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禹是非常不欢迎成朔的,哪怕光干活儿不分钱也不欢迎,但是,他又拿成朔没办法。
人家光干活儿不拿钱,你总不好往外赶的。
但是白越很高兴,她觉得看见成朔,就看见了凶手。
如果成朔来了还抓不到凶手,那一定是成朔的责任。
宁王殿下简直不要太艰难。
成朔听了简禹的安排后,点头认可。而且非常自觉。
“这周边粗略算算也有几百户人家,我们分头找吧。”
按照居住地聚集划分出几块来,简禹和白越带着邢队,邢队带着麻袋,徐飞扬带着自己,徐敏和林怡带着彼此。
地毯式搜索,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也是最常见的办法。
好在村村都有负责人,常是在村子住了一辈子的人,对村子里的一草一木,每一家住了几口人,了若指掌。
甚至恨不得连这家养了几只猫,几只狗,都给你说得明明白白的。
到了一户人家的时候,邢队大声地叫了起来。
其实不用它叫唤,大家都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还听见了猪的叫声。
这是个屠户家,正在杀猪。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当众人推门进去的时候,只看见一地的混乱。
猪已经倒下了,但还没死透还在挣扎,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裸着上身,手里拿着一把杀猪刀……
这视觉冲击力有些大了。
屠户一见来了人,立刻先放下了刀。一见是村里里长带着几个穿着如此整齐的陌生人,还有姑娘家,走到一旁拿起了衣服披上。
莫非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大小姐,想要吃点新鲜的猪肉?
可惜他失望了。
众人进来转了一圈后,简禹道:”你一个人住吗?”
屠户有点奇怪,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
里长连忙说出他今天已经说了八百遍的话:“这是大理寺的简大人,来查案子的,简大人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屠户一听,连忙点头。
这时候,里面门一开,走出一个妇人,还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身边还有个小的,三四岁吧,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
虽然屠户的名声不太好,但算是手艺人,家庭条件在村子里是不错的。而且因为杀猪的,就算大部分要卖出去换钱,家里人也总能吃上几口。
比起很多村民逢年过节才弄口肉吃,那日子是要好上许多的。
然后,外面又喊着跑着进来两个,屠户家四个孩子,最小的刚出生没多久,还没断奶。晚上做娘的睡得非常浅,很确定自己丈夫晚上都在。
白越是能察言观色的,觉得这家没有说谎。
倒也不是一无所获,来都来了,又那么新鲜,于是买了一些狗吃的和人吃的肉和其他部位。
一天走下来,没见着什么可疑的人,倒是徐飞扬抓住了一个流浪汉。
“大人我冤枉啊。”流浪汉一个劲儿地叫冤:“我什么也没干,就是给官爷指了个路,我也没瞎指,这也犯法吗?”
徐飞扬道:“你是指了路,指的都对,而且非常热心地带着我们去找人,跑前跑后的。但你不觉得你太热心了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书溂
流浪汉梗着脖子道:“我承认我也不是真热心想帮忙,我就是想给大人带带路,拿点赏钱。”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但是徐飞扬冷笑一声。
“你说谎。”
流浪汉的眼珠到处乱转,显然有些慌了。
但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没说谎,真的,真的是。”
徐飞扬道:“我和村长聊了,你天天在村子里晃,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大家看你可怜,有些能赚钱的简单活计也会想到你,但你从来不干,宁可要口饭吃,也不愿意动一下手指。天天躺在草垛上睡觉。”
这样一个人,可能跑前跑后那么殷勤,就为了可能有得一点赏钱?
果然是很有嫌疑,徐飞扬心思还是很灵敏的。
“而且他话里话外的,问我们在查什么案子。”徐飞扬道:“查到哪一步了,有怀疑什么人没有,现场有没有发现什么……”
这么关心案情的,一般除了死者家属,就是凶手了。
简禹看着流浪汉,严肃道:“我劝你若是知道什么,还是坦白交代。进了大理寺,可就不容你站在这里好好的说了。”
虽然这人看起来就有问题,但是倒不像凶手。
骨瘦如柴,有气无力,病恹恹的。而且,他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衣服上没有血。徐飞扬问过了,他大半年穿的都是这一身衣服,有且只有这一身衣服。
分尸不是简单的事情,如果他是凶手,工具不好得不说,也很不可能衣服上一点血都不沾。除非是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杀人分尸藏好之后,再换回来,难度系数太大。
流浪汉不说话,眼神有些飘忽。
这种人其实不好对付,常年过得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日子,自有一套糊弄人的办法。
不过白越牵来了邢队和麻袋。
白越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不知道什么东西给两条狗闻了闻,然后对着流浪汉一指。
“去,闻一闻。看看突然身上有没有死者的味道。”
流浪汉从未见过如此阵势。
两只大狗慢慢的走近了,它们只要不卖蠢的时候,还是比较有威胁力的,毕竟个子在那里。虽然麻袋要稍微小一点,但是它黑啊,一身黑亮的皮毛,看着都很凶的样子。
两只狗装腔作势地绕着流浪汉走了两圈,直到他瑟瑟发抖的时候,一下子扑了过去。
“娘啊!”
流浪汉一下子蹦了起来,被这大狗咬一口,那还不得咬掉一大块肉啊?
邢队和麻袋一边一个咬住了流浪汉的裤腿和衣摆,流浪汉闭着眼睛喊:“我说,我都说。”
白越满意点头。
这是她找秦五要的,秦家缺德的秘方。
之前秦七就是用这种东西,在白越身上轻轻的点了一点,然后她那段时间都特别招猫,离得十万八千里的,都闻着味儿地往她身上扑。
白越和成朔一边一个,拉开邢队和麻袋。
“说吧。”简禹道:“你知道什么,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