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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帮她推理,简奕是天才

132 帮她推理,简奕是天才

作者:

“樊思荏,你……”简奕拧眉瞪着她,看着她那副嚣张的表情,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怎么了?”樊思荏别过头,干脆不看他,撇了撇嘴,说,“我现在饿得很,得吃饭了,你要一起吗?”

简奕看着她,表情很是无语,当然不可能和她一起吃饭,才要起身离开,再次被樊思荏拽了回去。

“不许走!”

“为什么?”

“一个人吃饭太无聊了,原本有叶子喻陪我说话,现在你把他赶走了,就只能请你留下来陪我了。”顿了顿,看到简奕的脸色都绿了,正想发火呢,连忙抢先道,“当然,你的话,只要这么陪着就好,不吃饭,不聊天都没关系。”

……

简奕拧眉,半眯着眼睛看着她,实在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好了。

樊思荏却暗暗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对于他那副束手无策的样子,只觉得好笑。或者说,很开心,只觉得可把简奕欺负成这样,特别有成就感。

简奕蹙眉看着她,其实心里并没有脸上那么生气。

当想到她说把婚姻关系维持下去的时候,原本的怒气就已经散了一半了。

只是,他的脸上完全都没有表现出来,一双黑眸,静静凝视着她,眼底流露着淡淡地温柔。

午饭过后,樊思荏看着桌上摊开的各种快餐盒子,也不会收拾,直接躺回到沙发上,低吟道:“哎呀,我的头突然好晕,你快点把都垃圾收掉吧。”

……

简奕看她这么使唤自己,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樊思荏,别装了,自己制造的垃圾,自己收拾!”

“哎呀呀,头好疼,晕死了……”樊思荏继续扶着额头,小声嚷嚷着,“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的?如果是叶子喻的话,一早就收拾干净了。”说到这里,特意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以为推进道,“哎呀,算了,你实在不愿意收拾的话,就放着吧。等我什么时候不疼了,再收拾。”

……

简奕真的感觉自己会被她气到吐血,直接给叶子喻打了电话:“喂,立刻回到办公室来!”

话音刚落,叶子喻就从隔壁跑了回来,本来还担心自己多嘴,会得不到他的原谅,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回来了。

“奕哥,你找我啊?”

“把茶几上的垃圾都收拾了!”简奕说完,不再管樊思荏,抬脚离开办公室。

叶子喻愣愣地站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就看到樊思荏从沙发上坐起来,朝他眨了眨眼睛,说,“放心吧,他能叫你干活,就是不计较你之前说了什么了。”

“啊?”叶子喻还有点懵。

樊思荏嘻嘻一笑,指着茶几上的东西,说:“麻烦,把这些收拾一下吧。”

叶子喻立刻明白了,猛地翻了个白眼,叹气道:“原来如此,难怪要把我叫回来。”

樊思荏笑了笑,没有说话,靠在沙发上玩游戏。

反正她现在是病人,这些事情,都不是她该做的。

经历了中午的风波之后,简奕都没有再回办公室,直到下班前,才轻手轻脚地走进办公室。

此刻,樊思荏正端坐在沙发上,一看到建议进来,立刻挥手打招呼:“嗨,要回去了吗?”

简奕被她吓了一跳,表情很尴尬,清了清嗓子,应了一声:“嗯,你收拾一下。”

“我已经好了。”樊思荏拎起自己背包示意他。

简奕没有说话,到办公桌前拿了自己的东西,便示意她,说,“好了,走吧。”

樊思荏立刻起身,紧跟在他身后离开办公室。

不过,还是轻微脑震荡的关系,她站的时间久了,头还是晕晕的,隐约还有点胀痛。

简奕原本是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察觉到她的速度变慢了,便转身查看。

他看着她手扶着额头,很不舒服的样子,立刻走到她面前,不等她说话,直接把人公主抱起来。

“喂,你干嘛?”

