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对着桃花投去赞赏的目光,转过头对着牡丹夫人真诚地说道:“承蒙夫人热情款待,阿九却给夫人惹了麻烦,阿九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夫人莫要生气,且坐于一旁歇息,阿九很快就能把他们打发了,夫人的一应损失我定会让他们全部承担的。”
牡丹夫人听了阿九这番话,又瞧见他脸上的神情无比郑重真诚,一下子就不气了,反而笑了起来,“行,公子请随意行事。”还真的坐到一边歇息去了。
阿九这才转向这群所谓的正道中人,“确定是来围剿我的?我是刨了你们家祖坟还是杀了你们亲爹?你们都亲眼瞧见我杀人了?确定没有搞错?”阿九最后一遍确认。
王端炎等人义正辞严地道:“大魔头休要狡辩,你所杀之人虽不是我等亲眷,但匡扶正义我等岂能袖手旁观,你若束手就擒,我等看在你有悔意的份上会从轻发落。”
阿九一笑,眉眼灿烂,“如何从轻发落?”
众人对视一眼,依然是王端炎站出来说话,“只要你束手就擒,我可以保证不伤你性命,只要你自废武功跟苦禅大师回少林日夜诵经洗脱身上的罪孽便可。”
“哦?苦禅大师愿意超度在下这个大魔头吗?”阿九似笑非笑地望着被众人让出来的光头和尚。
苦禅垂首念了句“阿弥托佛”,神情无比平静,“贫僧是方外之人,今日不过是过来凑个人头,佛家讲究因果,贫僧没有亲眼看到施主杀人,不敢妄自惹了因果。”言外之意就是他是过来凑热闹的,有事千万别找他,不然就是坏了他的修行。
王端炎很失望,却也不好说什么,正阳帮在武林中的位置虽排中上,但如何能与地位超然的少林相比?今日他硬把苦禅大师拉过来就是存了借用少林名头之意,没想到这个老秃驴一点面子都不给。
苦禅看了众人一眼,眼神特别的悲天悯人。谁不好惹偏惹他小师叔,这不是嫌命长吗?还自废武功洗脱罪孽?你以为自己是谁?佛祖吗?他虽是出家人,但也很护短的知道不?小师叔,师侄在边上给您压阵,您一会好好出气。师侄别无所求,只求您回山后别跟师傅告状。
阿九满意地嘴角翘了翘,“苦禅大师是个明白人,在下敬佩。还请一旁站着吧,等会动起手来别磕着碰着了。”
待苦禅真的走到一旁垂眉站在那里诵经,阿九这才转过头,眼底风华绽放,“不是来铲除本公子的吗?来吧,是单打独斗还是群殴?也不用那么麻烦了,你们一起上吧。”一个一个打得打到什么时候?何况人多才好摸鱼呀!
“哼,公子九好大的口气,我等兄弟就先领教公子高招了。”一个魁梧大汉手一招,立刻站出来五个人。
“来的好。”阿九驱动轮椅,灵巧自如地滑动着,手中折扇上下翻飞,不过几个回合就把这六人震倒在地,他们面带痛色,手捂着脐下三寸,嘴角流血。
众人瞳孔紧缩,大骇!梅山六兄弟也算是强悍了,可在公子九手底下都没走上十招,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可见此人武功之高了。
许多人开始后悔,他们不过想来捡个便宜,现在看来便宜是捡不到了,还可能搭上性命,不由心生退意。
他们却不知梅山兄弟更是有苦不能言,在外人看来他们只是吐血,浑身上下连点破皮都没有。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受了极重的内伤,五脏六腑哪里都疼,疼得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王端炎见状,心道不好,忙拔剑站了出来,高声喝道,“诸位可有愿意与我一起领教公子九高招的?”
