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雾蒙蒙的鬼天气已经延续了好几天,人们出门都要戴上口罩,据权威专家分析,近期首都的雾霾天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车辆尾气排放造成的,还有医学专家声称,最好是戴八层以上过滤的口罩,普通口罩根本罩不住,最好戴上防毒面具。
徐青这两天总感觉心里有层雾霾,时常坐在门外发呆,皇普兰执行任务已经去了好几天了,从她走那天开始就是大雾,现在几天过去了还是他娘的云里雾里,打电话没反应,问任兵几次都是支支吾吾,三杆子打不出个闷屁的货,越想越窝火。
徐青独坐在门外望着雾蒙蒙的天发呆,前方走来一个瘦小的人影,他随意闪一眼过去整个人顿时来了精神,屁股一撅从椅子上弹起,快步朝来人迎了上去。
“师父,您怎么来了?”徐青上前两步拉住了来人的手,脸上现出一抹难掩的欣喜之色,来的正是他的老贼师父。
时差脸上没有笑容,抬头望了一眼徒弟说道:“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说话,兰丫头出了点状况。”
“什么?”徐青脸上的笑容倏然一僵,整个人呆成了木头鸡,自从皇普兰走后最近总感觉心神不宁,没想到真出了状况,再联想到几次追问任兵都支吾其词,他心中一点火种嘭一声熊熊燃烧起来。
时差眉头微皱,伸手在他后脑勺上重重拍了一巴掌,没好气的说道:“愣什么?瞧你这点出息,我是说兰丫头出了状况,没说她有危险,你小子至于摆出这幅要吃人的熊样吗?”
一巴掌拍醒梦中人,徐青被一巴掌拍得往前跌了两步,眼中的跳动的怒火瞬间消散,只要皇普兰没危险就好,什么状况那都是浮云。
“师父,您以后别拍头成么?要是一巴掌把我拍傻了以后谁给您养老啊!”徐青心情多云转晴,说话也跟着活泛起来。
时差绷紧的脸皮子徒然一松,咧嘴嘿嘿笑了起来,刚才他是故意要让这小子穷紧张一把,借此也可以试探一下他跟皇普兰的关系到了哪一步,现在答案已经出来了。
徐青吐了个舌头,转身领着师父进了别墅,他的房间没有隔音设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房间里绝对没有监控设备,相对来说算得上安静了,就是这段时间没人收拾打理,看上去有点脏乱,进门就能闻到一股子酱菜缸子味道。
时差是天下第一老贼,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极强,抬脚踢飞两只守门的黑鞋,进门伸手抹掉沙发上几只硬邦邦的臭袜子,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徐青从冰箱里翻出两瓶绿茶饮料走过来坐到了师父身旁,放下手中的饮料说道:“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小兰到底出了啥状况,我这都挠心挠肺的痒了。”
时差伸手抓起一瓶饮料拧开盖喝了一口,咂咂嘴说道:“你知不知道兰丫头这次出国执行什么任务?”
徐青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问了头儿两次也没个准信,依我看应该是跟罗斯柴尔德家族有关。”
时差一脸正色的点了点头道:“不是有关,根本就是,兰丫头和仇童两位供奉一起去了巴哈马群岛,为的就是营救罗斯柴尔德家族两位被绑的家主,除此之外还要解决掉策划这次绑架事件的幕后主使者。”
徐青皱眉道:“难怪头儿不肯说,弄了半天除了救人还要沾血,为了一个罗斯柴尔德家族值得吗?”在他看来这次的任务不怎么光彩,救人无可厚非,为了罗斯柴尔德家族杀人跟买凶杀人并无区别。
时差说道:“你说不值得,但是在当政者看来一个罗斯柴尔德家族可以给他们带来相当丰厚的政治资本,同时也能给成千上万人带来就业机会,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值得,哪怕付出一定的代价也在承受范围之内。”
徐青沉默了,不得不说师父看事情的确比他老辣太多,老百姓的利益是柴米油盐亲朋好友,为了这些利益他们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但对于一个主掌风云的政客而言,他们眼中的利益就不是普通人所能想像的了,承受范围之内的代价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皇普兰在大床上练功时的俏模样,头皮莫名一阵发麻。
“师父,小兰现在哪里?请您告诉我。”徐青现在又开始急了,他就是个小百姓,管不得什么gdp增长就业率之类的混账大事,他担心的只有自己暖炕头的女人,反正一句话,谁敢动他的女人就得先问他的拳头,是爷们,卵敲板凳响听声,该站出来抗事儿决不能缩。
时差抓起瓶子猛灌了几口绿茶,低叹一声说道:“兰丫头现在没事,她还成功救出了罗斯柴尔德家族两位家主,但仇别离和童千战被共济会那帮鬼崽子抓了,那帮鬼崽子联系上了兰丫头提出条件换人,如果不同意就会用最残酷的法子杀死两位供奉,可上面的意思……”说到最后老贼欲言又止,眼中现在一抹挣扎之色,他心里实在不愿把这件事情告诉徒弟,可站在良心道义上他却不能不来。
徐青目光一凛,沉声道:“上面的意思是把仇童两位供奉当成代价对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真傻了。
时差苦笑道:“上面的意思是放弃,让兰丫头带着两位家主返回,可这丫头的选择你应该知道的。”
徐青咬牙道:“如果是我一定会扣下两尊金菩萨,先换回两位供奉再说,管他麻痹的上面,代价他娘个腿儿!”
时差点了点头,一脸正色的说道:“能擒住仇童两位供奉的高手一定不简单,兰丫头暂时没有危险,但如果去换人就不好说了,现在能帮她的只有你。”
徐青双拳紧握,指骨发出一阵啪啪脆响,怒气冲冲的吼道:“师父,咱们马上回基地,我倒要问问头儿,他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他如果不管,这事儿我管定了!”话音一落,他一个箭步冲到了床边,弯腰从床底下拎出了个大皮箱重重拍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