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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废话,你这几天,不都是睡这里的。”简奕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松开手,警告道,“所以,别再左一句流氓,右一句色狼地骂我。真要骂,也该骂你自己,色女!”

“你才是呢!”樊思荏不服气地反驳,咬着唇,指责道,“就算刚才是我的问题,但是上次在我的房间呢?那可是你故意的!流氓,色胚,你就喜欢不断的套路我!”

……

“你还敢说上次的事情!”简奕没想到她又提起上次的事情,脸颊也莫名红了。

“就提,我就提!”樊思荏大声怼他,一点不给面子地喝斥道,“你干嘛,做贼心虚,无地自容啊?”

啊——

她的话音刚落,就被简奕扣着手腕按到了床上。

彼此的距离和动作,都充斥着暧昧。

他半眯着眼睛注视着她,眼神透着一丝令人哆嗦的危险气息。

樊思荏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略显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惊恐。

一滴湿润的水珠“啪嗒”滴落在她的脸上,顿时打破了此刻的静默,“你,你别乱来哦,否则我,我……”

她的话,没有说完,简奕便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樊思荏圆睁着双眼瞪着他,挣扎着,想把人推开。可是,每次当双手触及到他的胸膛时,就不好意思地缩回了手。

良久,简奕才抬头,离开了她的唇,星眸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犹如傲慢的王者,极为嚣张地警告道:“你再敢骂我一个字,我就亲你一次。不信,你可以试试。”

他微微勾起唇角,没有了眼镜遮挡的星眸,充满了一股子坏坏的邪气。

樊思荏抿着唇,恶狠狠地瞪着他,确定他这些话并非玩笑,立刻别过头,不再理他。

简奕看她学乖了,便松了口气,转身坐到床沿处,不缓不慢道:“不过,你不是经常参与救援吗?应该也看过很多赤膊的男人吧,怎么一下子出现这么大的反应?”

这话,倒是把樊思荏问住了。

她嘟着嘴瞪了他一眼,翻身盖上了被子。

确实,她也不是没看过,干嘛这么大反应?脑抽吗?

樊思荏拧着眉暗忖着,默默在心里吐槽自己不淡定。

简奕斜睨了她一眼,故意问道,“该不会是我在你心里比较特别,所以你才会有这么大反应吧?”

他很想听她回答“是”。

可是,樊思荏刚被欺负过,而且丢了面子,自然不可能顺了他的心里,掀开被子,半坐起来,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顶多就是冷心冷肺,毫无人情味的大混蛋!”

说完,头一蒙,缩进了被子里,就好像是遇到了危险的乌龟一样,瞬间缩进自己的龟壳。

简奕的脸色一沉,生气地瞪了她片刻,原想再教训她一下的,可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知道时间不早了,才没有这么做。

他起身,走到门口拿了吹风机,吹干湿漉漉的头发。

樊思荏懊恼地裹着被子,听着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心里各种郁闷。

“臭屁,幼稚,恶劣,气死我了!”她小声嘀咕着,细数简奕的缺点。

当然,这些正在吹头发简奕是完全听不到的。

很快的,吹风机的声音消失,简奕来到床边坐下,看着还紧裹着被子的樊思荏,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掀开被子,坐到床上。

他关了灯,准备睡觉。

谁知,樊思荏直接就把他身上的被子拉走,不让他盖被子。

简奕一开始还有耐心,伸手把被子拉回来,重新盖上。

可是,三次之后,他就没心思继续跟她玩拉锯战了,翻身将她抱住,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

……

樊思荏意识到他从背后抱住自己,脸颊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她立刻挥手,拱背,想要把他推开。

简奕却紧紧背着她,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炸裂:“你最好安分一点,否则我不敢保证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说这话的时候,樊思荏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了变化。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纯情女,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只好僵着身体,一动不动。

简奕感觉到她的僵滞,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把头靠在她的肩上安心睡觉。

她的身上,总归有那种淡淡的馨香,跟任何香水,化学香料的味道都不一样,是一种最清爽的肥皂的香味,闻起来特别好闻。

樊思荏因为他的关系,一整晚都没有睡好,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僵硬的尸体,浑身都麻木了。

