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论要感谢谁,终究,这件事情算是暂时过去了,也让在场的这许多人长舒了一口气,许多市领导望向赵铭洲还有陈庆才的眼神就都变了,由最初的还略有些不服气,认为他们只不过是两个年轻的,能爬到今的位置就是仗着有后台而已,到现在的真心服气。
毕竟,这样大的场面,五六千人啊,无论是搁在谁的身上,处置起来都会手忙脚乱,能少伤少死几个人都已经是个奇迹了,更别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运筹帷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把整个局面至始至终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始终掌握着处置事务的主动权,做到了机警应对,周密安排,得当处置,没有引发半点不良影响,这绝对是本事啊。
只此一件事情,两个人的威信“唰”地一下就在楚海官场中竖立了起来,并且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点,威望一时无人可及,而这,也正是为政者,尤其是一二把手,最需要的东西。
“你们先进去陪同刘局长继续进行调研吧,我还有些事情要继续处理一下。”林宇向两个人笑笑道,随后闪身就转进了旁边的街角处,消失不见了。
望着林宇远去的背影,赵铭洲和陈庆才脸上的笑容逐渐敛去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凛厉无比的神色。
“庆才,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置了,幕后的黑手,必须要揪出来,否则,不足以平民心、泄民愤!”赵铭洲与陈庆才对视了一眼,随后几乎是咬着牙根儿地道。
今的这口恶气委实是憋得狠了,这件事情明显就是有人在背后进行操纵,并且险些酿成大祸,为了区区部门利益,几乎造成楚海市全社会的大混乱,这样的幕后黑手要是不狠揪出来几个判他个一二十年,简直无法出这一口怨气。
“放心吧,无论背后是谁,我都会一抓到底,大不了,老子不干了,也必须要带队把他们全都抓回来。”陈庆才不停地握拳,松开,再握拳,再松开,显然也是快要气炸肺了,这他妈简直就是一群混蛋啊,这么公然煽动群众暴乱的罪行,跟恐暴分子又他妈有什么区别?!如果可以,他现在都想杀人泄愤了。
“去吧。都抓回来,好好地审审,无论涉及到谁,照抓不误,大不了,我跟你一起,咱们两个都回农村种地去就是了,照样养活一家人。”赵铭洲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件事情就算交给陈庆才了,他还要去陪着刘名军去进行调研检查工作。毕竟,人家可是国家大局的局长,他这个市长如果不陪着算怎么回事?刘名军就算再大度,也难免会有些想法儿的了。
陈庆才马上就带着公安系统的一群领导回去公安局,直接成立专案组,并且将此事紧密上报省委省政府以及省公安厅,同时让宣传部门立马第一时间通过政务微博、外宣平台、宣传络发布消息,避免在络上引起发酵,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不得不,陈庆才确实干练无比,一切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丝毫未乱。
不过,这边的一切倒是暂且不提,且林宇闪进了街角,再闪得两闪,就已经出现在了三条街以外,靠在街角处,在烟盒里弹出枝烟来,打火点着,叼在嘴上,抱着肩膀望向前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果然,没过多久,左侧的胡同里就有一个人转了过来,正是那个平头青年,行色匆匆,手拿着电话,边打电话还边怒骂着什么。
“你们的人全都是废物,废物,别的不要了,我也不想了,先这样,等我回华京之后再。”那个平头青年怒骂道,揣起了电话,正往前走呢,猛然间一抬头,就看见了林宇正靠在墙角,叼着烟,满脸戏谑地笑容望着他,“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你,你……”那个平头青年身体猛地一个哆嗦,不自禁地就站住了,不停地往后退了过去,手指着林宇,“你倒底要干什么?”
“哈哈,这话得真有趣,当初你不是非要找我好好谈谈么?怎么现在我已经出现在这里了,主动找你来谈了,你反倒不想找我谈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这又害什么怕呢?”林宇哈哈一笑,用手指夹着烟,弹了弹烟灰道。
“我现在没兴趣跟你谈了,我要回华京去。告诉你,你最后别乱来,我爷爷是赵自强,我是赵家的嫡系血亲,如果你敢动我,当心你和你背后的靠山都要完蛋!哪怕就算是姜家,我们也不在乎。”平头青年眼里明显掠过了一丝慌乱,已经开始搬起后台靠山来了。
“赵自强?”林宇心头就是一动,他当然知道赵自强是谁,那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国字头领导,当然,他跟之前的洪总理也是同站在一条站线上的,十分反对过度深化改革,认为改革今取得的成果已经足够辉煌了,再改下去的话就有些矫枉过正了,所以,一直对子华书记的政念不甚赞同,他也曾经听姜怀安起来,不过,他到今年年底国家换届的时候就要退休了,所以,子华书记也一直很是容忍宽让他,只要不是闹得太过火了,从来都是置之一笑的。没想到,这子居然是赵家的子孙,那这件事情,好像就有很深的意味了。
“哦,原来是赵主席家的孙子,啧啧,倒是真没看出来啊,我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煽动群众暴动呢。”林宇啧啧道。
“你怕了?告诉你,这只不过是意思而已,如果你还不服的话,以后这种事情会上演,你们楚海汽车厂迟早会被砸烂掉。”那个平头青年一见林宇口气有放松的感觉,就不自觉地挺起了腰板,冷然注视着林宇,傲然一哼道。刚刚面对林宇失去的那些勇气和自信,正点点滴滴地重新拣拾了回来。也是,他一个世家豪门子弟,用得着怕林宇这种草根民么?那不是笑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