“我来。”
“我来。”
“我也来。”
有好几人站了出来。
阿九邪魅一笑,“不用那么麻烦了,你们全都一起上吧。”
王端炎犹豫,他自然是想一起上,人多势众嘛!他就不信公子九能有三头六臂?可又顾忌着吃相太难看,怕传出去被人说三道四。
别人可没有他这个顾虑,“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诸位,咱们一起上,联手除了这个魔头,还武林一片安宁。”
“说得好。”
众人附和着拔出了武器,王端炎自然就顺水推舟了。
“这么多人打公子一个,真不要脸!”桃花一见她家公子被那些人围得连个影子都看不见,顿时急了,抢过一把刀就冲了上去,“公子,桃花来帮您。”
桃花心中焦急,下手一点都没留情,她只想尽快杀出一条通道,看不到公子她心里发慌。桃花所过之处,刀刀见血,残肢横飞,她的小脸上也溅了点点血迹,跟个女鬼似的。
众人被她杀得胆寒,还没等她的刀到就自动躲开。桃花终于杀了进来,一瞧,乐了。公子没事,公子神勇着呢。只见他折扇正面一挥,前面一排的人齐齐往后摔去,砸得后面的人手忙脚乱。折扇反过来再一挥,万千细针袭来,又倒下一大片。
人群中坐在轮椅上的阿九镇定自若,身上的白衣纤尘不染,是那么的伟岸却又霸气。桃花双目热切,这是她的公子啊!举世无双,天下第一。
“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阿九扫了一眼傻呆呆的桃花,他再厉害也会累的好不好?这傻丫头就会关键时刻掉链子!不过阿九的嘴角却翘了起来,任何时候,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背弃他,桃花却是一定会站在他身边的,这样就够了!
他的小桃花!他的傻丫头呀!
“这就来。”桃花给了阿九一个傻兮兮的笑容,抡起大刀继续杀敌。她家公子又懒又挑剔,她多砍倒一个公子就轻松一些,回头公子见她表现好,压榨起来才会手下留情。
阿九与桃花配合默契极了,就是武功颇为不错的王端炎都被桃花砍了一刀,他见势不妙当机立断就倒在地上,凡是倒地上的阿九都没赶尽杀绝。有那机灵的都没等阿九和桃花杀到跟前自己就主动躺在地上抱着胳膊或腿哎呦哎呦叫唤开了。
望着满地受伤哀嚎的众人,别说牡丹夫人了,就是身为杀手的紫儿也不由震撼,瞧着公子九清雅出尘的样子,没想到出手这般凌厉,连他这个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杀手都自愧不如。
而查探完消息一路追到宜城的裴季,得知正阳帮的王端炎领着一群人去找公子九了,他连口水都没来及喝就快马加鞭赶来牡丹园了,仍是晚了一步,他看着眼前这幅人间地狱惨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公子九!”眼神复杂,面带风霜。
“你也是来铲除本公子的吗?”阿九漫不经心地问,有一绺头发飘在他的脸上,更给他增添了几分邪魅。
“不!”裴季摇头,他深深看了阿九一眼,又看了看人间地狱,半晌才艰难地道:“我查过了,公子九你没有杀人,平安客栈的掌柜说你在平安镇没有杀过一个人,林忆南也帮你作证说你没有杀人。姜家庄的村民也活得好好的,只死了七个人,是上山打猎被熊瞎子伤的。”
“哦,是吗?”阿九眉梢一挑,丝毫没有沉冤得雪的高兴,就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被人冤枉。
裴季的心情可晦涩了,“是裴某冤枉了公子,裴某在此向公子郑重道歉,公子要杀要剐,裴某都悉听尊便。”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过要赔罪那他就会去践诺。
“哦,桃花,去把他的手腕接好。”阿九淡淡地吩咐。
桃花应了一声,撅着嘴巴走过去,裴季都没看清她的动作,就听到咔吧一声,手腕处钻心地疼,然后——然后他就看到他的手腕好了,他转动手腕,一点异样都没有。
裴季不由看向阿九,就见他垂着眼眸,压根就没有看自己。裴季忽然就有了一种感觉,公子九根本就不在意他的赔罪,他的心情就更复杂了,“裴某多谢公子大量。”
“好说。”阿九抬头,“你还有事吗?”没有就赶紧走吧,他还要处理这一地的垃圾呢。
这么明显的赶人裴季如何听不出,他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想了想,委婉劝道:“公子是通透之人,又何必跟他们计较呢?虽说是他们没理,但传出去对公子的名声也有妨碍。”他是真为公子九着想,毕竟行走江湖落个狠辣的名声不大好。
王端炎见有人帮腔也站起来说:“即便是我等的消息错了,难道公子九不知道分说一二吗?二话不说就下此毒手,不是君子所为吧。”
桃花噗嗤一下就气笑了,“真是不要脸!我家公子没解释吗?关键是你们听了吗?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公子喊打喊杀,还怨公子狠辣,难道站着不动由着你们打杀?有这样的傻子吗?”
