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生命是脆弱的,有时候扼杀一条人命未必比杀鸡宰鸭难多少,花丽娜这条命送得有些冤枉,就在男人胡乱穿戴好衣物的同时,她已经翻着白眼咽了气。
出了人命三个女人有些慌神,赶紧下了床,六只眼珠子带着怯怯望向门口,刚才那股子虎劲已经荡然无存,花丽娜静静的躺在水床上,涣散的瞳孔直勾勾对着天花板,身躯渐渐冰凉,现在就是送去医院也救不活了,她成了一场捉三儿闹剧的牺牲品。
人已经死了,但尸体在时光之瞳的注视下仍然能够看到一些相关的东西,徐青发现时光之瞳现在能看到过去的时间好像大大加长了,现在看到的至少是几小时以前发生的情景,或许不止几小时,房间里并没有时间参照物,比如挂钟什么的,有的只是几幅价值颇高的壁挂刺绣图。
男人很明显认识这三个女人,他面无表情的望了一眼床上的花丽娜,然后对着她们就是一通数落,还掏出电话作势要打,就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发福的中年女人,伸手指着男人破口大骂,她嘴唇颤动的频率太快,以至于徐青用读唇术很难辨别出她在说些什么,不过男人的名字被她叫了好几回,算是读出来了。
中年女人走上前几步,咬牙望着一眼床上的尸体,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支注射器递给了一个站在门口的短发女人,低声吩咐了几句。
短发女人点了点头,拿着注射器走到了床边,把针头直接扎进了尸体手臂,徐青很清楚的看到针管里的殷红液体迅速减少,最后全部注入了尸体手臂,他并不知道给死人打针有什么作用,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紧接着尸体被用麻袋套住,时光之瞳也变得一片漆黑,这种异能是以尸体为参照物,也就是说当参照物被遮盖住,也就看不到周围发生的状况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即便是不看也能猜到,抛尸入海,徐青沉着脸收回了视线,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站起身转头一看,只见两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疾驰而来,停在了不远处的岸滩上。
胡汉良和几名干警从车上下来,快步跑到了徐青跟前,同来的还有唐国斌和神行,这两位兜里都揣着武魂证件,要搭个顺风警车不难。
不知道为什么胡汉良见到徐青就感觉脸皮子发烧,怪只怪他在这位大少手上吃过不少憋,见到他比被蛇咬了见草绳效果还好,站在他面前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唐国斌快行几步到了尸体旁,望一眼那张曾经熟悉的脸蛋,禁不住叹了口气:“唉!她才辞职半个月,没想到人就没了。”
徐青心里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但眼前这几位脓包警察他是信不过的,他转身上前搀住薛老的胳膊低声说道:“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的事情交给警察好了,给他们个机会表现一下。”言下之意很简单,这群警察查不出个子丑寅卯他再介入不迟。
薛老点头道:“也好,到时候我让你薛大哥过问一下,别让可怜人蒙了冤。”在他看来徐青暂不理会这种事情一定有他的理由,或许让薛国强过问一下反而更好。
徐青搀着老师对面前的胡汉良说道:“这不是一起普通的溺水案子,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对这些警察的办案能力一直抱着怀疑态度,其实凭警察的能力要找出这起案件的真凶不难,他选择静观其变就是要瞧瞧案子最后会发展到怎样的地步,更何况他还是有事要办,暂时也不方便搀和这件事情。
唐国斌望了一眼徐青,没有多说什么,兄弟俩有种默契,既然有一个做了决定另一个就不会反驳什么,即便是心里有话先憋着,在外人面前绝对要保持进退一致。
薛老喜静,徐青也不喜欢酒会的喧闹,把老师送回房间后他也返回了安排好的套间,答应了陆寰宇明天要跟他回陆家,不知道又会要面对什么,有时候他感觉偶得了透视之眼传承后就像陷进了一个无形的漩涡,即便你不想动也会有种力量推着你动,仿佛一切冥冥中有人在暗中操纵,想真正的静下来安享几年平静日子也难。
徐青似乎也习惯了这种麻烦不断的生活,如果真让他庸庸碌碌数毛过日子或许也会闲得长虱子,肩膀上扛把长剑效仿一下古代剑客约战天下武者,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在走街过巷时被城管当卖艺的堵了。
刚愣了会神,房门被人敲响,徐青运动透视之眼隔门瞟去,只见门口站着陆吟雪,她肩膀上还站着一只小猕猴,有一狼一狗在六耳猕猴在家也是呆不住的,随时有掉进狗肚子的危险,小家伙灵机一动趁着陆吟雪今早去徐家别墅办事的机会溜进了她的车里,发现时已经到了渡假村。
徐青起身过去打开了房门,六耳一声欢叫纵身跳了过来,爪儿往前一攀就上了好人儿肩头,它是猴爷们,更愿意跟男人呆在一起。
陆吟雪浅笑着走进门来,望一眼这间豪华套房,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道:“恭喜你获得玉雕大赛冠军,不过我和秦姐商量过了,你的奖金奖品就不用给了,公司也能节省下一大笔开支。”
徐青伸手摸了摸鼻子,故作失望的摇了摇头道:“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个的么?奖金什么的可以算了,不过奖品你可不能拿走。”
陆吟雪反手把门关上,微笑着说道:“你是说那块鸡血石吧?行,你要是喜欢明天我让秦姐带回家去,公司在昌化收购了一座鸡血石矿,这批鸡血石就是从矿上送来的。”玉雕大赛最贵重的奖品就是那块鸡血石,她想当然的以为小男人是惦记着那块能雕琢物件的漂亮石头。
徐青嘴角扬起一抹弯弧,伸手一把将陆吟雪揽在怀里,把嘴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我说的奖品不是鸡血石,是你,既然都送上门来了,你还能拿走么?”话音未落,手臂往下一沉把人儿打横抱起,快步走向房间,那里有一张床,大水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