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啊。”白越也犯了愁。这不是玩游戏,试着开一个,错了还能补救。这里面都是炸药,若是万一错了,那可就完了。
都是些不熟悉不了解的人,别说靠言语和神态来甄别是否说了谎,就算是上测谎仪也不行,那都不是百分百的事情。
一个不慎,山毁人亡,这事情谁能付得起责任。
白越想半天道:“要不然,拎点水上来呢?不管真的假的,每个箱子倒上几桶水泡一泡,把里面的火药都泡湿,自然就不炸了。”
简禹缓缓摇头:“我也想过这个方法,但是有两点,一来,有些人手艺巧,是可以制作出一定程度的防水机关的。二来,箱子里都是刀枪,若水泡日后容易生锈腐坏。”
白越明白了,简禹舍不得这些箱子里的兵器。也无权轻易处理它们。也是,这个年代金属是很稀缺的,别管合法非法,缴获了就是自己的,是要上交的。
这是大事,一定要上报朝廷的,皇帝知道之后,对涉案人员的处理是一回事,对缴获的兵器一定更感兴趣,若是兵器都废了,虽然也不能怪简禹,心里总是不痛快的。
简禹见白越一时也为难,不由道:“对了,刚才你说六目蛇棺,是怎么回事?”
白越将刚才的事情和简禹说了一遍,当然省去了在通道里产生幻觉的那一幕,重点说了一下如何辨别真真假假的蛇棺。
果然和眼下有异曲同工之处,简禹沉吟道:“但是那法子在这里怕是用不上。”
这些箱子都是独立的,里面装着的大部分都是金属做的兵器,若是将罗盘靠近,里面的指针怕是会转晕过去。
白越也愁眉不展,但是愁眉不展之后,只有一个想法。
我们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邢队呢?
邢队虽然不是防爆专家,但是曾经破过几起和炸药相关的案件,是这方面的行家啊。而且他在审讯方面也是专业,将这几人交给他,更是稳妥。
若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有办法处理这事情,那一定是他。
白越眼睛一亮,然后又暗下来。
她该怎么向简禹推荐成朔呢,怎么推荐得顺其自然,理所应当,让简禹不会起疑心呢?
白越揪掉了好几根头发,冥思苦想一阵子之后,道:“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我觉得无论是谁,都很难有万无一失的法子。即便是私囤兵器的人抓起来,他也知道这是死罪一条,要是我,反正都这样了,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要死一起死。”
众人都恐怖地看向白越,简禹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想法那么可怕。”
白越耸耸肩,事实就是如此。
然后白越道:“我有个想法,既然我们没法子,不如把这事情踢给别人吧?”
虽然听起来有一点怂,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简禹的官职有限,做不了那么大的主,必须往上报。
“我已经叫人通知官府了,先将这里查封起来,涉案人员一律押回京城再审。”简禹道:“我这还有差事在身呢,这件事情一时解决不了,皇帝自然要派其他人来接手。”
白越突然心里一个激灵:“这事情不是宁王干的吧?”
当然是以前的宁王,但这要是以前的宁王干的,成朔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虽然皇太后疼他,皇帝也拿他没办法,可牵扯到皇位,亲兄弟也是要明算账的。
好在简禹很快便道:“不是。”
不是就行,不是白越就放心了,至于到底是谁,简禹没说,白越也不在意。
“不是他就好。”白越提议道:“那你向皇上建议,把这事情交给他来处理吧。”
简禹很奇怪:“为什么?”
白越理所当然道:“你不是和他不对付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给他出点难题,找点不痛快,不是很好。”
你在家里葡萄美酒夜光杯,我在外面出差加班?门儿都没有,宁王殿下,爬起来干活儿吧,卷起来。
简禹确实和成朔不对付,但凡是有正义感的官员,和成朔就没有对付的,只是靠山太强硬实在撼动不了罢了。
白越仔细分析道:“让宁王接手这事情,无非两点结果,第一他也束手无策,那皇帝就会觉得他没用,对咱们没坏处。”
“第二,给他误打误撞真的解决了,那国家就会收到一大堆兵器,利国利民。虽然皇帝可能对成朔另眼相看,但他现在不是已经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了么,这事情是你推荐的,他一定会记你的好,那对咱们也不是坏事啊。”
听起来是这么回事,无论成朔成与不成,对自己都没坏处。但简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一直到白越又加了一句:“不过我们就不用在这里等他了吧,或者你回去交接,我们和师伯先慢慢往前走,你再来追我们。”
保护我方邢队,必须远离宁王,至少在这短时间里远离宁王,等大家都有一点心理准备再说。她可不想喋血燕云山。
不过白越这句话让简禹心里舒服多了,当下便道:“行,就如此。”
如此,如此甚好啊,白越松了一口气。只想赶紧带着邢队跑到千里之外。
在哄闹了一夜一日之后,燕云山终于又恢复了安静,简禹查出一桩大案子,谢平生破解了六目蛇棺真假的难题,习初北初步控制了对蛇的恐惧,白越得到了小灯泡。
大家都挺满意,除了石问天。
众人收拾妥当都准备下山了,只有石问天站在山洞门口,絮絮叨叨的不知在跟王梦云说些什么,也不知道王梦云在不在里面听着。
习初北八卦道:“也不知道石前辈在说什么,哎,石前辈这痴心一片地,喜欢美女前辈这么多年,美女前辈怎么就一点不动心呢?”
感情专家白越上前,她笃定道:“肯定是因为石前辈这些年,就没有一句话说到点子上。没有一件事做到人的心窝里。”
正在絮絮叨叨的石问天突然回头,看了白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