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丫头也被吓了一跳,一起蹦了起来。
徐久英拼命的甩腿,连鞋子都甩了出去,丫鬟看清楚地上的东西之后,也跟着尖叫起来。
她刚才踩到的东西,不是别的,是一只死老鼠。
一只被碾死的灰色大老鼠,血淋淋的,现在被她踢到了台阶下面,旁边是她的一只鞋子。
徐久英暴怒道:“来人,来人,这里怎么会有一只老鼠,你们怎么扫的院子!”
徐久英的怒火不能控制。
这已经不是她这段时间第一次踩着老鼠了。
自从上次派人去邱婉婉的门口泼了脏东西,她就隔三岔五能碰到各种恶心的东西。
死猫死狗死耗子,猪大肠一串鸡脑袋,几条臭了的死鱼。
徐久英从小便娇生惯养,屋子里要打扫的纤尘不染,衣服有一点灰尘水渍都要换,何曾受过这种惊吓。
当然那个门口泼粪的馊主意,也不是她能想出来的,而是打杂的一个嬷嬷随口一说。
说他们乡下啊,两家吵架,一家就给另一家门口泼了那东西。又恶心人又不出大事儿,一举两得。
徐久英一想,不错,是个好办法。
但是自从徐久英叫人泼了之后,自己的家里,就没有一日安稳,还找不到谁干的。下人责罚了一圈,也没找出嫌疑人来。
又将院子里的人换了一遍,还是没用,每日该受什么惊吓,还是受什么惊吓。
徐久英简直要疯了,叫人去堵邱婉婉的门,她要找邱婉婉撕破脸的谈一谈,可是邱婉婉这段时间就没回过家。
不在家,她住在哪?
徐久英毕竟只是个生意人家的女眷,没有手眼通天的本事,齐敏可以把他们家调查个底朝天,但是她就没这个办法了。
邱婉婉倒不是故意躲她,更不是怕她,主要是这段时间大家的心思都在夏捡身上,这才刚抽出手来。
而徐久英的忍耐,今日也到了极限。
邱婉婉正和众人在议事厅里商议怎么兵不血刃就要胡百城生不如死呢,徐久英带着管家和丫头婆子,到了大理寺门口。
为什么会来大理寺呢,是因为下人给她通风报信过一次。
老爷收了个特别好的翡翠镯子,要送给一个女子,不过被那女子摔了。那女子之后就进了大理寺。
徐久英知道大理寺是什么机构,京城里专门负责侦破各种重案要案的,相当于是个衙门吧。
她开始一想,莫非邱婉婉和大理寺有什么来往,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除了勾搭自己相公,还勾搭了什么人,可真是遍地开花啊。
然后又一想,正好,她不是给自己送死猫死耗子吗,自己正要报官处理,那就去大理寺,倒是要看看大理寺的人敢不敢光明正大的偏袒,看看大理寺的哪一个官员,还被邱婉婉迷昏了头脑,蒙在鼓里。
于是,大理寺门口的守卫就听见了徐久英匪夷所思的报案。
“你说什么?”守卫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你要报什么案来着?”
徐久英笃定重复道:“这六七天,每天都会有人在我家放一些恶心的东西,死猫死狗臭鱼什么的,我要报官,请官爷给我查查,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守卫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她。
守卫想认真辨别一下,这女人是有什么特殊的身份来历吗?比如什么公主郡主之类,可是看着也不像啊,而且身份真高的人,也不会亲自前来,还只带了几个下人。
守卫道:“你是什么人,报上姓名。”
徐久英报上姓名,并且道:“我夫家姓胡,叫胡百城,是做茶叶生意的,在京城开了一家清逸茶庄。”
守卫不是爱茶之人,既不知道胡百城的名字,也不知道清逸茶庄。
他指了指后面大理寺三个字。
“这里是大理寺,大理寺,是专门处理重案要案的。”守卫还挺和气:“你若是有什么冤情要报官,先去衙门,击鼓鸣冤。若是重案要案,衙门会转来大理寺,你再来我们这里说。”
开的什么玩笑。
要是每个碰着死猫死狗的,丢了二两银子的,老婆小舅子吵架的都来大理寺,那大理寺早就忙疯了。
徐久英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大门口就被拦下了。
她还有点不依不饶,正要再理论几句,里面突然走出个人来。
齐敏出去给各位大爷们买吃的,大步走到了门口,和徐久英撞个正着。
徐久英不认识齐敏,但齐敏认识她啊。这几天她对徐久英的了解简直是比她爹妈还多了,立刻就站住了,脸色一变。
徐久英也注意到了,跟着看了过去。
不过这个人她不认识。
齐敏立刻转身回去了。
徐久英感觉不对,连忙唤道:“哎,哎,公子……”
她追上去两步,但是被守卫拦住了。
守卫铁面无私:“大理寺不得擅入。”看书溂
徐久英着急往里看:“小哥,刚才那位公子是什么人?他为什么看见我就跑?”
守卫心里嘀咕,确实很奇怪,为什么齐大人见了你就跑呢?
但是他不能说,只能板着脸道:“那位是大理寺里的大人,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徐久英在门外跺脚着急的时候,齐敏已经一口气冲了回去。
大家见他双手空空十分不解,莫非是忘了带钱。
齐敏扶着椅子,喘一口气,然后道:“重大敌情,徐久英,也就是胡百城现在的妻子,正堵在门外。”看书喇
齐敏一句话犹如一颗炮弹炸开,众人都站了起来。
众人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还了得,这女人是疯了吗,敢来大理寺门口堵情敌?就算疯,也疯不了这么夸张吧。
邱婉婉大步就往外走:“我去看看。”
要不是夏捡的事情更重要,她早就雇上一队人,每天早上去胡百城家里糊一层了。
岂能容你如此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