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想来想去:“对,应该是亲戚,不止一个人,有好几个呢,好像是一家三口,来京城投奔的。他们见了陈掌柜的,特别高兴,有一个年纪大的女的,抱着陈掌柜都哭了。”
陈掌柜就是曼果。
这个面馆是她开的,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但是对于谢平生的身份,就众说纷纭,形形色色了。
有说是朋友的,有说是追求者的,还有说是债主的,也有说是哥哥的,反正谁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反正谢平生在面馆里啥活儿都干,十分接地气。
“这么奇怪。”白越皱着眉道:“那几个人有什么特色吗?”
这下掌柜倒是一口就能答出来。
“不是京城人,不对,应该说,不像是大周人。”隔壁店的掌柜道:“虽然长得差不多,但是穿得明显和咱们一样。”
白越心里一动,穿得不一样?
大周的衣服款式都差不多,顶多是布料好坏和款式的区别。明显不一样的话,那是外族的人了?
难道真的是曼果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跑出来的亲戚。
掌柜的又道:“对了,还有一个人,是杵着拐杖的,好像腿脚不太好,一瘸一拐的。”
白越立刻道:“杵着拐杖的,是男的女的?年轻的年老的?”
掌柜的肯定道:“年轻男人。”
白越点了点头,他看见简禹出来,连忙喊他。
“我知道是什么人了。”
“什么人?”简禹道:“我看了下,里面没人。”
白越拽着简禹往谢平生的住处去:“是十二族的人,八成是曼果的养父养母。”
简禹奇道:“你怎么知道?”
“我听曼果提过,她从小父母双亡,被邻居收养,后来,她邻居想让她嫁给自己残疾的儿子,所以她跑了。”
异族,残疾,曼果亲戚,全对上了。
简禹听着也觉得有理,但是很奇怪。
十二族离京城千里迢迢,曼果那邻居家里条件应该也是很差的,怎么会这么远找来,还有,她是怎么找来的?
这里可不是十二族,是大周的京城啊。
曼果曾经短暂地做了一段时间的圣女,然后十二族首领就遵守约定,找了个理由换人,将她隐姓埋名送来了京城。
她是打算和过去彻底划清界限,永不再回忆过去了。
“不知道,去看看就知道了。”白越道:“不在面馆,那肯定在谢平生家里。”看书溂
谢平生还住在原来的地方,白越和简禹远远地就闻到了鸡汤的香味。
还是一样的味道,谢平生果然在家。
谢平生的小院子现在打理的井井有条,不但养鸡还种了菜,还种了花。
但是这三者之间的关系很难协调,每次菜没长多少,就会被鸡啄得千疮百孔。
简禹和白越走到门口,他们就不用敲门了,直接就推门进去。
只见一个妇人正在给菜浇水。
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白越和简禹都觉得自己好像产生了幻觉,这是谁?
莫非是曼果的邻居?
她……在谢平生这里,这么不见外的吗?是不是有些不合适了?
妇人听见声音,一抬头看见简禹和白越,直起身子。
“你们,是来找平生的?”
喊得过于亲切了。
两人心里都有点嘀咕,一时都没说话。
这妇人不是大周人,倒是会说达州哈
妇人已经转头喊了:“平生,有朋友来找你。”
谢平生真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然后谢平生看着他们,他们看着谢平生,一时间,白越和简禹不知该说什么。
“你们来了,我正要去找你们。”随后谢平生笑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竺婶,这是白越,我妹妹,这是她未婚夫,简公子。”
倒是介绍得有模有样。
两下打了招呼。
谢平生道:“竺婶是曼果的养母,从十二族来看她的。”
更奇怪了。
谢平生虽然是个随性的人,但怎么也不可能这么自来熟吧,难道真的把曼果的养父母一家,当成自己的家人了?
“来吧。”谢平生道:“看来坐吧。”
白越一边往里走,一边顺口道:“曼果呢?”
谢平生道:“跟大哥和竺叔出去买东西了。”
“……”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谢平生是受到了什么威胁吗?
这话说的,句句都透露着诡异。
白越和简禹坐下,谢平生给他们倒茶。
这可是难得的待遇,谢平生少给人倒茶,一般都盛汤。特别是香味扑鼻的,显然厨房里有鸡汤炖着呢。
“来尝尝看。”谢平生道:“我新买的茶叶,看看味道如何。”
说着,谢平生眨了眨眼,朝门外一抬下巴。
隔墙有耳,不要乱说话。
白越道:“我尝尝,这是今年的新茶吗?”
谢平生一边应着,一边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
信。
信?
两人更不懂了,这是什么意思?
可惜白越跟谢平生毕竟不是双生子,没有心灵感应,虽然绞尽脑汁,但实在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信什么?信谁?
谢平生一见他们俩竟然不懂,也郁闷了,使劲儿眨了眨眼睛。
谢平生道:“对了,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白越虽然不知道信是什么意思,但是知道这事情有蹊跷,于是随口应道:“我和简禹路过,就行来看看你,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谢平生笑道:“知道你们最近忙,不必特意来看我,要是得空了,我带曼果去找你们聚一聚。”
这时候,脚步声传来,门上敲了两下。
是刚才在浇地的竺婶,她从厨房端了两碗鸡汤出来。
“来,刚熬了鸡汤,快趁热喝点。”
竺婶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十分热情好客。
白越刚要应好,谢平生却道:“我这妹子每次喝了鸡汤,就上吐下泻的,碰不得这好东西。”
白越:“……”
我竟然是鸡汤过敏的人设?
“啊?”竺婶很意外:“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那可太遗憾了。要不然,简公子喝一碗,这鸡汤可香了。”
简禹矜持摆了摆手:“竺婶客气了,不用了,我们刚才吃了饭来的,现在太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