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张书文从佛像后面走出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本来就文气的他身上又多了一股清雅,整个人的气质立刻就变了,显得清贵了起来,就好比是一个乡下小子变成了有钱人家的公子。
“后生,你穿这身衣裳真气派。”老爷子忍不住夸赞。
桃花也点头,“是呀,大小也合适。”难得有人能把鸦青色穿的和公子一样好看,桃花就觉得衣裳是借对人了。
就是阿九,眼中也闪过欣赏。这个张书文长得真心不差,之前穿着灰扑扑的旧衣裳还不显,现在只是换了一件衣裳而已,整个人就出彩起来,人靠衣裳马靠鞍,说的一点都不错的。
张书文却红着脸局促不安,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别,别取笑小生了,多,多谢顾公子。”他再一次道谢,丝滑的衣裳穿在身上他觉得可不自在了。
阿九坦然接受,这让张书文也自在了一些,他见大家都没有嘲笑他的意思才慢慢放开了。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个时辰后雨停了,风也住了,阿九和桃花就准备离开破庙继续上路,他们算的好好的,再不走就赶不上投宿了。风餐露宿这样事他们再也不干了,找不到合适的落脚点他们宁愿往回走也不露宿了。
“顾公子,您的衣裳!”张书文见状忙提着书篓追了出来,急着就要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可又没有替换的衣裳,急得出了一脑门子汗。
桃花转头笑道:“书生,不用脱了,衣裳送给你了。”不过一件衣裳而已,公子又不缺。
“这,这如何使得?”张书文结巴着道,这可是好料子,这身衣裳说不定比他身上所有的身家都贵呢,萍水相逢,他怎么能要人家这么贵重的衣裳呢?
阿九本来就没想再要回衣裳,要回来他也不会再穿,又何必呢?现在见张书文是真心实意要还衣裳,是真的不贪心,遂也伸出头来,道:“张兄也没有替换的衣裳,就穿着吧,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张兄又何必计较区区一件衣裳呢?”
在张书文“哎哎哎”的焦急声中,驴车渐渐远去。老爷子领着小孙子也走出来,笑呵呵地对张书文道:“后生,你这是遇上好人了,既然人家公子送给你了,你就收下吧。”
张书文却忧心忡忡,“是呀,顾公子可真是个热心人。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天大地大,小生到哪里去找恩人报答呢?”他家虽然贫寒,可他爹娘打小就教他要知恩图报,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
老爷子抓了抓胡子,道:“这还不简单?那位顾公子也是进京赶考的,等到了京城你们不就有见面的机会了?”
张书文眼睛一亮,“那真是太好了!大爷,雨停了,小生也该上路了,就先走一步了。”他背着书篓大踏步朝前走去,眸中充满了希望,步子更加坚定。
老爷子望着书生远去的背影,又眯着眼睛看了看天空,对小孙子的道:“走,咱也归家。”
走在路上的桃花迎着清风,可惬意了。“公子,我发现大家对读书人都十分尊敬,像刚才那个张书文,您瞧他都穷得连多件换洗的衣裳都没有,可大家非但没嘲笑他,看着他的目光却还充满了羡慕和尊敬。还有朱桥镇上的张姑娘,家境富裕,却舍弃富贵之家而选择嫁给一穷二白的寡妇儿子庄秀才,不就是因为庄秀才会读书中了个秀才吗?可是公子您不是说寡妇养大的而不能嫁吗?”语气中满是疑惑。
阿九敲了敲车厢,提醒道:“桃花,你歪楼了!”
“哦,还有在双河镇,两家都要打起来了,谁劝都没用,结果一个过路的举子说了几句话,两家居然都听了。”桃花迅速回到主楼上来。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阿九漫不经心地道。
“公子,既然读书人,有功名的读书人这么受尊敬,您也读了不老少的书了,您也去考一个呗!到时住客栈掌柜的也高看一眼,能给咱安排个好房间,省得总用银子开路。听说京城的开销可大了,咱得省着点。”桃花兴致勃勃地建议。
“就为了住个好房间?瞧瞧你那点子出息!”阿九鄙夷,打了个哈欠道:“我不是有秀才功名吗?”这是阿九十四岁的时候一时好奇考的,用的就是那个顾九的身份。他觉得挺好考的,县试府试院试一口气全过了,可在考场上他却看到不少中年的考生,甚至还有走路颤颤巍巍的花甲老者。阿九心中觉得不舒服,中了秀才后就再没兴趣。
桃花撅嘴,“在小地方秀才还行,到了大地方秀才就不值钱了,等咱们到了京城,更是高官如云,咱光有银子可没用,公子呀,您又爱享受又受不得气,您不考个功名出来当门面怎么成?正好今年是乡试年,要八月才考,还来得及。”桃花的说辞一套一套的。
“嗯,有道理。”阿九似是被说服了,又打了个哈欠,道:“可是乡试要在当地考呀,咱现在都快到京城了,再回去也迟了吧?”
桃花把嘴一撇,“公子您是不是不想考呀?我知道您顾九那个身份就是京城的户籍,前些年您一个人跑京城来考秀才,都不带我。哼!”
