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元站在原地发呆,并且开始反省。
到底是他们不对劲,还是我不对劲,为什么都是人,人和人的区别这么大,我有点格格不入啊?这事情过去之后,会不会被他们耻笑?
特别是,要是被谢平生知道了,会不会被谢平生耻笑?
虽然谢平生送给他一个大宅子,现在已经从水火不容见面就吵架,成为他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了,但是赵三元可以接受为谢平生出生入死,却不能接受被他耻笑。
这是完全的两回事。
赵三元这么一想,咬咬牙跺跺脚,也冲了上去。
可以死,不可以怂啊。
但是他冲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黑白无常连个影子都不见了。
简禹带着几个手下,梁蒙徐飞扬林怡几人,包括邱婉婉,都是会武功的,速度绝对不慢,但即使这样,也没见着人。
赵三元连忙道:“看见了吗,看见了吗?黑白无常呢?”
梁蒙两手一摊:“什么也没看见。”
只要看见个影子,肯定就能追上,但他们一个衣服角儿都没看见,就没办法。
邱婉婉道:“你没眼花吧,你真的看见黑白无常了?”
“真的,绝对没有眼花。”赵三元道:“就在那个巷子口……”
一旁的巷子口,里面黑乎乎的。
赵三元道:“看见人影一晃,然后我就喊了。”
那就没办法了。
简禹道:“对方肯定也是非常警惕了,一看见风吹草动立刻就走了,这巷子四通八达,里面无数人家,更是有无数出口,刚才没现场揪住,现在就不好找了。”
众人都很失望。
赵三元十分不好意思。
如果刚才他不是缩得那么快,而是先冲了过去,后面简禹他们说不定就能将人抓住。
大家都在为他的事情熬夜忙活,他竟然跑在第一个,太丢人了。看书溂
赵三元下定决心,正要说什么,突然简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众人立刻都不说话了,不但不说话,而且屏住了呼吸。
虽然他们什么声音都没听见,但是简禹和他们不一样,自从被白川拍得吐了两口血之后,简禹的功夫突飞猛进,耳聪目明,看也比以前看得远了,听也比以前听得远了。
为此,白越十分羡慕妒忌,总是冷嘲热讽,酸溜溜的不行,白府厨房都好几年没买醋了。
简禹凝神听了一会儿,道:“跟我来。”
简禹转身往一个巷子里走去。
众人连忙跟上。
巷子里没有黑白无常,但是有一堆火。
又是有人在祭拜。
而且这个圈,是有一个缺口的,和之前白越他们看见的一模一样,这是一个祭拜孤魂野鬼的祭拜点。
“又是一个。”白越道:“怎么回事,现在京城人都流行不祭拜祖先,是祭拜游魂吗?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是不是过于博爱了一点。”
众人对白越的吐槽深有感触。
赵三元第一个从墙角捡了根树棍。
这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这一堆黄纸灰烬中,有没有黄金。
赵三元扒拉了两下,哎呀一声。
还真有。
而且这次是个大家伙。
一个黄金手镯,从黄纸的灰烬中,被扒拉了出来。
镯子还烫,赵三元不敢上手拿,用棍子穿过去,把它挑了出来。
“乖乖。”邱婉婉道:“这镯子这么大,得不少钱吧。”
成色不好说,但在火里烧成这样也没事儿,应该是真的,不是说,真金不怕火炼吗。
这么大一个金镯子,不得有三两重啊?
上一次他们没好意思动别人的东西,将戒指放了回去,再回去找的时候,已经没了。
这一次不一样,肯定不会放回去了。
梁蒙随身带着水囊,拿出来将镯子洗了一下,也降降温,然后递给白越。
白越用帕子将镯子擦一擦,露出本来的面目。
“做工很精巧啊。”白越道:“上面雕的梅花,雕工很不错。”
简禹突然想起了一个奇怪的事情;“越儿,你有好几个黄金镯子吧。”
“对啊,有十一个。”白越对自己的家当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啦?”
“没怎么见你戴过。”
白越手上戴着的,还是之前简禹手腕上一模一样的串串,还有一串几圈的碧玺。
“喜欢不一定要戴啊。”白越实在人:“我就喜欢金灿灿,闪亮亮的东西,但是戴着太重了。”
那是真重啊,不是说说而已的重。
简禹笑了一下,行吧,你说了算。
不过这镯子,简禹拿在手里端详:“这么大,这么精致的一个镯子,这户人家条件一定不错,挺有钱。而且这镯子肯定是很厉害的工匠雕刻的,说不定在京城银楼里问问,就能问出来。”
正常人买镯子回去,都是要戴的,而且要跟左邻右舍的显摆。
这一显摆,就必然有人记住,谁家的夫人小姐有这么一个镯子,一问便知。
简禹将镯子递给梁蒙,简单道:“去查。”
简禹要不姓简呢,做事就是这么简单。
只要张张嘴就行。
唯一受到伤害的,只有梁蒙。
收获了一个大金镯子,众人心满意足回家。
并且,确定了一件事情。
看似没有关联的黑白无常,和神秘的黄金祭拜事件,是有一定的关联的,是同一伙人所为。
今天实在是太晚,虽然有这么多事情,也不着急一时三刻,众人回府就去便各自睡了。
第二天一早,边吃早饭边商量。
就当它是个案子。
不,它就是个案子。
集坑蒙拐骗,威胁利诱于一体。
简禹道:“这种案子其实我经手过,差不多是一个套路。先吓唬受害者,然后告诉他解决方法,然后讹钱。”
黑白无常,黄金祭拜,突然好转的垂死病人,串起来一条线,怎么看都是有人蓄意而为。看书喇
各大银楼,以及那一片的宅子,一个个地问过去,查看银楼的来历。
简禹去带着众人,去找范元良。
范元良是赵三元的客户,就是很奇怪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嗖的一声就好,二十岁年轻人都没有好得那么快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