那人松开手,就从那边窗户上,逃走了。”
“当我们去看太后的时候,太后她,已经没气了,呜呜……皇上,你可一定要找到凶手,为太后报仇啊!!”宋嬷嬷跪爬几步,跪在宫北辰的脚边,一顿哭嚎。
宫北辰的手,捏的紧紧的,双眼通红,满是杀气。
“你可有看见那个人的长相?”宫北辰森寒如地狱使者一般的声音,冷冷传出。
宋嬷嬷低头,哭声变小,哽咽道,“回皇上,凶手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露
在外面,老奴,并没有看到长相。“
“哼,那你是从何处判断,凶手是个男人?”宫北辰好似想到什么,眉目一拧,体内的冷气,散发的更加猖狂。
“回皇上,那个凶手,身材高大,那体型,确确实实是个男人无疑。”宋嬷嬷被她的气势,吓得的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是吗,那宋嬷嬷,朕看你的体型,也很像个男人。”宫北辰盯着宋嬷嬷高大的身形,犹如地狱而来的声音,再次传出。
哪怕是伤心到极致,心痛到极致,到了撕心裂肺的地步,宫北辰他,也没有失去理智。
他的母后,突然被暗杀,这件事情,怎么就这么巧,早不暗杀,晚不暗杀,偏偏在他母后和冥弟之间,结怨了,凶手才来暗杀?
在这种情形下,冥弟他,是不是就成了头号怀疑人呢?
冥弟他,不用怀疑,他都相信他。
可,究竟是谁,为什么偏偏要他们兄弟不合?
之前,母后的目的,就是想要他们兄弟不合,而现在,母后去了,杀她的凶手,也是想要他们兄弟不合。
呵呵……
“皇上,老奴所说的,可是句句属实呀。”宋嬷嬷一阵哀嚎。
那表情,那个冤呀,感情被宫北辰冤枉了似的。
“退下去,朕想要和母后,好好待一会儿。”宫北辰冷冷的下命令。
房间里面的几个人,面面相观,最后,连忙退了下去。
他们下去后,宫北辰的眼泪,流的更加肆无忌惮,心中狠狠压着这一股突来的痛。
他伸手,小心的把南宫婉的双手,放进被子里面,把南宫婉松开的衣领,拉扯好。
倏地,他的手一顿,目光聚焦,紧盯着南宫婉的脖颈处,那里,有一个已经变成了紫黑色的指印。
宫北辰把南宫婉的衣领,往下拉,在她的脖颈处,五个手指印全部显露了出来。
宫北辰的手,轻轻的摸上那个手指印,他的眉头紧蹙。
不对,这手指印,不是属于男人的。
这指印,特别纤细,一看,就是女人的指印,而且,还是属于那种身材娇小的女人。
既然凶手是个身材娇小的女人,那么,宋嬷嬷和赵嬷嬷,她们为何会说看到的凶手,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们在说谎,可,她们,为什么要说谎,目的是什么?
是想要嫁祸冥弟,还是有别的的阴谋?
宫北辰的牙齿,咬的紧紧的,他慢慢的把南宫婉的衣服拉好,帮她盖好被,转过身,他慢慢的走到外面。
外面,数十个太监宫女,还在继续跪着,一定不敢动,有的,在低声哭泣。
在他们周围,还跪了上百个侍卫,吴副统领和伤势已好的刘玉春,他们两人听到消息后,也匆匆赶来。
宫北辰走到跪着的吴副统领面前,问道,“吴副统领,朕让你日日夜夜守着风西宫,你倒是说说,太后为何会出事?”
“回皇上,今晚上这风西宫,臣没发现任何异样,太后出事,是臣保护不利,还请皇上降罪,赐臣一死。”吴副统领回答。
不管他发现没发现异样,太后出事,这是真的。
既然太后出事了,那,就是他的责任,他没保护好太后,有负皇上旨意。
“没有任何异样?”宫北辰一愣,怎么可能?
即使易璟炀不再,可他培养出来的这些侍卫,守卫能力他还是知道的。
就算武功再好,在这天罗地网一样的网中,来去自如,怕是,就算是他,也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