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心里那叫一个怒啊！
可怒归怒。
江宁终究还有自己的理智。
在他看来，他决定的事情，往往没有人能够改变。
此次修炼《上古凝气术》虽然说危险至极，不仅能不能练成还不一定……就算练成了，那么后面会不会受到天道反噬而导致自己神魂俱毁？
犹豫！
踌躇！
这让江宁有些头疼。
看到江宁在那踌躇不定，最后还是羊皮裘老头道。
“小娃娃，我老头子都这么说了，你还是放弃吧！”
“看在你跟剑灵有缘的份上，我可以指点你别的功法，到时候你也可以横扫四方，你看如何？”
羊皮裘老头这话倒是实话。
他身为一世老魔！
若把自己身份说出来，恐怕能把眼前的江宁给吓晕过去！
他墨渊之名在天龙大陆，早已经成为了一个远古的禁忌之名！
所以他若真的想传授江宁其它功法，这对江宁来说，当然是好事！
但江宁是属驴的！
驴脾气！
他决定了什么事情，别人根本动摇不了他！
只见江宁慢慢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羊皮裘老头。
“老前辈，对不起！但，我还是决定修炼这《上古凝气术》！”
啊？
听到这话，羊皮裘老头无语了。
他本来觉得，自己把实情告诉江宁，会让江宁知难而退。
没想到，江宁根本不听啊！
“小娃娃，你可想好了？你真的要这么决定？”
“我老头子最后提醒你一遍，修炼此法者，一万个里边几乎没有一个能成功的！况且，我说的还是修真天才！天才，你懂不？”
江宁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懂！”
“但我还想练！”
听到这话，羊皮裘老头：“……”
他古怪的看了江宁一眼：“你小子真有邪劲！”
“算了，既然你这么决定，那也怪不得我！”
这么说罢，羊皮裘老头站起身来，两只粗糙的老手拍了拍屁股，抬起头，一双斗鸡眼瞅着黑塔上方，突然朗声道：“剑灵啊剑灵，你听到没？”
“不是我老头子执意祸害这小娃娃，是这小娃娃实在是属驴的，太过固执！”
“不怪我，不怨我啊！”
此话刚一说出口，四周黑塔的气息瞬间波动起来。
一股锋芒剑意顿时充斥在整个黑塔之中。
在这恐怖的剑意气息出现之后，羊皮裘老头神色一变，赶紧道：“我特娘的实话实说！你这疯女人若真想打架，来啊！我老头子今天就奉陪到底！”
羊皮裘老头的话语刚刚落下，突然黑塔之内的所有气息，直接慢慢凝聚，成剑！
无数剑芒顿时遍布在了整个黑塔之内。
同时剑指羊皮裘老头！
眼看这一幕发生，江宁赶紧站了起来。
他知道。
自己那个剑灵姐姐是真的怒了！是真的要收拾整个老魔了！
所以他赶紧站出来阻止道：“剑灵姐姐，我知道你在！但这次真的不怪墨老前辈，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还请你勿要出手！”
随着江宁的话语说出，黑塔之内，突然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声音！
这声音落下，四周由气息凝聚的剑芒，刹那间一个个幻化成虚无！
然后，一道恒古冰冷的声音传入了江宁的心海之中。
“路，自己选！”
“道，你自己走！”
“既然你选择了你的道，那接下来，一切，就看你自己造化吧！”
说完之后，那剑灵的声音消失在黑塔之中。
就像是她从未曾出现过一般。
在那剑灵的声音消失之后，江宁对着黑塔深深鞠了一躬！
嘴里呢喃道：“放心吧剑灵姐姐，我一定会走出我自己的道！”
旁边的羊皮裘老头，也在看到江宁如此选择的时候，眉头皱了皱，心里嘀咕道：这小娃娃，可真是头倔强的小驴！
江宁在拜完那剑灵之后，这才回过头来望向了羊皮裘老头。
“墨老前辈，不管如何，都谢谢你传授我的《上古凝气之术》！”
“你放心，即便我练不成，或者说，即便我遭受天道反噬，我都不会怪你！”
“我的道，我一定要自己走！”
“所以，谢谢！”
江宁说罢，冲着眼前的羊皮裘老头深深鞠了一躬！
羊皮裘老头嘿嘿笑了笑：“你这小娃娃不错！我老头子越来越喜欢你了！若非我的本体被压制在剑体之内，我非得好好收你做老夫的关门弟子！”
说罢。
羊皮裘老头又嘀咕道：“既然你已做出了选择，那就好好修炼吧！”
“虽然说这《上古凝气术》很少有人练成，但我老头子相信你！”
“最后偷偷告诉你一下，这囚魔塔内有着万千道意！”
“别看这小黑塔黑不溜秋的，但里边蕴含的天道之义，你一定要学会领悟！这对你修炼《上古凝气术》有着莫大益处！”
“好了！”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若说得再多，反而弄巧成拙！”
“永远记着，别人给你的，都不是你自己的！唯有自己去感悟，那才是你自己的本源！”
羊皮裘老头说完之后，右手拍了拍江宁的肩膀。
“小娃娃，自己好好修炼吧！”
“老夫去烤龙了！”
说罢。
这羊皮裘老头朝着黑塔里边一步一步走去。
走着走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塔之中。
望着羊皮裘老头消失，江宁心中豁然有了一种顿悟！
“别人给的，永远都不是你自己的！”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江宁的一扇新的大门似的！
曾几何时。
江宁跟其它修真者一样，都是按照修真界传统的“凝气之法”，所修炼！
这等于是，别人强加在自己身上的，而根本不是自己的道之本源！
而刚才羊皮裘老头的话语，则让江宁瞬间顿悟！
他知道了自己真正的道之本源！
他所追求的，不能依靠旁人，因为，一切都要靠自己感悟！
盘膝坐下，江宁开始运转《上古凝气术》的心法！
这《上古凝气术》的心法虽然与天龙大陆的心法极为类似，但江宁却知道，他要修炼一条不一样的路！
他要修炼自己的道之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