直到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才渐渐睡着。

至于简奕,起初也是挺难入睡的,可是闻着那股清香,整个人就渐渐放松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手机闹铃声准时响起。

他模糊地按掉了手机,而后半眯着眼睛看了眼周围的情况,意识到怀里拥着个人。

此刻,樊思荏睡得很熟,好像小猫一样,把头靠在他的肩窝处,双手微微握拳放在胸前,整个人蜷缩着,看起来是一种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睡姿。

这应该是人类最有安全感,或者说觉得最舒服的一种睡姿。

简奕看着她的样子,惺忪的睡眼微微变得柔和起来,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暖心微笑。

他并不急着起床,单手支着枕头,静静凝视着她,突然发现她最讨人喜欢的时候,就是这个时候了。

或许是他的目光过分灼热,樊思荏隐约有了感觉,蹙眉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睡眼。

最初,她还有点迷糊,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还伸手环住了简奕的脖子,把脸颊自觉往上贴了一下。

简奕看着她这样乖巧柔顺的动作,整个心都酥炸了。

这时候,樊思荏忽然惊醒过来,水眸紧盯着面前那张放大的俊脸。

一秒,两秒,三秒。

啊——

接着是镇痛耳膜的尖叫声,樊思荏很不客气地给了简奕一耳光:“下流!”快速跳下床铺,紧紧抓着棉被瞪着他。

简奕吃痛地倒抽了口气,鼓了鼓被打痛的脸颊,眉心不由得皱了起来。

“烦死人,你智商是负数吧?是你自己主动抱住我的!”

“我哪有?”樊思荏嘴上直接否认,心里却知道自己有个习惯,喜欢抱着长物体睡觉。

所以……

不!绝不承认!

她摇头否认了心里这个想法,瞪着简奕道,“你少倒打一耙,就我是女的,你是男的这一茬,说出去给任何人听,也一定是你卑鄙无耻下流!”

“樊思荏,你……”简奕下床,想去抓她。

樊思荏连忙后退到门口,叫嚣道:“看吧,看吧,恼羞成怒了,又想欺负我,对不对?”

说着,就拿出衣兜里的手机,点击视频拍摄,“我警告你,别过来,否则我就把你使用暴力的视频发到你们医院网站上,让全院的医患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此刻,她真是庆幸昨晚没有换衣服,同时也佩服自己的机智。

简奕的脸色铁青,黑眸紧盯着她,眼神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樊思荏,你信不信我……”

“呐呐呐,”樊思荏不等他说完,已经打断道,“你威胁的话,也全部会拍进视频里面的!我同样会给你发到医院论坛网站上的!”

简奕很明显就被她套路到了,一时间是说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静静站在原地瞪着她。

樊思荏看他安静下来,一步步往后退着,直到退出他的房间,立刻跑回自己卧室,“咔擦”把门反锁了。

简奕听着她关门的声音,就知道她做了什么,双手叉腰,气得忍不住大口喘气。

这个该死的臭丫头,果然就不能给她好脸色看!

每次逮着她,就该往狠了修理,求饶也不理她!

简奕恨得牙痒痒,大口喘着气,尽可能平复着自己的浮躁的心情。

好不容易,他平和下来,进浴室洗漱之后,就下楼到了餐厅。

不过,今天的早餐,他只做了自己的份,完全没有去考虑樊思荏有没有的吃。

很快的,樊思荏穿了一件白色打底修身毛衣,搭配一条秋冬款的藏青色毛呢背心裙,来到餐厅,就看到自己餐桌位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心里立刻就明白了,这是简奕在报私仇呢。

她嘟着嘴,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而后在橱柜里拿了一碗纸杯泡面,直接用热水冲泡起来。

简奕看着她的打扮,心里是挺有疑惑的。

要知道,他们两个相处了快三个月了,她的着装基本是休闲运动装,可是今天却穿了裙子,而且是这么带有青春学生气息的背心裙,着实叫人眼前一亮,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樊思荏经过简奕身边的时候,瞪了他一眼,端着泡面在自己餐桌前坐下,“滋溜溜”地吃着面条。

简奕看着她那副怨妇似的表情,又听着她很不淑女的吃面声音,只觉得闹心,起身走出餐厅,直接往玄关处穿鞋。

“喂喂喂,你能像个男人嘛?”樊思荏看着他的动作,以为他要自己开车离开,连忙端着面跟了出去,一边呼着面,一边跟他讲话。

“你想说什么?”简奕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怒声质问。

“我不就是打了你一下嘛,那你也确实亲了我,抱着我睡了一整晚,算扯平了,行不行?”樊思荏苦着脸看着他,说这话的时候,边说,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感觉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扯平?