王端炎被个小丫头质问,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仍振振有词,“那公子九也不该下手如此毒辣。”
“本公子怎么毒辣了?不都没死吗?人生在世,除死无大事。”阿九勾起嘴角。他下手还是留着分寸的,都还留着一口气呢,没弄死一个人。至于回去后能不能活那就跟他无关了。
阿九这副无赖的样子让王端炎恨得直咬牙,却又拿他没有办法,一眼瞅见站在边上的苦禅大师,顿时眼睛一亮,“苦禅大师您德高望重,您说句公道话吧。”佛家讲究不杀生,苦禅大师一定看不惯公子九的所为,一定会站在他这边的,到时就是逼他也要逼公子九低头。
王端炎的算盘打得很好,可惜苦禅大师根本就不接招,他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托佛”,然后闭上眼睛沉浸在他的佛法当中了。意思自然不言而喻了。
紫儿嗤笑一声,让王端炎更加下不来台了,他的脸阴沉沉的,可难看了。
阿九好整以暇地道:“不是名门正派吗?做错了事情倒一句歉就这么难吗?呵,说句实话,本公子还真不在乎你们倒不道歉,可是代表着正义和善良的诸位难道不该跟无辜的牡丹夫人赔个不是,顺便把砸坏的花花草草一并赔偿了吗?”
阿九的神情无比讽刺,他刚才还头疼找谁要损失呢,正好这个王端炎自己撞了上来,可省了他不少事,自然不会轻易让他含混过去。
紫儿立刻就狮子大张口:“为了宴请公子九,夫人搬来的牡丹都是珍品,一盆少说也要三百两银子往上,糟蹋了多少你们自己看吧。”一副不赔银子就不让走的架势。
王端炎的脸更阴了,他瞧着满地的狼藉,被糟蹋的花怎么也有二三十盆吧?一盆三百两,这得好几千两呢。顿时就不愿意了,“不就几盆破花吗?你就要三百两银子,你这是讹诈。”
桃花把嘴巴一撇,嘲笑:“没知识真可怕!三百两银子都是少跟你要了,瞧见你脚边那盆一株两色的没?它叫‘绝代双骄’,摆在外头少说也得值八百两银子。”
一本正经的样子让阿九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赞道:好丫头,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又进步了。真不愧是他公子九调教出来的丫头!
王端炎的脸青一阵紫一阵,仍是不想掏这笔银子,他正绞尽脑汁想借口,裴季好心给他递梯子,“公子放心,本就是王帮主这边的错,他一定会承担损失的。”
地上哼哼哈哈的猪队友也纷纷催促他赶紧认赔,“王帮主,我等可都是跟着你来的。”他若不认赔,人家就不放他们走,身上这么重得伤可耽误不起呀!
王端炎无法,他要是不认赔,以后他在这些人面前说话还能有分量?只好咬牙签字画押,八千两银子呢,他虽是正阳帮的副帮主,可上头还压着正帮主呢,帮里的财产他伸不了手,这八千两银子少不得从他自己腰包里出,一想到这,他心疼得伤口更疼了。
地上倒霉催的相互搀扶着狼狈离去,桃花欢喜地道:“公子,这下可好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跑来找您麻烦了。”
阿九轻飘飘地道:“那是,八千两银子呢,本公子的出场费是一般人能掏得起的吗?”赔不死他!