“你确定自己不要住院?”他眯了眯眼睛,认真询问。

“不要。”樊思荏很肯定的回答。

“那就这样吧,免得你走得太慢,耽误我回去的时间。”说着,简奕就抱着她走进停车场。

……

樊思荏就知道他说话不中听,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也不争辩。

反正免费的廉价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这么一来,还少了她自己受累呢。

樊思荏微微把头靠在他肩上,脑震荡之后,头就不能悬空着,非要枕着,或者靠着什么,才能感觉好点,否则就一直都处于头晕状态,而且越来越晕。

简奕感觉到她的亲近,垂眸看了她一眼,发现她难得乖巧柔顺,就好像是撒娇的小猫,嗲嗲的,很粘人。

他把她抱到车上,特地拿了颈枕给她,“枕着,可以减少头部的震荡。”

樊思荏笑着接下,枕好之后,闭上了眼睛。

简奕没有再说什么,绕到驾驶座上,开车回家。

另一方面,林啸义收到了收到了王蟠传送给他的视频,心里特别生气,几乎要大发雷霆。

可是,他还是忍了下来,主动联系了王蟠。

“阿蟠,你给我那段视频,是什么意思呀?”他轻描淡写地提问,言语中听不出任何喜怒的情绪。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着跟老哥哥谈笔买卖,又怕您贵人事忙,没空搭理我,只能请林少爷来我这里玩几天了。”王蟠笑盈盈地说着,听起来客套,实则绵里藏针。

“这都见红了,还要玩几天?阿蟠啊,做人可不能这么不厚道的。”林啸义笑了笑,声音比之前低沉了几分,“说吧,到底是是什么买卖?”

“也没什么,就是想着为自己和兄弟们谋条出路,希望老哥哥给我5间正规的夜总会打理打理。”

林啸义听着王蟠的要求,笑了笑,说:“五间夜总会?阿蟠,你是不是太贪心了?”

“怎么会呢?我还觉得要少了。”王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滑,转而又变得阴沉起来:“那可是您的独子,难道连这点小产业都不值吗?”

林啸义沉着脸,并没有立刻回答,好一会儿才道:“那就按你说的,我们见了面,坐下来慢慢谈。”

“老哥哥,就五间夜总会而已,何必还要劳您大驾得跑一趟呢,直接把法律文书拟定好,签字授权,也就是了。”王蟠不打算和他浪费时间,顿了顿,接着道,“关于要你哪五间夜总会,我会让律师写清楚给您过目的。”

“阿蟠,你可别得寸进尺,还要选定好哪五间夜总会?你是要把我这里最赚钱的都挑了去吗?”林啸义可不愿意让王蟠牵着鼻子走,就算林子凡在他手上,他也不打算任其予取予求。

王蟠却也是识时务的人,笑了笑,特意安抚道:“放心,老哥哥,我不会把你名下最赚钱的都要去的。我就是想拿回我父亲之前的几个场子,虽然有些不在闹市,也不赚钱,可是您也知道的,做我们这行,最重感情,最讲义气,有些事情是很难忘记的。”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变重了,一字一顿道,“尤其是对于一些背信弃义,出卖兄弟的事情,更是记忆深刻,一天都不敢忘记。”

这话意有所指,明显是针对林啸义的。

“记性好,是好事。”林啸义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就是,有时候,记性好,也要有自知之明。以卵击石,就如同飞蛾扑火,只会自取灭亡。”

“多谢老哥哥的警醒,我不会忘的。”说到这里,王蟠的声音变得笃定,叹了口气,说,“好了,就谈到这里吧,我会让律师尽快把转让文件让您过目的。”

说完,不等林啸义开口,已经挂了电话。

他跟林啸义原本是同一个社团的。而他的父亲,就是林啸义的老大。最初的时候,父亲对林啸义真的是无比信任,也给了他最好的发展。为的就是等自己百年归老,由林啸义扶植自己坐稳社团老大的位置。

可是,没想到林啸义野心猖狂,黑吃黑地接收了父亲名下所有的产业,最后还想对他赶尽杀绝,幸好有当时的元老护航,才保住了他的性命,并且把c区这个三不管的地方给了他。

现在,他必须接着林子凡,逼林啸义把一些地盘还给他。

他不会一口气吞掉一头老虎。

那五个选好的夜总会,虽然都不是最赚钱的,可是胜在它们的地理位置好,能够从各区布入自己的势力,然后慢慢渗透到林啸义名下的其他地盘。

事实上,这个方案一开始他并没有想到。

最初他想要的,真的只是林啸义旗下最赚钱的产业。是林子凡,给他建议了这个方案。

王蟠起身离开办公室,慢慢走到林子凡所在的客房门口。

他敲了门,听着室内传来“请进”的声音,才推门进去。

“你的伤,怎么样了?水牛下手会不会太重了?”

