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我们就是看看,没有钱。”占星女连连摆手,又有些幽怨地看向云疏影:“而且我们老大也不让我们买这些破铜烂铁回去。”
许天闻言嘴角抽了抽,心道:这大厅里摆放着的古玩纵使不可能全是真货,但像这种规模的古董店,即便是赝品也是制作精良的高仿,现在竟然全被云疏影说成是破铜烂铁。
他忽然又想到自己第一次见云疏影的时候,对方随便在地上铺了一块粗布摆摊做生意,卖的东西虽然看起来都不起眼,而且放在古玩圈里价格也不算高,却没想到竟然还真有价值连城的珍宝。
这让许天更加对云疏影等人的身份多了几分好奇,明明这几个人看起来一副很缺钱的样子,但偏偏眼界开阔,而且对那些价值连城的古玩丝毫不感兴趣。
最关键的是,许天见这些人对待店内古玩的态度并不像是因为买不起才诋毁,而是真心看不上这店内陈列的古董。
这种割裂感让许天对这几个人的身份再次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小伙计上楼没过五分钟,便有一个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看着派头应该就是这家玲珑斋的老板陈三平了。
陈三平下楼之后立刻笑着走到了江延和唐氏专家组面前。
“江经理,各位专家,好久不见,陈某忙着拍卖会的事抽不开身,有失远迎,还希望各位见谅。”
江延也笑着和陈三平打招呼,客气道:“大家都是老熟人了,陈老板不必在乎那些繁文缛节。”
其他唐氏专家组的成员也纷纷起身和陈三平打了招呼。
众人再次落座,之后陈三平环顾四周,视线最后落在了许天的身上,眼中闪过一抹困惑,然后才转头看向江延问道:“我怎么没看到顾先生?”
江延闻言指了指旁边的许天,开口道:“这次顾先生没来,跟我们一起过来的是许天许先生,陈老板你可别看许先生年轻,他现在隶属唐氏集团总经办,是唐总身边的红人。”
接着江延又给许天介绍陈三平:“许先生,这位就是y国古玩协会副会长,帕瓦市规模最大的古玩店老板陈三平。”
“陈老板,你好。”许天没有起身,只是冲陈三平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陈三平闻言又把许天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江经理,我之前一直和顾先生打交道,为什么你们这次突然换了别人过来?”
“我手上的这组宋代青花瓷可是有好多买家想要和我私下交易,我之所以仍然把它留给你们唐氏集团,全是看在顾先生的面子。”
“之前经常光顾我们店的李老板跑来求我好几次,我都没答应把那套瓷器给他,现在你们随便派来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来敷衍我,这是不把我陈三平放在眼里?”
听了陈三平的话,许天身边的白路和苏锦辰脸色皆是一沉。
许天可是唐家女婿,唐冰妍唐总的丈夫,如果这样的身份来和陈三平谈生意都算是敷衍的话,那是不是必须要唐冰妍本人亲自到场才算是给他面子?
白路心直口快,当下便冷声和陈三平说道:“陈老板,这位许天许先生是未来的唐家女婿,也是唐总身边最重要的人,你现在觉得我们敷衍,是不是非要我们唐总亲自出面才肯交易?”
尽管许天和唐冰妍两人早已领证结婚,但对外并没有公开,因此白路也只说许天是未来的唐家女婿。
然而这个“未来”两字在陈三平眼中便是有很大的水分。
更何况,他之前跟顾北城早就谈好了交易细节,也更支持顾北城,现在突然来了个小白脸空降,着实让他有些恼火。
面对白路的质问,陈三平非但不妥协,反而还一脸傲慢地开口说道:“我自然不敢劳烦唐总亲自出面,但至少也应该是派集团颇有威望的高层来和我谈。”
“而且关于这套瓷瓶,之前一直是顾先生来和我交涉,我也是看在顾先生的面子才松口把这套瓷瓶留给你们,现在在交易之前临时换人,我可不同意。”
又没正式领证结婚,根本算不得什么唐家女婿,更何况,从唐家那边传来的流言蜚语他也早有耳闻。
许天这个小白脸不过是仗着自己年轻,有副好皮囊,再加上花言巧语一味地讨好,才哄得唐冰妍晕头转向,甚至还破例把他安插进集团的总经办。
像这种靠吃软饭上位的窝囊废,怎么可能有什么真本事,更比不上顾北城和顾家能够给他带来的人脉和资源,因此从一开始陈三平就是坚定地站在了顾北城那一边。
谁都知道顾北城和唐冰妍是青梅竹马,顾家在华夏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和这么大的靠山相比,陈三平要是会选许天这个没有背景没有实力的小白脸,那才是脑子不清醒。
更何况,在帕瓦的古玩界,他陈三平可是有绝对的话语权,除了古玩协会副会长之外,要想在这一行混,必须都要看他的眼色行事,哪怕是在华夏鼎鼎大名的唐家,到了他的地盘也得对他礼让三分。
只要是帕瓦这边由他经手的古董,他不松口同意私下交易,就只能进行正规的拍卖流程。
他很清楚唐家和华夏高层文化部门的关系,自然知道唐家这次来帕瓦参加私人拍卖会的目的就是替高层寻回曾经失落在世界各地的珍宝。
可以说如果没有他的首肯,这次唐家要是完不成任务,在华夏高层那边也没法交代,因此陈三平才敢如此嚣张地在许天面前摆谱,谅他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江延见陈三平态度如此强硬,有些埋怨地看向了许天,如果不是许天执意要抢顾北城的功劳,他们现在也不会被刁难。
而代表唐氏集团出行的专家组的几位专家更是急得团团转,纷纷好言好语地劝说陈三平按照他们事先约定好的那样私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