简奕挑眉看着她,真是佩服她的自圆其说,这脸皮估计比城墙还厚吧。

他没有理她,继续穿着出门。

樊思荏怕他真的会丢下自己,一口气喝了泡面汤,三步并两步来到玄关处,赤脚拿了鞋子,就跟出了门。

12月的天气,早上的温度都在零度左右。

她就这么光着脚跑了出来,让简奕的脸色陡变,怒斥道:“樊思荏,你要自残,能换个人坑吗?我上辈子欠你的?”

语气冷厉严肃,却在说话的同时,把她公主抱了起来。

“啊?”樊思荏一脸不解地看着他,道,“你这人说话真是奇怪,谁要自残呀?我好端端的,生活得开开心心的,干嘛自残啊?”

话音刚落,就着凉似的连打了两个喷嚏。

阿嚏,阿嚏——

简奕白了她一眼,视线停留在她白嫩地双脚上,立刻把她抱上车子,“砰”的摔上车门。

樊思荏抽了抽鼻子,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想起他之前看自己双脚的目光,心里似乎是明白了。

他所谓的自残,原来是指我光脚没穿鞋。

樊思荏嘟着嘴看着他上车,屈膝把脚放在座椅上,当着他的面穿好了鞋子。

简奕看着她的动作,没有说话,开车离开别墅。

他先把樊思荏送到了韩瑞峰的心理诊所,原本是真的不打算跟她说话的。

可是,看她独自下车之后,突然就忍不住开口道:“有事打我电话,做完心理辅导之后,别在外面逗留,直接回家。”

“哦。”樊思荏听着他冷冰冰的叮嘱,微微点了点头答应了,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暖意。

果然,这个臭冰块是外冷内热的傲娇货。

樊思荏没有再说什么,快步走进办公楼。

简奕在确定她安全进去之后,才开车去医院。

樊思荏乘坐电梯到了顶楼的心理诊所。

前台的a一看到她,立刻迎上前:“樊小姐,你来啦,韩医生就在办公室,你直接去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樊思荏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转身走去韩瑞峰的办公室。

她敲门之后,就听到室内传来了“请进”的说话声。

樊思荏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就看到韩瑞峰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这几天感觉怎么样,晚上睡觉还会梦魇吗?”

“梦魇没有了,但是我还没办法投入正常的警务工作中。”樊思荏说了自己的情况,当然关于跟简奕睡在一起,才没有梦魇的事实,并没有交代。

韩瑞峰让她在沙发躺椅上坐下,声音好像是从九天之外娓娓传来的:“把你现在上班,无法投入的情况具体说一下。”

“就是我现在一看到尸体,就总是会想到凶手折磨死者时候的凶残。这种践踏生命的感觉,让我害怕,又无法理解。”樊思荏说着自己的感受,并且举了例子,“比如,昨天湖滩边上出现的尸体,身上有伤害,我的脑中就会浮现出一些他生前被打的情景。”

“然后你会害怕?”韩瑞峰做了记录。

“嗯。”樊思荏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躺下,闭上眼睛。”韩瑞峰开始为她平复内心的阴影。

樊思荏照做,闭上眼睛之后,好像把自己投放到一个广阔无垠的大草原上,那里不管是奔跑,呐喊,还是做其他事情,都是自由自在的。

樊思荏在他的言语启发中,慢慢疏导自己的心里感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一声响指声,缓缓睁开双眼。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下周一我们再继续。”

“嗯。”樊思荏感觉到浑身舒畅,从躺椅沙发上坐起来,慵懒地伸展了一下四肢,道,“谢谢你韩医生,我觉得心里舒畅多了。”

“不用这么客气,这原本就是我的工作。”韩瑞峰笑着起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记录了樊思荏的情况之后,问道:“对了,上次我听a说,你老公来接你的。”

“哦,对,上次有点过去不去,他跟您的病人在外面等候区起了争执。”樊思荏略显抱歉地向他说了对不起。

“没关系,具体的事情我已经听a说过了,错不在你们。”韩瑞峰摇了摇头,看着樊思荏,问道,“不过,我听说,你老公是简家三少爷简奕?”