提起这事桃花就生气,说好去哪里都带着自己的,公子却撇下她一个人跑京城玩去了,说什么她年纪太小,十一岁还小吗?小吗?小吗?她八岁就能把公子照顾得很好了。
“桃花真聪明!”阿九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多早前的事了还耿耿于怀?真是不可爱!考什么试啊,他在现代考的还少吗?来了这古代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不考试了,傻子才上赶着找罪受呢。
“读书很累呀,考试更累,听说光是考举人就要考好几天,八月的天气,太阳那么大,坐在个小盒子里,不得把人晒化了?还有那个什么春闱,那么冷的天海不让多穿衣上,依公子我这个小身板还能活着出来吗?”不考,坚决不考,本公子就是财大气粗有银子,本公子就喜欢砸银子,怎么了?吃你家的饭了还是喝你家的汤了?也没有律法规定不考科举犯法吧?
“累只是暂时的,享受却是永久的,公子你不是挂着暖玉吗?您要实在畏寒,那咱就只考个举人吧,举人这个功名应该也够使的了。”桃花不死心地继续游说。
阿九兴趣缺缺,敷衍道:“到时再看吧。”
桃花却当他已经答应了,高兴地道:“等到了县城咱就把书买了,公子您每天抽出两个时辰来看看,等到京城火候应该也差不多了。”
阿九闭上眼睛装睡不理她,这也丝毫没有影响桃花的兴致,在那盘算着她家公子读书考试的种种事情。
他俩都当那举人的功名是地里的大白菜似的,只要弯腰去捡就能捡到。尤其是桃花,对她家公子有谜一样的自信,压根就没想过她家公子会考不上。你若这般问她,她一定一脸鄙夷的告诉你,“公子会考不上?怎么可能?公子连孩子都会生会考不上举人?别开玩笑了。”
至于阿九真正的性别呀,欺君之罪呀,他俩直接就忽略了。
走了一天,马上就要进到江城的地界了,遥望着在望的界碑桃花很兴奋,这预示着他们离京城更近了一些。
“敢问前方来人可是公子九?”桃花正擦着汗,也没看清这七八个黑衣大汉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干吗?想打架吗?”桃花神情戒备,随手把帕子往袖子里一塞,伸手就要去抽刀,“公子,遇上找茬的了。”
领头的黑衣汉子嘴角一抽,十分牙疼地一抱拳,道:“姑娘误会了,我家公子仰慕公子九的大名,得知公子九到了江城,特遣我等前来迎接。”
桃花脸上的戒备依旧,一手保持着抽刀的姿势,另一手马鞭一指,娇叱道:“你家公子是谁?我们又不认识,为什么要跟你走?要是你家公子是坏人怎么办?我们不去,你们快点让开。”
公子是坏人?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说。领头的黑衣汉子嘴角又抽了一下,武林中人都说公子天纵奇才,少年侠义,君子端方,就是没人说他是坏人的。
他拦住面露不忿的属下,朝着一点动静都没有的车厢看了一眼,扬声说道:“我家公子姓林名重阳,人称重阳公子,我们林府世居江城,我家公子正在府上恭候公子九大驾光临。”
桃花恍悟,“原来你家公子是林重阳,听说很厉害,在武林榜上排第一。”她一脸推崇的样子让黑衣汉子们都面露得意,可桃花的下一句他们就笑不出来了,“他是很有名气,可我们还是不认识他呀!难道是他觉得我家公子威胁到他了想把人骗到府上杀人灭口?”
黑衣汉子们几欲暴走,领头那人深吸一口气,决定不理会这个刁蛮的丫头,“公子九,我们公子请你过府一叙。”
车里寂静无声,领头那人皱了皱眉头,只得又说了一遍,车里依旧没有动静,桃花坐在车辕上扑哧扑哧直笑,她心道八成公子又睡着了。
领头那人的脸色很难看,却不得不继续喊。直到他面黑如锅底喊到第五遍上头,车里才响起阿九飘忽的声音,“好呀,头前带路吧。”
他真不是故意耍大牌的,只是一不小心睡着了而已。
桃花赶着车子跟在黑衣汉子的后面,她小声的问阿九,“公子,咱们真的要去那个什么林府吗?我觉得他们好像来意不善。”
“当然要去了,有免费的地方住为何不去?”阿九理直气壮,林重阳为了请他都派出七八个高手了,他不给点面子怎么行呢?反正他对所谓的武林第一世家挺好奇的,那就去看看吧。
桃花默默在心里算着,片刻后脸上扬起笑容,“公子,咱们住在林府,连饭钱点心钱也一并省了,顶多花点打赏下人的小钱。我算过了,咱能省不少银子呢。”省下来的钱都可以给公子裁一身衣裳了,她瞧着松山书院的学生袍不错,给公子也做上一件,公子穿着肯定比所有人都好看。
耳力俱佳的黑衣汉子们满头黑线,你们这般毫不避讳地说着要去林府混吃混喝混住的话真的好吗?这车里头真的是那个让自己公子推崇的公子九吗?他们表示深深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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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终于写了一章,和和挂水的时候,儿子就在边上哭,怎么哄都不行,哭得嗓子都哑了,咳,当妈的真是病不起啊!
《病宠暖妻之夫色难囚》北堇
“近水楼台先得月”意思是住进他家,活成他妈,睡了他身,夺取他心。
“偷鸡不成蚀把米”意思是偷到钱包被抓,不仅要还赃款,还得贴身伺候。
他没妈,她也没妈,刚好凑一家。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剧场一】
她问:你的缺点是什么?
他答:缺点你!
【剧场二】
他说:我上辈子是修了多大的福分才找到你这么好的媳妇儿?!
她答:不是你的福,是我造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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