“没事,都是皮外伤,看着严重而已。”林子凡的脸上和嘴角都带着瘀青,喝了些水,看着他道:‘怎么样,我父亲答应你的要求了?’

“有你这么配合我演了这出苦肉计,他想不答应都难。”王蟠在沙发上坐下,微扬着唇角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会为了我,去设计自己的父亲?”

“我不想这么做,是他逼我的。”林子凡将手机放到桌上,说,“我必须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拥有足够跟他对抗的实力,才能和我喜欢的女人在一起。”

“哦吼,原来是为了女人。”王蟠立刻明白道,“就是和你一起来酒吧的那个小姐?”

林子凡没有回答,琥珀色的眸子再没有往日的温暖和光亮,就如同一摊死水,冰冷得毫无生气:“这是我的私人,不牢你操心。”

“哦,好吧,反正儿子设计老子这样的戏码,我看着乐呵,随便你怎么玩,我都愿意配合。只一点,如果你敢背叛我,我一定会拿那个女的开刀。”

“你敢动她,我也可以保证,你会一无所有。”林子凡冷眼看着,眼底透出一抹危险的气息。

“好好好,咱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别窝里反。”王蟠立刻露出一脸喜气的笑容,起身道,“你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他说着,便离开了房间。

林子凡听着关门的声音,原本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下来,闭上眼睛,长叹了口气。

他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想要给樊思荏打电话,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拨号。

于是,他躺到床上,正想闭目休息,枕边的手机响了。

来电的是单心妍。

林子凡蹙眉看着闪动的姓名,动作略有迟疑。

最终他还是没有接听电话,只是等着拨号自动挂断。

单心妍自从听说林子凡被人绑了,心里特别担心,即使知道打电话没用,却还是不停地打了好几个电话,直至电话那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样的话音,才不再继续。

晚上,当她的父亲单天宏回来之后,她更是缠着自己的父亲,让他立刻调动警力,把林子凡救回来。

“心妍,别胡闹了,这事情现在都没有证据,爸爸就算想帮你,也是帮不上的。”单天宏知道这是他们社团内部自己的事情。

自己作为一个公职人员,不方便插手。

“怎么会没有证据,林伯伯都收到对方的恐吓电话了。”单心妍其实并不知道这个,只是她太担心林子凡,所以胡诌的一个借口。

单天宏听后,板起脸,厉声喝斥,“胡说八道!哪有什么恐吓电话?你林伯伯对你说的?”

“没有。”单心妍摇了摇头,说,“我就是听到他和汤管家说,子凡被人扣下了,所以……”

“扣下了,就一定是绑架威胁吗?”单天宏瞪了女儿一眼,说,“你林伯伯都没有跟我提起这件事,说明问题不大,他自己完全可以处理好的。”

“怎么不大了?我打给子凡哥哥的电话,全部都是无人接听!”单心妍嘟着嘴,瞪了他一眼,扯着他的衣袖说,“爸,肯定是出事了,你帮我找找嘛!”

“找什么呀?这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你林伯伯也没有对我说,我能找什么呀?”单天宏是真心疼这个女儿,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你乖了,没事的,如果真的有事,林伯伯早就通知我了。”

“可是……”

“别可是了,子凡事情忙,哪能好像你一样,每时每刻都守在电话机旁边,就等着接你的电话?男人,总归有自己要忙的工作,可不能像你们小女生这样,老是想着腻在一起。”单天宏不理会女儿的无理取闹,言语中带着训斥,同时又冷静地分析安抚着。

单心妍心里不开心,嘟着嘴看着他,生气道:“哼,反正在您心里,我就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小女生!我是真的担心子凡哥哥嘛,你就是主动问一下林伯伯,又怎么了?就你们的关系,有什么不能问的?”

“哎哟,真真是女大不中留,这话里话外全是想着子凡的,别忘了,我才是你最亲的人。”

“爸,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呀?”单心妍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左右摇晃道:“你就帮我问问,问问嘛!”

“好好好,爸帮你问,帮你问!”单天宏实在拗不过她,连连点头答应了,主动给林啸义打了电话。

“喂?天宏啊,这么晚了打电话来,有事吗?”

