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舒更没注意到,从那之后,邢家和陈家越来越亲近了。
邢霍来的次数比以前多多了,但乔知舒遇上他的机会不多。
那时候的邢霍藏得也好,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看得出他对乔知舒心存异心。
陈萦本就对他有好感,她自然会认为,这是邢霍对她上心了。
而他呢,若有若无间,就把乔知舒给牵出来了。
邢霍会挑着乔知舒放学的时间过来,等到她准备回住的地方时,邢霍跟陈萦说道:“让你妹妹过来玩玩,她是不是跟你关系不大好?”
陈萦怎么都得装出大方的样子,“乔乔,你放了书包就过来,听到了吗?”
乔知舒只能答应,“噢。”
大多数时候,她都在边上坐着,陈萦嘴里说着一些没营养的话,邢霍一句没听进去。
他看向乔知舒的方向,她坐在秋千架上,小嘴一直在动。
仔细一看,手里还拿着抄写下来的小纸条,原来是在背课文。
“萦萦,我的外套在屋里,你帮我去拿过来。”
陈萦恨不得巴在邢霍的身上,才不愿意离开他一步呢。
“乔乔。”
乔知舒背到一半被打断,前面的那些都忘了。
她不急不恼地转过来,面容沉静,声音更是娇软软的,“嗯,有事吗?”
“你到屋里去,把邢霍的外套拿出来。”
“好。”乔知舒说着,就要起身。
大多数时候,她觉得她自己就是陈萦的贴身丫鬟,反正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邢霍却在此时叫住了她,他冲着陈萦开口道:“你确定要让她去拿?”
“怎么啦,不行啊。”
“不是不行,就是给你准备的惊喜,可能就没了。”
陈萦一听,双眸蓦然放亮,摇晃着他的手臂,“我自己去拿,我这就去。”
“你可以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谢谢霍哥哥,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陈萦高兴地起身,很快就跑进了屋内。
乔知舒见没她的事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纸条上。
她把前面的读了一遍,再次记忆,刚觉得背得差不多了,却感觉后背上被人推了一把。
乔知舒吓得忙握住秋千绳,她整个人荡了出去,还好,邢霍没有再推第二把。
他坐在她身后的椅子上,看着她后背僵硬地绷直,乔知舒从秋千上跳下来的时候,一脸戒备地盯着他。
“你为什么推我?”
邢霍手臂撑开,放在木质的长椅椅背上,“你背后长眼睛了吗?看到我推你了?”
这人多少有点不讲道理了。
“这儿又没别人。”
“你在背什么?”
乔知舒老老实实回答,“小古文。”
邢霍将视线别开了,没去看她,“那你继续背,我不打扰你。”
乔知舒没别的地儿坐,她坐回到了秋千上。
她怕邢霍又来动手,便冲他说了句,“你刚才那样很危险的,万一我摔下去怎么办?你别再乱动了。”
邢霍忍俊不禁,虽然没说话,不过也算答应了。
乔知舒双腿抬着,秋千架荡漾的弧度很小,她那条马尾也在轻轻地甩动着,微风暖暖的,吹着少女脸颊处的碎发。
邢霍坐在后面,看得更是心痒难耐。
乔知舒从来都不知道,在她没注意的时候,邢霍看她的眼神都是肆无忌惮的。
……
邢霍抬手摸着乔知舒的头发,低头看看她,“不会是睡着了吧?”
“没有,我在听着呢。”
“听完什么感受?”
乔知舒咦了声,“你真是预谋已久,那时候我还很小呢。”
“也不小了,我观察过的,发育得挺好的。”
只不过心思一直很单纯,就没瞧出来别人眼里的企图罢了。
乔知舒往他怀里拱着,“你个大色狼,我那时候都穿着宽宽大大的校服,你怎么就看出来我发育好了?”
“我的眼睛就是尺,我盯着量出来的。”
越说越没边了,即便房间里就只有两个人,但乔知舒还是涨红了脸。
祁惜的事,风风雨雨闹了一阵,可人走了,除了最亲近的人之外,很快就不会再有人记得她。
邢太太正在积极接受治疗,大部分时间,都是乔知舒陪着去的。
从康医生的私人诊疗室出来,邢太太还不想回家,“乔乔,我们去商场逛逛吧。”
“妈,您身体吃得消吗?我怕您累着。”
“我想去买点东西,康医生那边也要送一送……”
“行。”乔知舒满口答应着。
管家陪在边上,推轮椅这种事,也不劳乔知舒动手。
在店里逛了很久,邢太太怕她累着,“你先到外面的椅子上去坐会,透口气,我们马上就好了。”
乔知舒确实难受,就答应了。
她刚在椅子上坐下来,就听到一阵女人的娇笑声传来。
“干嘛非要让我拎着嘛,太重了,手都要断了。”
“那包还买不买了?”男人问她。
“当然买,我扛得动。”
乔知舒抬头的时候,跟男人望过来的视线撞上。
席新洲顿了下,嬉皮笑脸地叫她,“乔乔,好久不见。”
乔知舒连嘴皮子都不想动一下,别开了眼。
席新洲走到她跟前,又朝四周看了看,“跟邢霍出来的?”
“嗯。”乔知舒不情愿的冷哼声。
“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呢?那不是误会吗?就是吓吓你……”
女人不甘心被晾着,她走过来靠在席新洲的身上。
乔知舒看她双臂挂满了购物的袋子,“席少,好重啊,快走吧。”
“你先想想一会要买什么,我都给你买。”
“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就爱你这样的。”
乔知舒看到了女人的侧脸,她有些吃惊。
席新洲让她去边上等着,乔知舒从座位上站起来,男人并没有让开。
“不用这么怕我,我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了,你好好当你的邢少奶奶。”
乔知舒目光睇落在他的脸上,“你找的女人,还挺像祁惜的,席少出手这么阔绰,是想弥补什么吗?”
席新洲眉间挂了一抹冷,“她们两个,像吗?”
“祁惜倒在你怀里的时候,跟你说了一句话,我挺好奇的,她说了什么?”
席新洲垂在身侧的手有些抖,他想忘掉一切,好好地过,看来是太难了。
世上有很多事,就是这么奇怪。
明明是席新洲逼死祁惜的,可他却不用为她的死负一点责任。
“席新洲,你不会心里一直都是喜欢她的吧?只是不自知……”
“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