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模仿一个陌生人或许得经历很长一段时间的了解,但是有一个人是不需要模仿也能做得很好的,那就是自己。耿云鹏做回了自己感觉畅快无比,就是身边这些镜像人让他有些发堵,他故意放缓了步子,时不时后瞟一眼,身后的冒牌徐青一双眼珠子都贴在他装双鱼佩的裤兜上。
徐青现在还呆在卡车里收拾用隐形战斗服裹住的冒牌耿将军,战斗服是不能套在这货身上的,只有找个地儿先把人藏起来再说。
透视之眼找东西的确不错,徐青很快在车后箱找到了一卷军绿色帆布,这玩意因该是给车子遮雨伪装用的,用来裹人正合适。镜像人身上的穴位点几处再敲上一记脑壳,一时半会这货是醒不来的,再用帆布把人裹上准备塞进座位下,转念一想还是不妥,他重新把人翻出来掏出张人皮面具贴在他脸上,来了个改头换面,这样即便是被人发现了也不会联想到耿将军。
隐形战斗服是必须要带上的,徐青下一个要收拾的目标就是那个冒充他的家伙,用收拾冒牌耿将军的法子来个照葫芦画瓢把身份换过来,毕竟做隐形人的滋味远没有站在阳光下哼小调舒坦。
耿云鹏走得很慢,他在等徐青跟上来,现在身边都是随时要命的敌人,光一个姜维国是不能让他落心的,只有那小子在才会让他感觉踏实。
“将军,不如把双鱼佩其中一块暂时交给我来保管,这样可以更安全一些。”说话的是走在耿将军身后的冒牌徐青,他同样眼热那两块双鱼佩,终于忍不住开口索要了,他也不贪心,就要个对半分。
耿云鹏嘴角扬起一抹冷弧,头也不回的说道:“不急,这东西要是能给你就一样能给其他人,待会商量过了再说。”
冒牌徐青冷笑道:“将军,你可别忘了有的事情我们当初可是说好了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丝不悦,他现在根本不知道前面这位已经换了真身。
耿云鹏根本不知道什么当初当归的,只能嗯一声敷衍过去,手掌轻轻一按兜里的双鱼佩,心说,浑小子怎么还不过来,收拾一个无力反抗的家伙用得着这许久么?正思忖,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老爷子,您该不会在暗地里埋汰我吧?”
耿云鹏眉眼一弯,心头那股子紧绷感倏然消退,但嘴上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一明一暗就是难办,就在这时听到徐青低声说道:“老爷子,您就想办法把冒充我那货玩没人的地方哄,找机会收拾了我也能出来透口气儿。”
耿云鹏微笑着点了点头,脚下再放缓了脚步,跟冒牌徐青并肩走到了一起,压低了声音说道:“找个安静地方聊几句,我会把该给东西给你的。”
冒牌徐青原本憋了一肚子窝火,听到耿云鹏这样一说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但他很快想到了一件事情,沉声说道:“东西不忙给,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藏在地底下那群人消灭掉,这样才能免除后顾之忧。”
耿云鹏咬牙暗骂,好畜生,你居然还懂得用后顾之忧,待会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嘴上却说道:“要收拾地底下那群人很简单,只要想法子丢两个空气弹进去就能让他们彻底消失。”他没有夸口,空气弹那东西只要丢进地宫就会瞬间燃烧掉一定范围内的氧气,绝大多数生物没有氧气都是不能存活的。
冒牌徐青没有再继续坚持,点头道:“那好,不如我们就去那边的铁壳子车上谈。”说话时还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装甲运兵车,别瞧那玩意外表笨重丑陋,用来当做临时谈话地点还是相当不错,宽敞又隔音。
耿云鹏说道:“就听你的,我们就去运兵车。”说完抬手一挥,沉喝道:“大家原地待命。”他发号施令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喜欢抬起巴掌往下挥,这个招牌动作就连冒牌的镜像人也能模仿个差不离。
运兵车内留守的驾驶员是个年轻小伙,眼神儿相当好使,他远远就看到这群人来到了车旁,马上打开车门跳了出来,上前两步并脚立正对耿云鹏敬了个礼,这就是部队,上下级之间的等级制度相当严格,运兵车驾驶员见到最高长官过来自然是要下车敬礼的。
耿云鹏做了个回礼的手势,低声问道:“车子里还有其他人吗?”驾驶员大声答道:“报告首长,没有。”
其实就在两人谈话这会就有人钻进了运兵车,正寻思着待会该把冒牌货藏在哪里,在这地方藏人还真不容易,除非能跟驾驶员事先就通了气,这样别说是藏一个人,就是藏一打也没关系,问题是徐青根本不认识运兵车驾驶员,这事儿只怕要让耿老爷子解决了。
徐青找了个边角位置坐下,把一件隐形战斗服平放在膝盖上,刚做完逮人准备工作耿云鹏和冒牌徐青一前一后钻进了车内。
运兵车内部构造跟面包车大同小异,两排座位对面,中间位置有限,两人面对面坐下,冒牌徐青还不知道身边就坐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隐形人,现在正用手指头比划着该往他那个穴位上戳。
耿云鹏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双鱼佩放在掌心掂了掂,低声说道:“这东西看着也没什么出奇,你知道它怎么用吗?”
冒牌徐青目光在双鱼佩表面扫视了两遍,摇头道:“我不知道,对它的记忆是与生俱来的东西,我们只有得到它才能获得完整的生命,或许它的使用方法只有阿图姆才知道,我有种感觉,把找到的双鱼佩带回去给阿图姆,它会为我们补齐生命的缺陷。”
“阿图姆?”耿云鹏被对方口中的词语绕得有些迷糊了,不自禁重复了一遍那个似曾听过的名字。
冒牌徐青眼中闪出一抹寒光,反手从后腰拔出了一把碳钢军刺,抬手一道乌光直射耿云鹏咽喉,他已经从对方反常的举动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妥,果断选择了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