“哎呀,还不是我们家心妍,她刚去你那里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你和老汤的对话,说什么子凡给人扣下了,硬是说子凡有危险,让我问问,是不是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哦,子凡被人扣下了,是说的他朋友不让他回来,要留他在那里喝酒。”林啸义立刻做出了解释,道,“你让心妍别担心,子凡没事,不是她想的那样。”

“哦,那就好。”单天宏特地开了免提,撇了撇嘴看着女儿。

单心妍立刻凑上前,问道:“林伯伯,你说的是真的吗?子凡哥哥真的没事吗?”

“没事,放心好了。”

“如果没事,为什么我打电话他都不接呢?”

“可能是喝酒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了,所以才没接到。”林啸义随便找了个借口,安抚道,“心妍啊,我知道你疼子凡,我也是一样的,放心好了,他很安全,没事的。”

“哦,您这么说,我就信了。”单心妍算是松了口气,乖巧道,“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明天我再去找子凡哥哥玩。”

“好,你也早点睡,注意身体。”林啸义的声音很慈祥,听着单心妍把电话挂了,才松了口气。

“是单小姐担心少爷了?”汤管家端着人参茶来到林啸义面前,把茶放下问道。

“嗯。”林啸义点了点头,说,“她刚偷听到了我跟你对话,还特地让老单给我打电话问情况。”

“那等少爷回来,脸上带着伤,单小姐估计就要责怪老爷您骗她了。”

“等子凡回来,就是他跟心妍解释了,与我无关。”林啸义坐回办公桌前,点开电脑,对着汤富强说,“老汤,你看看,这是王蟠要的五间夜总会。说实话,确实都不是我旗下最赚钱的店铺,可是我总觉得他这么选,比直接向我要最赚钱的店子,更让我不安。”

汤富强上前,看了地图上圈起来的五个点,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他似乎是看出了什么,但是并没有点破,直接安抚道:“这些店倒确实是他父亲王建军以前的地盘,而且还是最早那批。”

“嗯,他也提到了这点,说是念旧。”

“那就给他,反正五个点的位置比较散,又能够被我们的人直接监视着,必定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汤富强嘴上这么说,心里想到的却是林子凡。

他知道自从林子凡跟林啸义达成秘密订婚的协议之后,就开始有各种小动作了。

在他看来,这是好事,毕竟林啸义的做法老了,并不适用于现在这个社会了,应该让更适合的年轻人来去掉。

说白了,社团这种特殊的行当,从来都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的。

“也对,就算给了他,他也很难作妖。”林啸义点了点头,略显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喝了两口桌上的参茶,说,“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把这五间夜总会的账目整理一下。”

“是,您也别太晚了,早点休息。”

“嗯,去吧。”林啸义挥了挥手,示意他退出去。

深秋的夜,寒露深重,即使关紧了窗户,在不开暖气的情况下,还是可以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从窗外袭来,好像有生命一样地使劲往人的领口,袖口灌入。

樊思荏由于上午睡得太多,这会儿毫无睡意,披了一件厚厚的珊瑚绒睡袍,就上了阳台。

寒风呼呼的,好像锋利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刮着她的脸颊和鼻子,使得她不自觉地打了两个喷嚏。

阿嚏,阿嚏——

隔壁,简奕听着她的动静,知道她是白天睡多了,这会儿睡不着,瞎折腾了。

他起身走到阳台,就看到樊思荏双手支着扶栏,仰面看着月色。

“你这头晕才刚好一点,就想感冒发烧吗?”简奕沉着脸,冷冰冰地问道。

樊思荏听着他的声音,原本还仰着头立刻转向隔壁,看着简奕道:“你一会儿不损我,就浑身不舒服吗?”

简奕没有跟她一般见识,直接命令道,“立刻回屋里去。”

“我不要,睡得太多了,这会儿一点都不想睡。”樊思荏不听话的拒绝,看着两个人的阳台挨得很近,又看他手里拿了本书,立刻心血来潮道:“要不然这样,我去你那个屋,你给我讲故事吧。”

……

“我不会讲故事,你立刻回房间去休息,否则我就要拿绳子绑人了。”简奕的表情严肃,说这话可以点都不是开玩笑。

樊思荏嘟着嘴,不答应道:“我偏不,我就要去你那里,听你讲故事!”