走在后头的王端炎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还是苦禅大师扶了他一把,“阿弥托佛,施主小心脚下。”嘴角却微微上翘。
事毕,阿九也提出了告辞,并向牡丹夫人再次致歉。
牡丹夫人却没放在心上,撇去那八千两的赔偿,光是阿九这快意恩仇的性子就十分对她的胃口。而且她还十分喜欢小桃花,这么贴心可爱的小姑娘真想抢回家当闺女养。她的目光从紫儿的脸上滑过,心中某个念头动摇了,嗯,生个小闺女来养似乎很不错,自己容貌不差,紫儿长得也好,生出来的小闺女一定和桃花一样好看可爱,就是不知她这把年纪了还能不能生出孩子。
桃花离开的时候牡丹夫人给她包了好多零嘴,还有那颜色鲜亮的布料也大手笔地一送十多匹,那个热情劲桃花都吃不消。回去后跟阿九念叨了好多回,“牡丹夫人人真好,就是太热情了点。”
阿九一笑而过,他正呈大字型摊在床上上,桃花帮他揉手腕捏胳膊。阿九舒服地直哼哼,嘴上却抱怨,“打架真是太累了,下回再不干这傻事,直接一股毒烟毒死他们。”
桃花拍手赞同,“公子说的对,反正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桃花的是非观念十分淡薄,向来是阿九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家公子是好人,跟她家公子不对付的自然就是坏人了。
阿九也很高兴,伸手从床头摸个蜜饯塞她嘴里,就当是奖励了。
“小豆子呢?又跑出去打听消息了?”在看到桃花肯定地点头后,阿九的嘴角抽了一下。也不知这娃受了什么刺激,特别喜欢打听消息,乞丐服往身上一套,立即恢复老本行,走街串巷一点都不惹人注意。这些天阿九都很少看到他的身影。
“等他回来跟他说不要再往外跑了,收拾收拾,明天咱们就启程去黑山白水。”阿九道。
“行,他回来我就跟他说。”桃花觉得小豆子爱打听消息不算什么坏事,至少了解了情况不用抓瞎,“千幻公子晚上不一定回来,咱们不等着跟他们说一声吗?”
“不用。”阿九一口否定,宋玉倒是无所谓,至少他话少安静,阿九是一点都不想和秦小花那个话唠祸头子在一起。而且他现在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哪里舍得离去?
“那好吧,我去收拾东西,顺便把那个玉雕给牡丹夫人送去。”虽然帮牡丹夫人坑回八千两银子,公子仍是觉得过意不去,挑了块玉石亲自雕了个石榴摆件。公子说牡丹夫人和那小面首八成有戏,这个石榴玉雕就当是提前送新婚贺礼了,石榴意寓多子多孙,兆头好。
一早,阿九三人就离开了客栈,依然是一辆驴车和一辆马车,趁着早晨人少且清凉出了城门。
一个矮个子的小子目送阿九一行上了道才转身匆匆往回走。
“你确定瞧见他们往东去了?”王端炎嚯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回帮主,小子哪敢骗您?小子瞧得清清楚楚的,是往东去了,走的是官道。”矮个子小子十分肯定的说道。
上回王端炎赔了夫人又折兵,里子面子全丢光了,尤其是那八千两银子,掏得他心疼到现在。想他王端炎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他是越想越不甘心,就使人在阿九住的跨院外头不远不近地监视着,他就不信抓不住他的把柄了?
