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瞪一眼小雪狼:逆子!你是想吓死你阿妈再换个老母亲是吗!
“山里有蛇是常事。”
士兵听她说完,反而松一口气,劝慰她道,“姑娘大概没怎么在山中生活过,这里的蛇虫鼠蚁肯定比别处多。”
晏水谣狂跳的心脏稍微平缓一些,她想了想,忽然问道,“那十几条蛇一块出现也是常事吗?”
士兵被她问的一愣,用剑尖跳开草丛,就见到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先前晏水谣只在外围探看一眼,没瞧的太细致,经士兵这把过膝长的草叶一拨开,只看到密密麻麻的蛇群如黑水般向山下游走。
不是她方才以为的十来条,按这源源不断的动静,说是上百条也是有的。
晏水谣着实被吓到了,她活了两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场面。
咻地抱起小雪狼,躲到更远的地方,颤颤巍巍地问,“这个……也正常吗?”
士兵一时哑口无言,两人对视几眼,另一人开口道,“请姑娘先回帐子,我去找人到附近查看一番,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晏水谣点点头,在她走回帐篷的几米路上,又有一群灰黑硕鼠呼啦下沿着土道滚下山。
此时她已顾不上害怕,更多的是反上来一种怪异的感觉。
按理说,蛇虫鼠蚁都是避开人类生存的,有人的地方,它们躲还来不及,现在却群体出动。
这种动物间非同寻常的迁徙骚乱,以及崽崽突如其来的躁动。
凭她在现代受过的九年制义务教育和常识科普,这些完全是某些天灾来临前的征兆啊!
附近没有水,应当不是洪水海啸。
她环视四周高耸的山体,麻痹,地震山崩还是很有可能的!
“带我去见王爷!现在马上!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他说!”
她拽住一位士兵的铠甲,很是严肃地要求见闫斯烨。
但此时四王爷正在跟几位将领商讨之后的战略部署,士兵以为晏水谣只是怕蛇,又努力安抚她,“您放心,我们先派人……”
“我再说一遍,我有生死攸关的事要反应,必须立刻见到王爷。”
不给士兵说完,晏水谣不容置疑地打断他。
大约是她一直躺在帐篷里混吃摆烂,此时猛然雄壮起来,士兵还真有点被她唬住。
犹豫片刻,就带她往山头主帅的营帐走去,士兵先进去说明情况,很快就把晏水谣放了进去。
闫斯烨见到她也有点惊讶,她不是不识大体的女子,相反她既懂事又怕惹麻烦,若非十万火急的要紧事,怕也不会就这么贸贸然地闯来。
主帅营帐里除去闫斯烨和之前见过的副将卫枭,军医吕墨晗,赫兰,还有几个陌生面孔。
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看上去年纪稍长一些,宽鼻大耳,模样也十分粗狂。
他早听说王爷不仅带回个娇里娇气的女子,养在军营帐篷里,还尤其偏宠她。
他不愿闫斯烨在现阶段被个小娘们左右,本就相当不满,现在这女人竟不识相地强闯主帅营帐。
闫斯烨都没开口呢,男人就出口发难了,“荒唐!姑娘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男人们在商议家国大事,你若明点事理,有话就该等王爷回去再说,这么中途闯入像什么样!”
狠话撂完,晏水谣还没反应呢,赫兰已吸进一大口凉风,悄悄跟卫枭说,“在我心里,老贾已经死了,他竟敢这么凶晏姑娘,啧,胆大,真是胆大。”
吕墨晗倒无所谓她这时候进来,毕竟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已经泡在这儿快一整天了,都挺疲乏的,就算晏水谣没来,也该休息一下了。
老贾就是对人姑娘有偏见,以公谋私,趁机给她下马威。
不过吕墨晗并不准备替晏水谣说话,他倒想看看,对于贾龙这种程度的发难她能如何应对。
如果闫斯烨将来一定要娶她做正妃,那往后该她面对的大大小小的事件还多着呢。
她要是没有这点接招的能力,未来要如何在深不见底的皇宫活下去。
晏水谣在一圈大男人的目光下,慢吞吞张口,“你这人不止长得奇怪,思想也很奇怪。”
“我都没说是什么事,你怎知就你们谈的才是大事,我的就没你大?”
她也叫仗着闫斯烨在场,放飞自我地怼人,“我又没惹过你,瞧你人高马大的,怎么如此没有礼教,初次见面都不知道应该先自我介绍下吗,上来就数落人,我又不是你闺女随你教训的,王爷都没说话呢,你凭什么数落我?”
她停了一停,又问,“你是军队前锋吗?”
“对对!”赫兰兴奋抢答,“晏姑娘怎么知道的?”
晏水谣不客气地指着贾龙,一字一句,报复性地评价,“嗓门大,长得丑,又蛮又横,肯定是要放在队伍最前面去吓唬敌军的。”
贾龙被她气的脸通红,半天没回一句话,他虽然是莽夫,但还没到蠢的地步,不至于当着王爷的面揍他心眼里的女人。
所以受了气也只能自个咽下了。
谁叫这场口水仗,某一程度上来说,也是他主动挑起的。
“贾龙脾气糙,我回头修理他。”
闫斯烨眼里清晰含笑,再一次见证晏水谣在吵架领域占领高地,温和问道,“找我何事?”
“王爷,这座山很快要塌方了,我们必须立即撤离。”
晏水谣不再废话,直接抛出她的重磅结论。
所有人听的皆是一愣,贾龙更加气不打一出来,“你胡……”
“有什么依据?”
闫斯烨直接忽略暴脾气的老贾,蹙眉问向晏水谣。
显然没有将她说的当儿戏,而是认真询问她做出这个判断的原因。
贾龙见状,怕闫斯烨被女色所误,真要相信她的鬼话怎么办,又忘记前面怎么被她怼成渣的,开始冒死谏言,“王爷你可不能信她的,她大概睡迷糊了,做了个噩梦就当真了!最近又没暴雨洪涝,好端端的山怎么会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