她难得任性一次,要知道她现在可是病人,不信简奕真的要虐待病人。

说完,她就爬上阳台的扶栏,想要一脚跨过去!

简奕看着她的动作,脸都绿了,厉声喝斥:“樊思荏,你疯了,这是要什么?小心摔下去!”

他想阻止她爬入自己的阳台,可是又怕自己真的拦了她,她会掉下去。

只能半推半就地让她过来。

樊思荏一脚跨到了他阳台的扶栏上,另一脚跟上的时候,只觉得眼前有点眩晕,脚下摇摇晃晃的,差点就摔了下去。

简奕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的手臂,就见她整个人朝着他的方向倒去。

“砰”的一声,两个人一起摔倒在了阳台的地上。

简奕很倒霉地做了肉垫,后脑也在地上磕了一下,疼得厉害。

“樊思荏,你真是麻烦中的麻烦,简直不可理喻!”他气急了,直接从地上坐起来,一把将樊思荏拉到了旁边。

“哎哟,我是病人!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对个病人这么凶呢?”樊思荏嘟着嘴,揉了揉被他捏疼的手臂,气鼓鼓地抱怨着。

简奕真是佩服她倒打一耙的演技,拧着眉站起来,走回房间。

“喂!”樊思荏也跟着走进他的卧室,拉上了阳台的落地门,室内是一阵令人舒服的暖意。

简奕是医生,所以室温调的是人体感觉最事宜的温度。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沉着脸,一点都不打算搭理樊思荏。

“喂,你别这样嘛!”樊思荏似乎已经摸清楚了他的脾气,也不躲他,直接走到他身边坐下,“我是真的睡多了,这会儿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特意握住他的手臂,自说自话道,“你陪我说说话,聊聊天吧,毕竟我们还要一起相处两个月呢。”

“我没空,你立刻回自己房间去。”简奕甩开她的手,不想跟她过分亲近,直接道:“而且,我现在觉得我们还是早点解除婚姻关系比较好,我实在不想被你这个麻烦烦死!”

樊思荏听他这么说,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委屈起来,嘟着嘴看着他,眼眶都有点红了。

“别这么无情嘛,晚上睡不着,失眠,真的很痛苦的!”她表情楚楚可怜,看着真的让人有点心疼。

简奕别过头,特意避开她的眼神,冷淡道:“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

“简奕,别这样嘛,就算我求你,你不讲故事的话,就听我说说案子,好不好?”樊思荏放软了语气,娇滴滴地央求着。

简奕真的拗不过她,拂开她的手,说,“你要说就说,别拉拉扯扯的。”

“那我就说了,你帮我一起分析,分析。”樊思荏立刻好像接到圣旨一样,靠在沙发上,盘膝而坐。

“下午,我给简sir打了电话,已经确定那个嫌疑人纪德耀有明确的时间证人。他虽然跟张家父亲有冲突,可是那天晚上,他没有去过被害人家里,凶手不是他。”

“所以呢?”

“所以,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就都断了呀,这案子就变得毫无头绪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你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等明天一早,到凶案现场重新查看一下,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会吗?”樊思荏蹙眉看着他,表情是有疑惑的,“我们已经去了很多次了,都没有新的发现。”

“可能是没有找仔细,忽略了什么吧。”简奕很清楚当案件毫无头绪的时候,回到案件的原点是最容易发现新的线索的。

樊思荏抿着唇,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简奕就知道她很笨,叹了口气,说,“知道罗卡定律吗?”

樊思荏看着他,傻乎乎地摇了摇头。

“凡走过必定留下痕迹。这是法证之父罗卡说过的。”简奕立刻用非常权威的知识,解释道,“说明白一点,就是但凡两个物体接触,会产生转移现象,即会带走一些东西,亦会留下一些东西。”

樊思荏似乎是明白了,点了点头,道,“你是说,真正的凶手,作案过程中,可能隐藏掉了他想隐藏的,可是无意中还是会留下新的线索?”