“呃,是他。”

“那个曾经在任职的心胸外科的权威医师吗?”韩瑞峰的眼神转沉,盯着樊思荏问道。

“呃,他是读博的。”樊思荏接着说道,“但是任职,我不太清楚,可能是正常的实习吧。”

“是嘛。”

“他是拿到博士学位就回国的。”樊思荏说到这个还是挺佩服简奕的,没有因为的优渥待遇留在那里。

“所以,她就见死不救吗?”韩瑞峰突然脸色转沉,小声自语了一句。

“啊?你说什么?”樊思荏没有听清楚,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韩瑞锋摇头否认,脸上露出温柔的浅笑,说,“我是说,那他很厉害,可以让人认可。”

“这点,韩医生你不也是一样吗!”樊思荏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拿了背包往门口走去。

韩瑞锋没有说话,把她送到门口,才对着前台助理a说,“和樊小姐再约下周一上午九点半。”

“好的。”a做了记录,送樊思荏离开。

韩瑞峰在她离开之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脸色现在格外阴郁,脑中回荡着半年前的情景:

——简医生,求你,无论如何救救我妹妹,这个手术只有你才可以做!

——抱歉,我无法主刀,无能为力。

简奕当时那冰冷的言语,总是会浮现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他就不明白了,作为一个医生,不能把救治病患放在第一位,还做什么医生?

这种没有医德的人,竟然还是国际上最好的心胸外科权威之一,简直讽刺。

韩瑞峰站在落地窗前,眯着眼睛看着楼下那个微小的身影,双手不由得握紧。

他是愤怒的,纠结着,很想让简奕也尝尝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痛苦。

可是,他真的能够这么做吗?

韩瑞峰陷入了沉思,眉心紧蹙着,眼神显得格外阴郁。

樊思荏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家休息。

可是,看看时间,这会儿还早,不如去警局坐一会儿,也可以检查一下自己的心理康复情况。

于是,她让司机开车去了警局。

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室内只有小电脑一个人。

“嗨,只有你一个人吗?”樊思荏特地在蛋糕店买了芝士蛋糕。

“是啊,你不是请假休息吗?怎么来了?”小电脑听着她的声音,抬头看去,表情很是意外。

“刚做完心理辅导,想着来看看自己的恢复情况。”她笑了笑,放下蛋糕,来到小电脑身旁,扶着他的肩膀问道:“怎么样,今天有什么发现吗?”

“嗯,选出来三个疑犯,这会儿简sir他们逐个去见了。”小电脑把嫌疑人的头像电脑,三分资料并排放在页面上,给樊思荏点击。

她点击看了一下,说:“这个卢慧娟,就是借了一百多万,还了将近三百万,但是还没有还清本金的那个吧。”

“对,是她。”小电脑点了点头,说,“这个女人其实也挺不认容易的,十多年前就丧偶,一个人带着儿子,支撑着自己的公司。去年,她的公司出现周转不灵的情况,就向各大银行贷款。可是,到最后,她实在贷的太多,银行都不再贷款给她了。”

“她就找‘骐达金融’这样的公司私下贷款了?”樊思荏大概可以猜到结局。

“嗯哼。”小电脑耸了耸肩,说,“然后公司总算有了点起色,她买了一套房子,拿了钱,还了钱,没想到骐达告诉她,那只是还了利息,本金压根没有还清。”

“所以,罗凯诚就带着人,找她逼破还本金吗?”

