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背山掏空的阴森洞窟,口窄内阔,像个葫芦,原本洞口有一块酷似山壁的石块伪装,一般人要找到洞口极难,但事情就有那么凑巧,一位战士徒然感觉尿涨寸步难行,就近在山边上放了一泡热的,没想到却意外发现了有一条不堪那味儿的大壁虎顺着石块夹角的缝隙哧溜钻进了山体。
尿涨的战士以为看花了眼,收鸟伸手在那块伪装成山壁的石块上摸了摸,这才意外的发现了洞窟入口,搬开石块,战士猫腰钻进了洞窟,里面阴森森凉飕飕,越往前行就越感觉浑身发寒,这个山腹中的洞窟实则大得惊人,几乎是把整个山腹都掏空了大半,到底是一个偌大的空间,里面井然有序的摆放着上百口棺材。
发现棺材的战士立刻原路返回,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了团长,再转报给了黄建彪司令,开棺验尸的命令很快传达下来,近百名战士枪上刺刀戴面罩进了洞窟,他们要做的是开棺验尸,验证棺材里装的是尸体还是活人。
如果不是把特战队众人打发回了首都任兵一定会当场辨认出棺材里装的是僵尸,但这些只懂服从命令的战士们无法辨认出棺材里装的东西,他们用刺刀撬开棺盖,看到了里面一具具面色僵硬的尸体,每一具尸体额头上都贴着一张黄纸符箓。
为了检查这些尸体是不是活人扮装的,战士们戴着橡胶手套去翻看尸体瞳孔,棺材里躺着的无一例外全都是没有生命的尸体,这些尸体并没有穿什么清朝服装,反倒是麻布衣衫的不少,尸体大多数面色惨白,也有面色发青的,还有几具尸体脸庞呈现出渗人的紫色。
战士们很顺利的检查完所有尸体,转身离开了这个藏尸的洞窟。上万战士在龙虎宗内地毯式搜索了大半天,并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胡氏宗门的蛛丝马迹,黄建彪在猜想,或许那位卧底的武魂战队成员提供的是假消息,害大家白忙活了一场。
从个人感情角度上讲,黄建彪很愿意跟特战队合作对付这些古武宗门,他一直认为李老以前定下的以武制武的政策相当不错,但他也是位职业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对于上级命令他必须无条件服从,做黑脸也是件很无奈的事情。
一名军官匀速跑到黄建彪跟前,并脚挺身敬了个军礼:“报告首长,山洞棺材里全都是尸体,身份不明,从装束上分析应该是百年前的古尸。”
“嗯!”黄建彪点了点头,脚下很自然的往前跨上一步,压低了声音说道:“命令工兵连在山洞里布下新型遥控地雷,叫人问清楚这些古尸的来历。”
军官应了一声,转身离开,黄建彪望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龙虎宗道士,发现他们身上虽然邋遢不堪,但眼神中却是一片淡漠,奇怪的是他们在和战士们目光交触时很有默契的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只能目光偏转很快又恢复了那份特有的镇定,这个微小的细节被黄司令瞧在眼内,心里竟隐隐生出一丝不安的情绪来……
古尸的身份很快得到了确认,据龙虎宗的道士们解释称,这些古尸是历代龙虎宗门人羽化留下的遗蜕,道士死后有两种葬法,一种是坐缸,一种就是和普通人一样的棺木。山内的洞窟就是一座天然墓葬,洞内温度极低,历代龙虎宗有地位的道士死去都会用雪柏木棺材敛尸放入洞窟中,可保持尸身不腐,这是一种殡葬习俗,表面上看起来无可厚非。
既然找不到龙虎宗藏匿胡家人的证据,军方的人也没理由留下来继续打搅这个古武宗门生活,黄建彪心里虽然有疑惑,但苦于找不到证据也只能命部队撤出龙虎宗,军演仍要继续,地点改在了另一处山头,红蓝双方在短暂的休息过后立刻开始了新一轮攻防战。
炮声隆隆,弹雨纷飞,战士们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军演的目的是为了应对战争,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一次三实军演都是有一定数量的死亡指标,在突显出战争残酷的同时也更能激励战士们的血勇,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要随时准备为了国家利益贡献出自己的生命……
日暮西山,战士们结束了一天的演习,他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营地,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饭菜香味,直把大家肚里的馋虫勾得活跃了起来。
饭菜飘香,战士们用仍旧微微颤抖的手捧着碗大快朵颐,大家脸上的硝烟气尚未消退,嘴里纵情谈笑着,扒上几口饭菜,疲倦中带着一份满足,彼此间夹上几筷子菜,做了一天的攻防对手现在又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战友。
夜色深深,鸟语虫鸣,军营中传来一阵阵细细的鼾声,累了一天的战士们睡梦中说上几胡话,放几个悠长婉转的屁,只有在此时此刻这群好男儿才能放松一些,他们从穿上军装的那一刻就注定无悔。
黄建彪习惯了晚睡,因为寂静的夜能帮助他思考一些东西,他面前摆放着一个小磨砂瓶子,里面用福尔马林溶液浸泡着一样东西,是一根男人的中指,这东西是从龙虎宗洞窟内一具男尸左掌砍下来的,一位军官说他看到这东西好像在动。
尸体的手指会动?黄建彪刚开始还不相信,但他经过几小时的观察后发现,这根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中的中指的确回动,偶尔小幅度弯曲伸展,间隔的时间长短不一,从十分钟动一动到半小时弹动几下,这根中指好像有了生命似的总不消停。
一夜过去,今天是最后一天军演,军营中静寂无声,没有人吹响起床集合号,也没有哨兵巡逻,有的只是死一般的寂静。远在山脚另一侧扎营的炮兵和后勤辎重部队都感觉到了不对劲,派出一队战士来看个究竟,没想到见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从哨兵到战士全都陷入了深度昏迷,就连指挥帐内的黄司令也不例外,他扑倒在地上,身边滚落着一个装满不知名溶液的小磨砂瓶,一根白惨惨的人手指在溶液中漂动,没有人注意到手指关节小幅弹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