“就是这样。”简奕点了点头,说,“所以,你们现在觉得线索都断了,就回到案发现场,重新找线索吧,记住要地毯式的搜索,不可以放弃任何一个小的细节。”

“嗯,我明白了!”樊思荏觉得自己被他这么一点拨,都想立刻就去案发现场了,抿着唇,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简奕看着她的表情,也没有太多的反应,微微叹了口气,冷淡地下达逐客令:“好了,你现在可以回房间了。”

“我不要。”樊思荏干脆拿起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点开说:“我昨天下午整理了两份口供,你帮我一起看看。”

说着,她在他的电脑上登陆了自己账号。

“喂!这是我的电脑,你要用就拿自己的电脑去。”简奕可不想她把自己的电脑弄坏,那里面还存着自己的手术方案呢。

“哎呀,别这么小气,就是登陆一下邮件嘛,别这么紧张。”樊思荏大大咧咧的,一点都不理会他的叫嚣。

打开了邮件之后,她往简奕身边靠了靠,把两份口供给他看:“喏,你看看,这两个人说的话,一个是受害人,一个是嫌疑人,有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简奕低头看去,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瞟到了樊思荏白皙的双腿。

现在,她凑他很近,又是盘膝而坐。

这种感觉,很奇怪,让他觉得心跳加速,另外还有点呼吸急促。

“怎么样?”樊思荏看他看了页面很久,都不移动,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立刻开口询问。

“啊?”简奕心里一惊,立刻回了神,视线回到了电脑屏幕上。

他很认真地看完了两个人的口供,说:“如果是受害人说的情况,这凶手为什么要在案发现场逗留这么久呢?”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觉得会不会有两个凶手?第一个在杀了其他四个人之后,已经离开了,等张家康醒来的时候,是第二个凶手,他可能是想要找什么东西,结果听到张家康的声音,害怕被发现,就把他刺伤了。”

“如果是这样,现场应该会留下第二个凶手的脚印的。”简奕直接否定了樊思荏的这个推测。

“为什么?”她不明白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结论。

简奕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说,“因为在那样漆黑的环境中,现场又那么凌乱,地上全是伤者父亲的鲜血,他怎么能够确保自己一定不会踩到什么,留下脚印或者别的什么线索呢?”

“对哦,如果有第二个凶手,不可能什么线索都没有,除非是熟人,他了解死者家中的布置和摆设!”樊思荏再次提出一个观点。

简奕再次摇头,说,“现场的家具和摆设,应该都是移动过的吧?”

“呃……是。”樊思荏想了想,点头道:“确实在死者挣扎过程中,撞倒过很多家具和摆设。”

“这样,如果有第二个凶手,他进屋是不可能知道家具和摆设移动过的位置的。”简奕蹙眉想了想,说,“所以,凶手自始至终应该都只有一个人。可是你们必须搞清楚,他在死者家里逗留那么久是为了找什么。”

樊思荏认真地想了想,说,“或许,他想找的是钻石。”

“钻石?”

“嗯。”樊思荏点了点头,说,“死者生前买下了一包钻石,打算放在自己店里出售,这包钻石的总价值应该要上千万呢。”

“那钻石,你们找到了吗?”

“没有,只在案发现场捡到了一颗。”樊思荏摇了摇头,点开自己的手机相册,送到简奕面前:“看,就是这样的钻石。”

“那很可能凶手依然没有找到这包钻石。所以才会在案发现场逗留那么久。”简奕翻看了樊思荏手机里的照片,留意到案发现场倒了的书架和散落了一地的书本,又看到了地上一些比较密集的血迹,问道,“这些血迹是怎么回事?法证那里有说明吗?”

“好像有。”樊思荏找了一下,说,“有,就这个。说是凶手在原地徘徊,凶器上的血滴落下来的痕迹。”

“原地徘徊?凶手为什么这么做?”简奕挑眉问道。

“我,我又不是凶手,我哪里知道。”樊思荏嘟着嘴,很不知所措地回答。

“这就是你们要调查的东西呀。”简奕对她的反应特别无语,撇了撇嘴,说,“凶手杀了人之后,为什么不立刻找东西,要原地徘徊呢?”

“呃,那会不会是他找了一会儿,发现找不到,就原地站了一会儿呢?”樊思荏再次提出假设,可是又一次被简奕否定:

“带着凶器找东西?那其他地方为什么没有这样的血迹?”

“嗯……这确实是个疑点。”樊思荏蹙眉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表情陷入了沉思。

简奕看着她时而专注,时而挠头,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不禁扬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