“是的。”小电脑点了点头。

樊思荏看着那个叫卢慧娟的女人的资料,说,“她的情况,其实挺令人同情的。可是,也犯了赌徒心理,想着回本了,就能够把钱都还掉。殊不知,从她选择向骐达金融借钱的时候开始,她已经违法了。”樊思荏并不接受以任何理由,或者借口,向民间团体借钱的行为。

在她看来一步错,就是步步错,借了钱,被逼债也是理所当然。

不管是否合法,在你签署借款单的时候,你就非常清楚,并且明确这里面的风险和条款了。

樊思荏长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感慨道,“放款的自然不对,但是借款的同样是法律意识淡泊。”

她显然不赞成这样的借款。

不管是借款本身,还是去借款的人,都不赞成。

“没办法,大多数人,在穷途末路的时候,想的只是先解除一时的燃眉之急,没有想过后续的事情。”小电脑说着,看到了桌上的蛋糕,滑动椅子来到蛋糕前,正想拆开来吃,被樊思荏“啪”地打了手。

“哇,疼!你打我干嘛?”

“其他人都不在,你想吃独食啊。”樊思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椅背,把他拖回办公桌前,说,“可是,就之前的那两个死者身上的伤,一个女人是做不到的。”

“嗯,她的嫌疑是比另外两个人小一点。”小电脑点了点头,说,“不过,她有个还在上大学的儿子。如果说母子两个人一起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樊思荏点开了卢慧娟儿子的资料,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尤其是在卢慧娟公司最危机的那两年,学习成绩爆好,连着拿了两年特等奖学金,也就负担掉了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如果是母子合谋的话,我想说这个女人真是大错特错,一下子毁了自己的儿子。”樊思荏的眉心皱了起来,脸色明显比之前暗了几分。

“那也是他们的选择,我们没办法左右的。”小电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虽然我们不想看到这些人性丑陋的一面,可是当它发生的时候,就是我们给它们治病的时候。毒瘤如果不挖除,社会只会更加病态下去。”

樊思荏听了这番话,总觉得很耳熟,蹙眉看着他,道,“这话,谁教你说的吧?”

“靠,什么意思?我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吗?”小电脑不服气地反驳。

樊思荏笑了笑,说,“不是不能,而是,以你的语言组织能力,说不出这么文艺,有水平的比喻。”

……

小电脑无语了,眯着眼睛看着她,不服气道,“你就这么小看我?”

“你只说,我说的对还是不对?”樊思荏也不跟他废话。

“对。”小电脑还是没能坚持,灰溜溜地应了一句,说,“是简sir让我们这么说的,据说这样,你心里会容易接受一点。”

“简sir?”樊思荏嘟着嘴想了想,说,“他怎么知道这话的?”

“啊?”小电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有点八卦道,“你是说,这话也不是简sir原创的?”

“要你管!”樊思荏拍了他的脑袋,心里大概可以猜到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简单询问简奕情况的时候,简奕跟他说的。

果然,这个臭冰块,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会做一些关心人的事情。

“哎哟,疼。”小电脑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正想点开另一个人的资料,就听着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响了。

他立刻滑动座椅,过去接听了电话。

“喂,警察吗,快点救救我,救救我……”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声音急切,又断断续续的声音。

从他说话的语气可以听出,他是非常惊恐的。

小电脑看了樊思荏一眼,立刻按下免提,而后他利用电脑,开始定位通讯信号的位置。

樊思荏接着提问道:“你可以告诉我们,你现在哪儿吗?”

“不,不知道,很黑,看不到光,求你们快点救我,否则我会被杀的!”这话说完,通讯就中断了。

樊思荏立刻回拨,但是通讯状态一直就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了。

她来到小电脑身边,看着电脑上的追踪点,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只知道在上大湾码头,但是没有具体位置。”

“他说自己周围很黑,没有光线,肯定是被关在集装箱里。”樊思荏大概的推测道,“能不能提取出刚才那段话的环境音?”

“我试试。”小电脑立刻照做,把环境音增加,听到了轮船的汽笛声,接着是汽车的喇叭声。

“汽笛船。”樊思荏立刻找到了管理那片码头的负责人电话,询问五分钟前,汽笛船经过的地方。

而后,她拍了拍小电脑的肩膀,说,“你继续听一下环境音,我开车去大湾码头。”

“喂,不行!你不可以单独行动!”小电脑一把拦住她,说,“目前敌暗我明,说不定你到的时候,凶手还在,就太危险了。我联系简sir,让他安排人过去。”

“他们从嫌疑犯那里出发,去码头,时间会耽误很久!这个人现在可能活着,我们要以救他的命为最优先的考虑!”樊思荏非常坚持地说道,“你放心,我刚做完心理辅导,相信这次会没事的。”

