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爷是谁?徐青不认识,这才逃了大半月课就出来了这么一号人物,名头倒是响当当的挺霸气,今天他来抖威风真是撞上了好时候。
郭常胜眉头一皱,抖了抖肩膀示意徐青把手拿开,沉声骂道:“娘个腿儿,吃个饭都不让人消停,徐小子,你给老子拎这帮狗崽子丢出去。”
老将军虽然已经到了古稀之年,喷粗骂娘绝不含糊,今天是他宝贝疙瘩怪外孙女生日,遇上这档子事儿难怪他会冒火。
“哦!”徐青很乖巧的应了一声,抬脚准备往门外走,几个混子他还真不放在眼里,出去不用个喷嚏的工夫就解决了。
刚走两步,陆吟雪伸手一把拖住了他衣角,低声道:“这里能打架的人多,你过去凑什么热闹。”
只要对牧马人家稍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这里猛人多,蒙古族藏族混搭的班子,五大三粗的汉子都带着长刀逛大街,酒店后面还养着两条牛犊子大的藏獒,人猛狗也凶,不怕挑事儿。陆吟雪跟塔娜是闺蜜,对这里的情况比外人要熟悉多了,拉住徐青也没错,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徐青转头望了一眼老爷子,前一秒还怒气冲冲的老爷子居然换上了一副笑脸,摆手道:“今天雪丫头最大,你归她领导。”好个老将军,关键时候甩了个干净。
一旁的古教授笑了笑道:“男儿起身走四方,你就让他出去溜达一圈,顺便催一催咱们定的菜,这都坐了一拨,连茶水都没上。”
陆吟雪这才松了手,仍不忘低声点了一句:“你是去催菜的,没必要别和人打架。”她知道徐青能打,但今天是她生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只有得一份温馨宁静。
徐青微微一笑道:“放心,我有分寸,今天是你生日。”陆吟雪笑了,最后的一句话是她想听到的。
徐青走出包厢门,已经能看到走廊下楼梯的口子上围了一群人,把原本就不宽敞的楼梯口堵了个严实,做好的菜根本上不来,难怪等了这么些工夫连茶水都没一壶上来。
楼梯口上方是六个混子模样的男人,口子下方是巴图和三名手按刀柄的藏族汉子,双方横眉冷对,就是没人敢真正的拔刀,要知道在华夏尊重民族文化可以让藏民带刀,但并不代表可以随便拔出来砍人,佩刀仅只是一种文化传统,如果和人动刀子一样要接受法律的严惩。
六个混子有四个堵在楼梯口,另外两个都在打电话,看样子是心里没底在找帮手过来。徐青嘴角一扬,脚下滑步向楼梯口飘了过去。
“借过!”冲到楼梯口的徐青刹停了脚步,面无表情的对几个堵住楼梯口的混子沉喝了一声,他这一声沉喝有如平地惊雷般炸响,堵楼梯口的混子只觉得脑海中嗡然一鸣,惊得齐刷刷后退了两步,居然硬生生让出一条道来。
徐青嘴角一扬,很有礼貌的说道:“谢了!我叫人上菜的。”说完甩开大步气定神闲的向楼下走去,楼下的几名藏族汉子很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就在他路过巴图身边时,听到了一声低语:“塔娜小姐还在楼上。”
徐青眉梢一动,点了点头,走到楼下只见几个服务员端着茶水和烤羊羔站在一旁,他们碰到这种状况没人敢把菜往上送,只能端在手里任它凉。
“报警了吗?”徐青低声问了一句,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交给警察来解决最好,现在手机如柴,报警远比古时候去衙门击鼓鸣冤要方便快捷。
一个端着烤肉的矮个服务员低声道:“已经报警了,按理说早应该来了。”说到这里,他目光紧张的望向门口,他身边的所有服务员都不约而同的朝大门方向行注目礼。
现在江城的警察一般都是拿着皇粮吃干饭的,接到报案还要墨迹好一段时间才出警,特别是江城大学这片,附近的治安并不好,以前东北佬张德利就是在这一片混的,只不过现在已经成了青盟核心人物,再混这种小地方那就是越混越回去了,这才有了大炮哥的崛起。
大炮哥原本是东北佬张德利的手下,当初他就是趁着张德利去青盟的时机迅速崛起,现在大学这片已经成了他的地盘。有了地盘就要想办法捞钱,对于道上混的来说,收保护费就是条来钱快的门道。
收保护费对于赚了钱的商家们而言就是花点钱买个心安,但也有的商家不愿意交纳保护费的,那就需要用点小手段让他们乖乖就范,楼上六个就是炮爷派来收保护费的,先扮成食客出其不意把楼梯口堵上,然后再通知炮爷进来谈条件。
徐青正准备让服务员把菜端上去,饭店门口响起了两声干咳,很勉强的咳嗽,就好像有口浓痰憋在嗓子眼里似的,咳嗽声刚落,门外冲进来不下五十个混子,这群人手上拿的都不是什么刀枪,全都是棒子,清一色的棒球棍,这玩意打起人来很不错,最大的用处是砸东西顺手。
大厅里原本还坐着几桌食客,一见这架势赶紧结账开溜,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见到是非躲远些才不会沾身,在路上见到老头老太倒地不起谁也不会上前扶一把,生怕做了好事留个坑。
徐青就站在原地,他终于见到了炮爷的庐山真面目,几十个混混都跟棒球小子似的,唯一肩膀上没抗棒球棍的那位肯定就是炮爷了。
炮爷模样长得尖嘴鼓腮的,乍一眼看上去人形大猴儿,如果身上再沾点皮毛绝对能让‘六家’那位专唱猴戏的下岗,这货扮相天生就是属猴的,就算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看上去也跟套了个麻袋似的,典型的穿着龙袍不像太子,横竖看着都是太监。
徐青也觉得这个被吹嘘非常厉害的炮爷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脑海中一阵急转,居然被他想起了炮爷的身份,以前在露天烧烤广场还拎过他包的马侯,东北佬张德利的手下,专在露天广场干三只手的买卖,炮爷?压根就同炮扯不上半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