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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前,古兰和三小只把野鸡兔子全收拾了出来,腌好放起来。

前前后后加起来十几只腌了两个大盆,幸亏她之前在灵山镇准备的齐全,否则这么多的野鸡野兔还真没地方放。

晚食比较简单,熬的浓粥拌了份野菜,再加上几个菜饼就解决了。

睡觉前古兰同样给向云锦送了一碗药水,被他面不改色的喝了干净。

出车厢前古兰想了想还是把在林中见到的两道人影说给了向云锦听,想要看看他什么反应?

可惜这家伙贼的很,除了满脸的疑惑什么也看不出。

“你说,他们会不会是伤你的人?或者是和你一起的人?”

向云锦揺头,“不知道”。

“也是,我也没怎么看清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行吧不知道就不知道,希望你能早点想起来,要不然伤好了后总不能一直跟着我们这群灾民吧,风餐露宿不说还朝不保夕挨穷受饿,也不知道你的家人该急成什么样。”说完古兰还一副感同身受替他着急的模样。

古兰的话听的向云锦嘴角直想抽搐,好险没忍住。

还朝不保夕怕是忘了之前给他的几张银票,哀穷受饿,别人是真的,古兰他可没看出来。

向云锦苦笑:“我也这么想,希望早点能想起来,谢谢兄弟你对我的关心。”

“不谢,好好休息吧”古兰睨了他一眼,抱着晚上休息用的被褥下了车。

看着随古兰离开轻轻晃动的车帘,向云锦脸色突然变得凝重。

追逐的两道人影,不出意外其中一人应该看到他留下暗号的侍卫,就是不知道是谁,那么另外一人很可能就是追杀他们的人。

只是古兰对他说这些是为什么?

向云锦眸色幽沉,紧接着嘴角露出一丝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笑,这个古兰还真是够敏感,挺好。

外面,把休息的被褥铺好,古兰搂着儿子在夜色里闭上了眼。

大黑依然睡在一旁,尽职的守护着。

翌日,稳定生物钟的古兰依然早早醒来,正准备练功的她看到锦兄弟从马车中缓缓下来。

“早”古兰愣了下,没想到他竟也起的这么早,想来伤势又好转了些,顺嘴打了个招呼,但脚下没停向破庙前方的空地走去。

向云锦的“早”字还没未出口,人已经走远。

太敷衍了吧,最起码要等他说完话,不过这种感觉还挺新奇的。

不经意间,他的目光追随着古兰的身影。

看似单薄瘦弱的身躯,挥出的一招一势却蕴含着勃发的力量,招式之间以及眉眼间的自信都在告诉着别人他是一个不好惹的人。

瞧着他们挥汗如雨的模样,说真的向云锦手也有些痒痒了,可惜伤势让他至少要有半个月不能随心所欲的动弹了。

就这么站在马车旁,一直看着他们练武。

单单从这些人的精神面貌很难看出他们是逃荒几个月的灾民,里面怕是也有古兰的功劳,古兰身后那群人眼中的崇拜都在告诉着向云锦这点。

只是算起来他们能走到这里,应该已经经过了赤城,只是经过赤城这些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云州牧不是早以下达命令,辖下各城收容灾民,妥善安置吗?

很快想清楚其中关系的向云锦,脸色也由晴转阴。

云州王封地中竟然还有这种欺上瞒下,阳奉阴违,狗胆包天的官员,也不知道云州牧是怎样约束辖下官员的,政绩看不到,歪门邪道欺压百姓倒是一一在行,看来需要好好的整治一番了。

只是等到向云锦回到王府大权在握之后才知道,此事已经不需要他插手,赤城的县令已经自食其果,阖府上下只活下一双儿女。

等古兰练功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向云锦一脸阴沉的模样,莫名其妙的扫了他一眼,只当他起床气还没好,把儿子叫起来,就赶紧收拾吃食要赶路了。

古兰和大丫一起做够了一整日的食物,使用的全部都是细粮。

有了这位锦兄弟,现成的借口不用白不用。

有细粮谁愿意吃粗粮,又不是吃不起,她空间里多的是粮食。

做了两种,米团和菜饼,但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米团,菜饼。

米团古兰在里面加了炒熟后的鸡肉丁,兔肉丁还有蘑菇丁,一做出来那香味,让一直脸色阴沉像是没有醒过困的锦兄弟也回过神了。

还有菜饼为了口感更好,菜饼中的酵母当然是必不可少的,而奶味太浓,身边有个锦衣玉食的人,容易穿帮古兰就没放。

尽管这样,味道也是极好极好的。

手掌大小的菜饼做好后向云锦就吃了两块,米团更是吃了几个,哪里还有之前阴沉的模样。

然后,古兰带着三小只就开始收拾,锅碗瓢勺被褥全塞进车厢里,车厢所有可以利用的空间都没有放过。

然后用绳子油布固定住,解放出最大的空间,毕竟还有一个受伤的成年人,确实非常占空间。

一翻折腾后,总算又腾出了一点地方,能够待下四个人的空间,其中一人还必须有躺着的空间。

为此古兰费老鼻子劲了,挥了一把不存在的汗。

随着村长声音响起,队伍出发了,继续向西向着焦城方向走去。

想要去焦城就必须先穿过这片树林,这片林子很大,古兰在里面捉野味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真正走起来才知道比她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整整一日都没有走出这片林子,当然这也和用两双腿走路有关系。

当晚依然是歇在林子里,走了一日大家都非常乏累,都是随随便便整点吃的就歇下了。

古兰做的也不复杂,烧了个补气血的药膳汤,配上早食做的米团菜饼,吃的倒也算舒服。

临睡前,古兰上了马车,点燃油灯,晃晃手里的东西示意锦兄弟脱衣服,检查伤口换药时间到了。

向云锦看了眼古兰,目光在他手里的白色纱布上多停了两瞬。

那团布洁白如雪的颜色在微弱的灯光下尤其的耀眼。

之前他就发现了,伤口上绑的布条和他们受伤所用的布不一样,质地更加柔软透气性也更强,似乎也更白些,不像以前受伤裹上的药布,因为柔软度不够会摩擦伤口会疼。

“脱衣服啊!想什么呢?”古兰刻意忽略锦兄弟注视纱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