“不行,就算你说可以,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小电脑抱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说,“要去,我跟你一起去。”

“好吧,我们走。”樊思荏点头答应了。

两人一起下楼,开车去了大湾码头。

一路上,小电脑把情况告知了简单,接着又分析出来环境音里面还有一段救护车的声音。

也就是说,那个货柜集装箱,很可能在可以听到汽笛声和公路上救护车声音的位置。

当然,这只是最初的假设,也不能排除救护车可能是去接码头上受伤的人的。

简单接到了小电脑的电话之后,立刻就让赵民生和章国栋率先赶去了现场,而后又征用了警方其他人员,帮忙一起在码头找人。

从警局到大湾码头,最快也要半小时的车程。

樊思荏开车进入码头集装箱区域,并不急着开车乱找,而是先下车,查看了一下方位,然后询问了门口的值班老头,道:“大爷,我问一下,这里刚才有没有什么人受伤,被救护车带走的?”

“没有,这里没人受伤,你为什么这么问呀?”

“哦,没什么。”樊思荏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周围的情况,回到车上:“我计算了一下公路到湖面的距离,根据汽笛和救护车鸣笛的分贝覆盖的范围,应该在这里一片区域。”

她把车子开到了最中间的一片区域,说,“就是这里。”

说完,便和小电脑一起下车,四处看了一下,说,“不过,这里少说也有百来个集装箱呢。”

“看来得一个一个检查才行。”小电脑正说着,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他们脚下的地面都感觉震得抖动起来。

身后不远处,火光冲天,一个集装箱直接爆炸着火,紧接着在它上方堆着的集装箱,因为这样的震动“轰隆”滚落下来。

小电脑连忙抱住了樊思荏,护住了她,尽量不让她被这样的爆炸波及。

很快的,周围的人都被惊动过来。

樊思荏看着他们,首先向消防队报了火警,而后组织现场的人员一起灭火。

此刻的情况,不用想也知道,那个报警的人,肯定已经死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和罗凯诚他们一起三个人之一。

如果是的话,那么罗凯诚一起的三个人,就已经死了三个,就剩下一个人了。

实况中,樊思荏和小电脑一人拎着一支灭火器,和其他人一起帮着灭火。

他们的紧急处理,才使得火势没有蔓延,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当简单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大火已经被扑灭了。

简单来到两人身边,发现他们的脸上全是被浓烟熏黑的污秽,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关心道:“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樊思荏点了点头,喝了口水,说,“就是有点呛。”

“等室内冷却一点之后,我们就进去查看情况。”简单看着樊思荏的样子,接着问道,“你现在心里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刚见过韩医生,所以我刚才试着看过之前死者的照片,都没有之前那些不能接受的反应了。”

“嗯,那你自己把握一下。”简单点了点头,听着爆炸现场,消防员大声道:“发现一具焦尸。”便立刻赶了过去。

小电脑一连喝掉了一整瓶的矿泉水,对着樊思荏说,“你再休息一下,我过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樊思荏咳嗽了两声,站起来,眼眶还是红红的,显然刚才背烟熏到了。

“啊?你确定吗?”小电脑看着她的状态,有点不太放心。

“嗯,没问题。”樊思荏给了他一个暖暖的微笑,接过旁边的医务人员递上来的湿纸巾,稍微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黑灰。

“那行,一起去吧。”小电脑点了点头,和她一起到了爆炸发生的集装箱外面,就看到消防人员把焦尸抬了出来。

简单正好跟出来,一看到樊思荏站在那里,脸色陡变,立刻对着小电脑喝斥道:“周佟,你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思荏她……”

“简sir,不怪他,是我要求过来的。”樊思荏看了那具焦尸一样,心里并没有之前的难受感觉。

她甚至可以蹲下,查看尸体具体死因。

“死者真的是被活活烧死的。”樊思荏看着死者的鼻腔,有了这样的判断。

“你怎么知道?”简单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可是,回到这个问题的却不是樊思荏,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声:“因为死者的鼻腔内充斥着黑色浓烟的残留物,说明他很大程度是浓烟窒息之后,被烧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