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蓝听着呆呆的半晌,然后一拍大腿:“对啊,这个办法好。我怎么没想到呢?白小姐果然聪明。”
“没什么。”白越谦虚一挥手:“孟族长快去吧,早点找到凶手,也算是我们对司族长尽了一点心意。”
瞅瞅简禹白越这心胸宽广,再瞅瞅司素流那心胸狭窄。
这一比较,孟蓝不由得悲从心来,难怪十二族不如大周,果然人和人是有察觉的。简禹只是大周一个三品官,而司素流是十二族的族长之一,竟然都不能比。
孟蓝叹了一口气,哀伤地错怪了司素流。
白越将简禹拽到一旁,低声道:“还是他啊。”
简禹点了点头。
之前他们猜测是穿山甲,如今看着这个长长的地洞,那么必然是穿山甲了,除了穿山甲,谁还能有这个技能。
只是这人到现在也不知是敌是友。
用白越的方法,很快,他们就在一个偏远的院子里找到了另一个洞口。
不过这会儿离刺客逃跑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时辰,现在才找到这里,黄花菜都凉了。
洞口找到了,人没找到,简禹他们留下司素流也不愿意见,便告辞回去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外面都黑透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却分成了两块。
一大堆人在前面,牵着邢队,说说笑笑,嘻嘻哈哈。
白越和简禹走在后面,离他们百来米的距离,手牵着手,一边走,一边晃。
白越道:“咱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是不是巫女继任这个仪式结束,咱们就能走了。”
巫女继任的仪式,和林家的案子是不是查出来,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孟蓝觉得时间到了,这案子就查出来也查出来,没查出来,也查出来了。
简禹笑:“是不是想家了?”
别说还真有一点,但是白越不愿意承认,她找了个理由。
“之前路上的收了一点特别好的香料,就是特别特别贵那个,你记得吗?”
“记得啊。”简禹怎么能不记得,还不是他掏的钱。
白越道:“之前在京城的时候,你娘送我一只螺子黛,就是画眉毛的那个东西……”
“我知道。”简禹抓下白越在空中乱笔画的手:“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行吧,还挺有文化。
白越不搭理简禹这种酸秀才太有文化的撩拨,接着道:“说非常稀少昂贵,是宫里的娘娘赏的。”
“我知道这个。”简禹道:“这是西域进贡的,总共也没有多少,娘那儿总的应该也就两三支吧,倒是给了你一支。”
说着简禹去看白越的脸:“不过也没怎么见你用啊,舍不得?”
“懒得化妆,我天生丽质。”白越得意道:“不是跟你说这个,是跟你说,我会做螺子黛,做出来比娘娘赏的还好。”
简禹惊道:“你会做那个?”
“这有什么奇怪的,除了懒得做,我有什么是不会做的?”
白越从小爱看书,博览百科还过目不忘,各种理论知识无比丰富。
以前是因为麻烦还要花许多钱,现在不一样了,有一群人给她使唤,有用不完的二百五,什么以前想尝试的现在都可以试一试,回去之后,胭脂水粉都打算给简夫人和对她很好的姨太太们安排起来。
既可以自己用,也可以出去送人,何乐而不为。
“你可太厉害了。”简禹给白越捏捏肩膀,顺便将人搂住:“你是最厉害的。”
白越这一点点小骄傲的表情,看在简禹眼里,只觉得哪儿哪儿都那么好,京城里那么多骄傲的千金小姐,谁也比不上。
那些千金小姐的骄傲,是源于他们的家世,看我父亲我家族我母亲多厉害。而白越的骄傲,是源于自己,那是截然不同的。
林怡他们回了驿站,就当是没有这两个人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简禹和白越也回来了。
白越打开房门,然后啪的一声关上了。
简禹莫名:“怎么了?”
白越又一次打开房门,简禹这才看见,房间里竟然坐着一个人,一个黑衣服的人,带着面具,他一回头,正是那日他们在鬼市看见的人。
那人看见他们后,咧嘴一笑,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他的右手上,戴着个造型奇特的手套,五指的地方是非常尖锐的金属。
白越脱口而出:“穿山甲。”
驿站虽然有十二族的人巡逻,但这一层他们为了方便,没让他们上来,如果他们都出去的时候这人就偷偷溜了进来,梁蒙他们先一步回来,可是也不会擅进白越的房间,没发现他很正常。
但这穿山甲是敌是友谁也说不定。
简禹立刻将白越拽到身后,沉声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刺杀了司素流之后,竟然来了驿站,还在白越房里,显然是提前一步来等他们的。
穿山甲竟然笑了笑:“你们可别怕,我是来应邀来帮忙的。”
帮忙?两人一愣,突然听见熟悉的一声。
“是我请来的。”
白川从一旁走了过来。
他们刚才的所有注意都集中在穿山甲身上,竟然没看见白川回来了。
顿时,两人提起的心都放下来了。
“师伯你回来啦。”白越开开心心地蹦进去,简禹也走了进去,将门关上。
“真是没想到这竟然是你侄女。”穿山甲道:“早知道那天就卖你一百两银子一个面具了。”
白越十分无语。
“前辈,你知道吗?”白越道:“那天在鬼市里,有人要三万两卖给我一个小棺材。”
穿山甲愣了一下:“你说老六?”
这群人果然是互相认识的。
白越点了点头:“后来,他哭得好大声,漫山遍野都听见了,你听见了吗?”
穿山甲的半张脸一僵,他真的听见了,还幸灾乐祸来着。
白越举起两根手指:“后来,我有两个小棺材,但是没有出一文钱。”
穿山甲的另外半张脸也僵住了,白川这大侄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