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娘站了起来,对夏广渊说道,“多谢大人了。”
夏广渊对于恒娘在这个时候,还能不崩溃,也很惊讶,若是她对崔毅没有感(情qing),那么不可能在知道崔毅会周氏之后,那么激动,甚至失去了孩子。为了孩子,可以不惜任何代价,她如今却如此坚强,即使看上去是在勉强支撑,也难能可贵了。说道,
“你不打算求我的吗?”
“他们知道我有多少银子,这么大一笔银子,就算是圣旨,也未必能让周家放人。您应该知道。”恒娘手掌支撑着桌子,好像随时都要倒了。可是恒娘(身shēn)边的人都没有进来,
夏广渊走到恒娘的面前,说道,“你不想知道崔毅在做什么吗?也许他没有告诉你,你的父亲在任上被人下了绊子,是崔毅说动崔家人,将你父亲从科举舞弊案子中脱(身shēn),并且因此升官。”
恒娘看着夏广渊,说到,“然后呢?”
“女人到底是眼界小,目光短浅,你不应该相信自己的丈夫吗?这个时候闹和离,怕是正和了周家的意思。”夏广渊的眼里带着笑,但更多的是不解,
恒娘冷笑了一声,“那又如何?我从来没有想过依靠男人,过去没有,现在不会,将来也不可能。我的儿子,我自己来救,谢谢大人的提点。小女子先告辞了。”
“慢!”
恒娘转(身shēn),说道,“大人还有事?”
“你打算如何做?”
“他们要的就是银子,而且是永远也填不满的坑,我不会傻傻的把银子给出去。我更愿意相信那些有信誉的人。”
“江湖人?”夏广渊走的更加近了,自己要做的事(情qing)是违法的,眼前的人有这个能力把自己送到大牢去。但恒娘也不想把事(情qing)做的这么绝,对这个夏广渊还抱着一丝希望,于是说道,
“是的,我相信江湖中人可以帮忙。大人听说过江湖追杀令吗?童叟无欺,只要出的起价码,杀谁都不是问题,杀多少也不是问题,救人的办法可比我多多了。”
夏广渊看着恒娘,半天没说话,过了不知道多久,“你说真的?”
“我愿意出100万两银子救出我的儿子们,如果我的儿子不能回来,我会出50万两银子,杀尽周氏一族。”
只出50万两银子杀掉周氏全族,可不是舍不得,而是不想有人因为任务的难易程度,去选择直接杀周氏族人。所以,必须是救了她的儿子才行,如果有了结果,才会有第二道。
“如果有人可以帮你要会两个儿子,而且保证他们的安全,还能附带的给周家的人下个绊子,不知道你觉得如何?”夏广渊看着恒娘,笑着说道,他的手指在恒娘的脸颊上画着圈,两个人靠的很近。
恒娘这是要走桃花运了吗?别啥了,这是心理战。恒娘很平静的说道,“可以,如果大人促成此事,我愿意给您一份厚礼相谢。”
贞洁什么的,那根儿子比,不值一提,夏广渊以为恒娘失去贞洁是恒娘的底线,那可就错了。谁玩儿谁还不一定呢!再说了,她就是钱多,钱多了,鬼都帮忙呢!
恒娘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打银票,一张一张,足有二十张,交给夏广渊,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特别,问道,“你不怕我拿着银子不办事吗?”
“您不怕江湖追杀令吗?”
“哈哈……”夏广渊笑了,说道,“和周家彻底决裂,你想过孩子回来,你如何做吗?崔毅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而你的儿子这么值钱,你不担心他们出事吗?”
