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恒娘和崔毅带着一家子离开了,邹氏带着全家人送他们,还有许多村里的人。这一次回京,崔毅一路上有些亢奋似的,在车上,或者是休息的时候,在驿站投宿的时候,都会拿着书看,显然,他对刑狱方面是很(热rè)衷的。这让恒娘突然想起了自己前世所学。比如很有用的现场勘查、尸检、犯罪心理方面的知识。但是那些用简体字写的,还有许多学术语言的书籍和知识,转化成枯燥且歧义多的文言文,似乎有点难度。不过没什么,她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写刑侦,把现代医学专业人士创作的,用古代文字呈现出来,这不难,借鉴一下此时的生活,再写一些细节,信息量觉得够用了。至少比现在市面上的所有相关书籍都高上不止一个层次。
有了想法,就有的忙了,先是带着孩子玩了一上午,然后说自己要睡觉,让(奶nǎi)娘和丫头带着孩子去另外一个马车,自己留在一个马车睡觉,然后就钻到了空间,找了个故事,自己进行加工,一个故事,如果写短篇的话,最多也就二三百字,但恒娘要加入许多元素,就不得不多写一些了。
第一件,观察,观察死者亲朋好友极其亲近服侍之人的举止神态,从而引出人说谎或者伤心的时候,会有什么表现。这是一类。
第二件,悬梁自尽还是被勒死,然后伪造自杀现场,这一点,就会引出对于自缢(身shēn)亡和被勒死的区别。死者的(情qing)况,然后,引出对于生前伤还是死后伤。这两件事(情qing),就用了十章,毕竟是写。
觉得暂时没有什么灵感了,就开始给洗冤录做注解。洗冤录在宋代就出现了,但现代的技术,还是能说明许多的地方是不正确的,因此,要加以改正。这就需要用心了,因为一个完全没有接收过现代教育的人,要想接受现代理念,这是很难的。苦思冥想,恒娘想到,反正实验过后就会见真章,那么,让崔毅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也是可行的。
一路之上,恒娘都在忙着这件事(情qing),反倒让(身shēn)边的人以为她不舒服了。红豆娘,也就是医术很好的彭姥姥说了,恒娘可能是因为前一段时间过于激动,(身shēn)心俱疲,所有需要休息。当时恒娘正好从空间出来,就听到了彭姥姥和崔毅的话。彭姥姥又说,
“夫人年纪大了,经受不住旅途辛苦,也是正常的。”
恒娘当时就不好了,什么叫年纪大了?年纪大了?她才27岁,刚刚到而已。怎么就成一把年纪的样子了,要是在前世,她这个年龄还年轻呢!恒娘收到打击了,在空间里也不折腾书籍了,整天的跑在泉水当中。空间的泉水虽然不能治疗疾病,但是对于(身shēn)体恢复,排出毒素,还是很有帮助的。让(身shēn)体和肌肤都恢复,并且保持在最佳状态,这才是当务之急。
等到京城,崔毅就去翰林院当值了,恒娘也开始整理笔记,整理过去所学,以现代的方式加工,然后拿出来。拿出去刊印一千本,自己拿了二十本,送给老家的二哥18本,自己留下两本放到书房,剩下的放到京城的书坊代售,而专业的书籍,也就是洗冤集录的注释本,则放到了书房,还有一本犯罪心理学,一本解刨学,一本行为学,都放到了崔毅的书房,还有最新得到的一些好书,都放到了书房。
没多久,崔毅就更加用功了,而且恒娘放到书房里的书籍,显然也是被翻过了,其中心理学和行为学、解刨学的书籍都不见了。而且,自己的那边刑侦也没了一本。看来,他还真是学进去了。恒娘想着,也许可以把空间当中,发展地方经济的知识整理出来。想到就做,反正空间当中,这种书籍很多。
忙活了一段书籍的事(情qing),恒娘过了两个月才有功夫做自己的事(情qing)。这一次打算绣个大图,这是一副(日ri)出图,有山有水,有云海,还有(日ri)出。布局太大,细节之处就更需要好好的润色。刚完成画稿,就有会馆的管事红娘子来了。
红娘子是因为工作出色,被后掉到京城会馆的,专门做面膜,顺便推销他们的润肤品。管理手下几十个丫头,手段可不一般,让她为难的事(情qing),可不多,
“出什么事了?”恒娘让所有人都下去了,这才问道,
红娘子保养的不错,现在过去七八年了,容貌皮肤还是和恒娘头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差不多,如今的打扮更是风姿卓越,因为打交道的都是女人,也没有什么外界的压力,气质端庄,更得夫人们的认可。她坐到恒娘的下首,说道,
“宁西侯府的嫡次女赵瑜,半个月前到咱们家治疗脸色的痘痘,可是,过了半个月了,咱们这边开的药也给了,洗脸的药也给了,每隔三天来敷面膜,可是今天来一看,这脸上的痘痘不仅没有消除,反而更加严重了,都流脓了。彭姥姥说她是(身shēn)体(情qing)况根本没有改善,也就是咱们给的药没起作用。这洗脸和抹脸的也没有管用。如今这样……说是让咱们给个说法,还说要见老板,这才那赵二小姐和宁西侯府的大夫人,可是带着家丁护卫来的。”
恒娘一听就觉得这件事(情qing)不简单,但也非常生气,对红娘子说道,“你跟我去换(身shēn)衣服,我跟你一起去,带着人来,真是不把我这会馆当回事呢!”
