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沈薇。”周萧将照片，连带钢笔和文件全部递给了李淑。
李淑当然知道，照片里的人不是沈薇。
她调查过。
那个时间，沈薇在江城，不可能跑到那个地方的。
“她有姐妹吗？”李淑问。
“没有。”周萧微微摇头，“没有正面的照片吗，如果有正面照片的话，倒是能看出来她原本长什么样子。”
李淑摇头，道：“没有，就这张照片也是偶然弄到的，从一名网红的手里买到的，她当时在路边拍跳舞的视频，偶然拍到了这一幕。”
“听起来，你们局里已经开始着手调查陆谨言了。”周萧稍微有些惊喜。
要不是因为开始着手调查，谁会注意到一名网红的视频，并且还专程去买到了那视频的原片。
李淑理所当然道：“种子的事情，是重中之重。”
“这么说，天下第一武道会，你们暂时是没功夫管了。”周萧及时注意到了盲点。
“嗯。”
李淑点头。
“和种子的事情比起来，天下第一武道会，我觉得周先生自己一个人便能组织好。”
“呵呵。”
周萧笑了笑。
难怪会突然找上门提出投资的事情，敢情是因为要去调查陆谨言的事情，异人管理局人手不够，才给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也好。
双管齐下是最好的。
既能解决陆谨言，又能把天下第一武道会开起来。
不错不错。
“听说，周先生和白越的私交非常好。”李淑突然提起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白越。
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
怎么会突然提起她？
周萧看向李淑，点了点头，“是香山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李淑“嗯”道：“陆谨言在香山有一个地下制药工厂，以印刷厂为遮掩，暗地里却是一个制药厂，而那个制药厂里面的东西，极有可能就是当初在米国市面上流行的假抗癌药。”
听她应声，周萧细细琢磨了，突然叫道：“制药工厂那地方，不会是在凌家村吧？”
“哦？周先生去过？”李淑道。
“岂止是去过，那地方还有安漾的一个分店。”周萧苦笑了一声，猛地一拍大腿道：“我早该想到的，除了那个地方，香山不会再有更合适来当制药工厂的地方了，他们制作抗癌药，是为了研究灵力的用法，而整个香山没有比凌家村的灵力更充沛的地方了，在那里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让外人察觉到灵力的变动，我早该想到的……”
“现在知道也不迟。”
看他如此自责，李淑也有些不忍心。
这件事情本来就不该是他一个商人该去管的，就算绿意集团是制药的，这件事情也远远轮不到他来管，该管这件事情的是警察和异人管理局，而这件事情又牵扯到灵力，真正该去对这件事情上心的，是异人管理局才对。
她更加自责。
真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一个耳光。
知道种子在周萧手中，她便一直想着周萧能把种子交出来，直到从龙剑飞那里知道种子已经和融为一体，才算是绝了那个心思。
可就算绝了那个心思，对他和他的事情依旧没怎么上心，如果不是柴家当年偷走了种子，何至于让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童家该死，可周萧罪不至此。
她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几分，“那个印刷厂是王新诚的，我们需要一些证据，也需要可以进入印刷厂进行调查，知道你和白越的关系不错，想请你帮忙牵个线。”
“偷偷调查不行吗？”周萧习惯性问了句。
她摇头。
“不行，进不去，而且那个制药工厂在印刷厂的地下，只能通过印刷厂进入。”
这是打算一网打尽啊！
制假药可是大罪，就算那些药全部都到了国外，那也是大罪。
抓贼拿赃。
这是自然的。
周萧应道：“这没问题，白越身边有个叫樊桐宇的人，知道吧？”
“嗯。”
“那个人早对王新诚不满，以前便和我联系过，他可当内应……”
周萧将他和樊桐宇之间的事情，和盘托出。
“你居然做到了这个地步！”李淑的语气有些惊讶。
“被迫。”周萧一脸无奈。
“有内应，就更好了，我会派几名好手去侦查，争取短时间内把那个制药工厂端掉。”
“如果要用人的话，我也可以帮忙。”芙兰达突然出声。
李淑瞟了她一眼，道：“说起来，地下世界大名鼎鼎的芙兰达居然会心甘情愿跟着周萧当跟屁虫，着实让我惊讶了一番。”
“我怕死。”
芙兰达笑了笑，没计较她语气里的讥讽。
“芙兰达小姐当初来偷怒目金刚像的时候，可不怕死啊！这才过了多少年，就这么怕死了。”
听到“怒目金刚像”，芙兰达面色一僵。
该不会在这种时候翻旧账吧？
“那个藏品，是我弟弟的。”李淑道。
难怪了。
“看在天王像的面子上，有需要，我会找你的，留个电话号码吧。”李淑不客气道。
人都说这种话了。
芙兰达更不客气了。
交换了号码，二人互视一笑，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那尊佛像虽然珍贵，但和眼下要做的事情比起来，完全不算什么了，有这么一个大高手加入，就算陆谨言那边儿有什么安排，也不用担心了。
相谈甚欢。
事情也聊完了。
李淑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不打算留下来住一晚，现在就要离开。
送到门口。
李淑上了车，那张陆谨言的照片却掉了出来，刚巧掉在车底。
照片被遮住了半边。
周萧弯腰去捡，看着半边的照片，他缓缓道：“这个女人，我见过。”
仅看她的侧脸，周萧并未想起来那天在机场偶遇了李小鹿，可仅仅只是看到她的嘴唇和那一部分的细节，他认出来了。
“我在片场见过她，她当过群众演员，前段时间在新闻上还有她的寻人启事……”周萧想起来了，捡起照片，递给李淑。“哦，对，她好像是叫李小鹿，木子李，大小的小，麋鹿的鹿。”
“当真？”
“当真！当时我在机场也见过她的。”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
周萧拿出手机，查了一下购票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