“请大人指点。”
“你的两个儿子送到我师兄那里去吧!曲阜孔家,至于你,跟着我吧!”夏广渊的抓住了恒娘的手,仔细的看着,
恒娘心里暗自思量,开门见山,问的是自己对于刑狱方面的了解,之后想知道她的底线,想了解她有多少银子。那么这个夏广渊要的就不会是她的(身shēn)子,而是头脑。
“成交!大人(身shēn)为左督副御史,是不是有什么好差事了?要小女子准备什么吗?”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修养(身shēn)体,和儿子见面,一个月之后,随我到南方,过了正月,我被任命为右都御史,监察东南五省监察工作。我想你这么一个懂刑狱、通经济、会看账的人才,可不多。”说完,就放开了恒娘的手,
恒娘心里想着,幸好自己对他没有起什么外心,否则可是要被笑话了。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要回报的竟然是得出力。这很好,如果夏广渊可以要会自己的孩子,那么,自己在她(身shēn)边,崔毅肯定是没办法的。
当然,自己的名声什么的,若是有人追根问底,也是麻烦,好在夏广渊肯定比自己更周全,和离的事(情qing),他肯定会办好的。
出门的时候,有人送上来一个手炉,看着炉子,样式古朴,不是新的,这想必是夏广渊的,这个人,倒是很会收买人心。但是有一点也不能否认的,这个男人对自己绝对是有那种意思的。不过,他自持(身shēn)份,图谋更多,若是恒娘做了他的房里人,前面可是有一个崔毅当教训呢!他知道恒娘强悍的一面,是不会这样做的。
回到马车上,恒娘让人直接回府里,从侧门进去,直接就坐着轿子回自己的院子了。等恒娘换衣服的时候,(身shēn)边的破云说道,
“已经调查清楚了,通风报信的人老爷(身shēn)边的一个小厮,从枫叶山庄来的,他是听菲菲说的,夫人病了,要他传信给公子们。”
“菲菲?真是她,呵呵……你去问问,怎么回事,若是被收买了,就直接卖了。若是有什么苦衷,帮一把,打四十板子给崔忠送去。”
菲菲没有经过枫叶山庄的训练,平时为人处世也很周到,难得的是会管家,会算账,对生意方面的处理也是发挥了重要作用的,但是,这个人过于聪明油滑,而且恒娘从来都是把隐秘的赚钱渠道都由她自己打理,因此,菲菲对于她不完全放手,还是有些不满的。但这一次犯错,恒娘不可能放过她。
不久之后,崔毅又来了,她知道自己出去了,但他也肯定知道自己的儿子出事了。恒娘又躺回去,对破云说道,
“问他来赶上什么?”
不久之后,破云回来说,“他说两位小少爷的事(情qing),希望夫人理解,如果夫人不生气了,就带他们来看您,他们很好,在他那里。”
“还有吗?”孩子他可能是见到了,但是孩子的危险,他肯定没有想到。或者说是想到了,但是不想让恒娘知道。
“菲菲并不知道这件事(情qing),应该是有人假冒她的名义做的这件事(情qing)。菲菲自从被主子撵出这个院子,就病倒了,外院的人见到她的机会也不多。被人钻了空子。”
恒娘嗯了一声,说道,“既然这样,你们都惊醒一点。等枫叶山庄的人到了,直接带来见我。”
破云又端上来彭姥姥开的药,虽然红豆和绿豆没有被撵走,但也都算是被降级了,而彭姥姥经过这件事(情qing),也受到了牵连,但这已经算是不错了,至少没有被送回到枫叶山庄去,因为一旦送回去,会比死还要可怕。更会连累家人。
“主子,那个人要见您。”
“我没那功夫见没用的人。”
破云不再说话,这件事(情qing),尤其是两位少爷的事(情qing)一发生,自己主子一门心思都在孩子(身shēn)上,对那人的怨恨也不那么重要了。
等恒娘离开了太师府,坐在厅里的夏广渊让人换上新茶,从屏风后走出两个中年男子,看一(身shēn)气度,可不是一般的门人清客。果然,一开口就叫夏广渊的字,‘子昂’
“子昂,这方氏果然貌美,楚楚动人,你是真的想收了她?”来人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也可以说是一脸横(肉rou),很是吓人,他就是宣武侯王健,字恒昌,执掌兵部,另外一个儒雅俊美一些的是吏部右侍郎李云山,字益之,正三品,同时也是丹阳郡主的驸马,丹阳郡主是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宁王的独生女,宁王早逝,这个丹阳郡主可是在皇后(身shēn)边长大的。而李云山背后的李氏家族,更是延续了几百年。
王健的话只是让夏广渊一笑,而李云山显然也不想放过自己这个向来薄(情qing)寡(欲yu)的好友,露出他们没有见过的一面,说道,
“这方氏我过去见过一次,是在长公主的府上,那时候的她,明艳不可方物,少有的绝色,今天一件,气质大变,犹如空谷幽兰。听说次女不但才学过人,更是一个能人,救儿子能出200万两银子,这样的女人,不好掌控啊!本想看看子昂兄的风流雅事,不过估计要失望了。”
王健说道,“要不是他都有儿子了,我真怀疑他想出家,喂,你想出家吗?”
“你们去我就去!”夏广渊说道,被两个还有一起奉送了白眼。
夏广渊摸索着茶碗,心里想着这个方氏的事(情q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