往东去了?这是要去哪里?不过只要出了宜城就好,山高路远,总会有机会的。
王端炎若有所思,嘴边噙着一抹冷笑,然后一抬头看见站在下头的小子,十分高兴地赞道:“你小子机灵,这差事你办得好。没有将此事告诉别人吧?”待看到矮个子摇头后他就更加满意了,“放心吧,以后我亏待不了你的,现在先下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喊你的。”
矮个子大喜,“多谢帮主栽培,小的感激不尽,帮主您忙,小子就不打扰您了。”太好了,能得帮主器重他的前途一定一片光明。
就在他高兴之际,忽然觉得后背一疼,他忍疼转头,瞧见帮主正面无表情站在他身后,他不由睁大了眼睛,“帮主,你——你——”表情是那样的惊讶和不敢置信。
王端炎冷哼一声,握着匕首使劲一搅,抽出。矮个子直愣愣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王端炎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眼底满是阴霾,他怎么会让别人知道他的行事呢?要怪就怪这小子命不好。
稍晚一些,大家都知道公子九离开了宜城,关于他的传言却远没有消停,虽不再说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名声却也没好起来,什么嚣张跋扈呀,什么得理不饶人呀,什么心狠手辣呀,怎么说呢?算是毁誉参半吧。
从宜城到黑山白水有十天的路程,阿九想起小豆子打探来的消息,硬是日夜兼程赶路,三个人轮换着休息。
桃花十分不解,“公子,怎么这么急?”以公子那天塌了他也要休息的懒样怎么会主动赶车呢?这不符合常理。
阿九把眼睛一斜,随口就瞎掰,“当然急了,你家公子的寒毒正等着黑山上的乳貂血入药呢,你说急不急?”
哪里有什么寒毒?阿九虽然畏寒,寒毒却是没有的,早被大和尚用内力逼出来了,剩下的少许也被暖玉吸干净了。
桃花信以为真,吓了一大跳,“公子,您的寒毒又发作了吗?还赶什么车?您赶紧回车里歇着,我和小豆子轮着来就行。”一人赶两辆车虽然难度大了点,但也不是不行。
这回阿九却没光明正大偷懒,“得了吧你,都困得眼睛睁不开了,再把车赶沟里去了,公子我没被寒毒折磨死反倒先被你摔死了。废话少说,去车里眯着去,一个时辰后你起来替小豆子。”直接把桃花赶车里睡觉去了。
就这样原本十天的路程硬是四天半就走完了,他们在黑山脚下的小村庄找了家农户投宿,吃饱喝足再美美睡上一夜,第二天刚放亮阿九和桃花就上山了,小豆子自然是留下来看行李。
黑山很大,山势连绵起伏,蜿蜒几十里路。山上长满了大树,远瞧着黑黝黝的,因此得名黑山。
黑山上有泉水流下,饶过村子流入村旁的大河,这便是白水了,村民们就用白河里的水灌溉庄稼,日子过得安宁而祥和。
阿九没有坐轮椅,他拎着桃花的重刀走在前头开路,桃花手里提着齐腰的木棍跟在后头,越往山里路就越难走。
“公子,喝口水吧!”桃花抹了一把汗把水囊递给阿九。
阿九也热得满头是汗,他接过水囊喝了两口又递到桃花手上,“你多喝一点,不用你省,这山里能找到水。”这傻丫头明明渴得嘴唇发干也不愿意喝水,实在忍不住了才喝上一小口。阿九是又心疼又生气。自打他提起寒毒桃花就把他当病号照顾着了。
歇息了两刻钟他们继续往山里走,“公子,野兔。”桃花惊呼一声,顺手就把木棍砸了过去,正好砸中野兔的身子,它往前滚了两下就不动了。
桃花跑过去把它拎回来,满脸笑意,“公子您瞧,肥着呢,晚上我给您做红烧兔肉吃。”
阿九也很高兴,“一只有点少,回头咱再寻一只。”他们住在农户家里,总不好他们吃肉人家看着吧?
很快阿九就笑不出来了,他们是出来捉紫貂的,别说紫貂了,一整天连根貂毛都没看见。反倒是兔子野鸡之类的小猎物猎了一大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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