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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懒惰的人类快起来看呀,外面下雪了,很大很大的雪呦。

小白怕人类不起来和它一起看下雪,夸张的“吱吱吱”叫个不停。

被小白扰了清梦的某人,总算是回魂了,一股身从被窝里坐起来。

“吱吱吱。”

黑暗中,小白站在窗台上,小胖爪子拽着窗帘,招呼傅心慈快点过去看。

可能是怕傅心慈不相信它,小白还不断的用力掀起来窗帘的一角,给傅心慈看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傅心慈披着被子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自言自语道:“还是玻璃窗好,坐在屋子里就可以看雪景。”

“吱吱吱。”是的呢。

小白也赞同,它也觉得这透明的玻璃窗好,坐在暖呼呼的屋子里就可以看见外面的一切。

虽然它个子小小,要站在窗台上才能看见外面的风景,那也比站在外面冰天雪地里吹冷风强多了。

“吱吱吱。”我想去雪地里玩耍。

“半夜三更的,愿意去就自己去,不要拉上我。”

“吱吱吱。”自己多没意思,你说过的要有小伙伴一起玩才完美。

“有小伙伴一起玩,当然是其乐无穷。但是你见过哪个正常的人,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出去打雪仗?”

“吱吱吱。”总会有例外不是。

“那应该不是例外,那是意外,而且多半是疯子。你愿意疯,自己去疯,我可不想明天早上起来,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吱吱吱。”人类不是常说舍命陪君子吗?

“嘁,你好像忘了,你不是君子,我更不是君子,何来舍命?”

“吱吱吱。”不是君子就不是君子呗,还填个更字,没品。

“嘁,那不是没品,是实事求是。”

“吱吱吱。”

“嘘!”

“吱?”

“你看洁白的雪花在天空中徐徐落下,天地间一片静谧。”

“…?”

“好好的一幅美景,你好意思破坏?”

小白:好像是它的错。

一人一貂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漫天的飞雪出神,连呼吸都变的清浅。

一时之间,屋子里静极了。

小白:还别说,这种气氛还不错,就是容易犯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困意袭来,傅心慈终抵挡不住,就拉起被子随意的搭在身上睡着了。

傅心慈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雪也停了。

她听见暖心姐妹俩在院子里扫雪的声音,还听见宇儿和齐哥的笑声。

等她洗漱之后,穿戴整齐去了前院,就见祖父和便宜爹正站在院子里说话。

“入冬的第一场雪就这么大,想来今年的冬天雪一定多。”

“父亲您就放心吧,就算是再大的风雪咱们也不怕。家里预备的东西,无论是烧柴还是粮食都是充足的。”

“嗯。”孟爷爷想到他和孙女儿,赶着驴车一车一车的往家里拉粮食,嘴角上的笑纹就藏不住。

“祖父,爹爹。”

“诶。”

“诶,慈儿起来了,今天天气冷,怎么没多穿些。”

“祖父,我穿的够多了。”

因为家里还没过孝期,方氏请刘氏她们帮傅心慈做的衣裳都是素色的。

下雪了,傅心慈今天特意的穿上了这身新做的天蓝色袄裙,外面还系了一件同色系的小披风。

傅余望着面貌一新的女儿,看了好几眼,才一脸惊喜的说道:“父亲,您瞧瞧,咱们慈儿的脸色是不是比前几天白净一些了。”

“嗯,我们慈儿本就白净。是来辽东的路上,风吹日晒的才成了小黑炭。”

傅心慈:祖父您的大实话挺伤人的。

“不过没关系,这一个冬天过完了,保证我们慈儿又能养回原来的样子。”

“嗯。”便宜爹也有信心。

傅心慈:她自己也有信心。

就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辽东的冬天正式拉开了序幕。

孟家村的村民,有些还来不及准备棉衣的,被冻的缩在家里不敢出门。

五家村的也有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念叨:“看这架势,今年恐怕不好过呀。”

“好过啥呀,没听见孟家村的人说么,他们从京城出来,路过的地方都旱冒烟了,找口水喝都难。”

“不至于吧。”

“不至于?一个个的都旱个王八犊子似的,你瞅着吧,今年冬天不定有多少人家断粮的。”

“那可咋整啊?咱们卫所每年的粮食都不宽裕。”

“今年卫所应该不缺粮。”说话的人左右瞅瞅,见没有外人,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都看见孟二老爷带着孙女儿给卫所送两回东西了,第一回像是一个个的土疙瘩,也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儿。第二回可是正经的粮食,都是用袋子装的,好几大袋子呢。”

“我也看见过一回,孟二老爷真仁义。”

“仁义,他咋不帮衬帮衬他那些兄弟子侄。”

“还要咋帮啊,那几个小老头不是隔三差五的就去孟二老爷家的大院晃悠。”

“你咋知道的?”

“那还用留心么?大院那么显眼,咱们抬眼不就能看见。”

“也是。”

几个人说的有声有色,没人留意贺家的院墙里头,还有个听声的。

贺刘氏让闺女去抱柴禾,好烧火做饭。

唉,想想就气,他们家也过起了一天只能吃两顿稀粥的日子。

只是她在灶房里都等一会儿了,这孩子的柴禾抱哪去了。

等贺刘氏出了灶房的门,才看见闺女黑着一张脸站在墙根底下发呆。

“小妮,快去抱柴禾。”

“诶。”贺小妮应了一声,才不情愿的去了柴房。

刚刚那些人说的话,她可是都听见了。

傅心慈家里有多余的粮食都送去卫所了,他们家有多余的粮食都让她娘卖了,换成银子藏起来。

贺小妮越想,心里越不得劲儿,不知不觉的就怨怪出声,“哼!就显你们家了,看把你能的。”

“小妮,你跟谁说话呢?”

“没,没跟谁说话。”

“你个死丫崽子,没跟人说话,咋还那么磨蹭的,都啥时辰了。”

“我马上就来。”贺小妮嘴里答应着,心里却很委屈,凭啥她要在家里干活,而傅心慈却啥都不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