红娘子看出了老板生气了,只是她心里还是没底的,虽然不知道恒娘有多大的本事,但还是跟了进去,帮着恒娘梳头发。去见的人是因为皮肤问题,才和他们出现争端的,那么,恒娘就不用多打扮,画了一个(裸luo)妆。穿上一件淡绿色的纱袍,圆领的袍子,斜襟系带子,层层叠叠,有一种飘逸的感觉。手上戴着紫罗兰糯种的翡翠手镯,头上带着一支同色的发簪,只有额间锆石抹额,也就是现代的锆石项链,带在头上,能显示出富贵之气。耳朵上带着紫色翡翠玉兰花吊坠,整个人显得极为有气质。
一路之上,红娘子已经跟恒娘说了宁西侯府的(情qing)况,宁西侯府的侯爷在边关,妻子留在京城,侯爷生有两个儿子,大夫人生了两女一子,长女入宫为妃子,如今已经是五品才人,还很得宠。次女赵瑜和庶出的三女赵莲都是15岁,正打算说亲。没想到赵瑜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qing)。另外,侯府的二爷有儿子两个,一个女儿,今年十四岁。名叫赵岚。
下了马车,门口的侯府下人就看到一个仙女一样的人物,手里拿着团扇,(身shēn)上穿着纱衣,皮肤在阳光的照(射shè)下,好像白嫩的能发光。恒娘走进了会馆,直接去了待客厅,一路之上,遇到了几个没有见过恒娘的人,都为恒娘的姿容所倾倒。来这里都是为了美容护肤的,看这主人的皮肤,可真是不愧为老板,这里绝对是有这个本事能让人皮肤变好变美的。
恒娘一进门,笑着跟坐在尊位上的中年女子见礼,笑着说道,“听说是大夫人找我?不知道是因为何事?”
大夫人蒋氏看到恒娘也是一愣,这个女人气质高华,貌美如花,让人见之忘俗,一脸温和的笑意,倒是让她一个慌神,但看到女儿带着面纱的脸说道,
“老板娘这是明知故问吗?”
恒娘笑着接过下人端上来的茶,喝了一口,说道,“您说是我的药和药膏害了你女儿,这个,我却是不认的。夫人显然也是个轻易能糊弄的人。不知道我和夫人打个赌如何?”
“哦?打什么赌?赌我女儿的脸吗?”
“正是!”
“你好大的胆子!”蒋氏怒喝一声,
恒娘打断了她的话,继续说道,“我的其他客人,有比您女儿重的多了,而您的女儿开始的时候,虽然不是显着变好,但也没有变坏,突然如此,您不觉得奇怪吗?这只能说明,是您(身shēn)边的人有不好的,也有可能是我(身shēn)边的人出了问题。不如这样,让小姐跟去城外的庄子专门住上半个月,不用您从家里带伺候的下人和任何的吃喝穿戴。您觉得如何?”
“我的女儿何等尊贵,怎么能就这么放到你的手里?”蒋氏觉得这件事(情qing)有些出格,但恒娘的话,让她心里也犯了疑惑。但若这老板是歹人,自己的女儿可怎么办?
恒娘当然明白她的担心,说道,“我的(身shēn)家背景您是知道的,绝对不会害了您的女儿,但是,如果您让女儿带着家里人来,我可不相信任何人。另外,我将这件东西压给你,您看如何?”
说完,一挥手,红娘子端着一个螺钿盒子进来,这盒子她是知道的,里面放的是会馆的镇馆之宝,不会轻易卖掉的,那是一串泛着七彩的珍珠项链。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买到手,一般的项链都要两三万两银子,这串极品的项链,少说也能卖给十几万,这也是没有人能买的原因。
这下子,蒋氏相信了,看了女儿一眼,见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定下字据,如果你治不了我女儿的脸,这项链就给我女儿了。我再找别人给她治疗。如果你能治好,花多少钱,随便叶老板开。”
恒娘说道,“如果我治好了您女儿的脸,那么,蒋夫人收藏的那副,您父亲画的骏马图,就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