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公司的人听不进我说的话,不大好沟通。”
祁修筠嘴角扯了抹弧度,“律师会找你的。”
“祁先生,别这么绝嘛,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对不对?”
祁修筠直起身,就算汪诗诗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要多瞧两眼了。
“被毁容的不是我,你跟我商量没用。”
祁修筠从她身侧走过去,汪诗诗见他要回房间,大不了她就破罐子破摔一次。
汪诗诗快步跟在后面,“你也不想房里的人看到我吧?”
“无妨,我很欢迎你进来。”
“你……”
汪诗诗没那胆子,就在门口等了会。
可祁修筠好像又去睡了,半天没听到动静,反正这个房间没有别的出口,汪诗诗干脆就在门口等了。
许久后,浴室里传来水声。
祁修筠应该进去洗澡了,汪诗诗强打起精神,她偷偷将上半身探进去,站了这么久了,她始终没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
要说一点不好奇,那不可能。
汪诗诗就想看看祁修筠带回家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腿不受控制地往里挪了步,经过浴室门口时,更是蹑手蹑脚。
汪诗诗搞不懂自己这是什么心理,奇奇怪怪的,她进了卧室,就看到偌大的床上只有一床掀开的薄被,没看到女人的影子。
汪诗诗还朝地上找了找,没有。
她打算赶紧撤,刚溜回到浴室的门口,却被里面的人叫住了。
“汪诗诗。”
她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回道:“干嘛?”
“去衣帽间给我拿身衣服。”
汪诗诗想着有求于他,就听话点吧,她去了衣帽间,给他翻找着衣物。
内裤肯定是要的,她选好后来到浴室门口,抬手敲了敲。“祁先生,好了。”
“拿进来。”水声混着男人略带沙哑的嗓音,不知不觉就衬出了几分暧昧的味道。
“要不我给你放在门口吧,我不看,你待会拿一下?”
汪诗诗想去找个椅子过来,总不能直接把衣服扔地上。
但门已经开了,祁修筠的手臂伸出来。
汪诗诗见状,忙将衣物都放到他手里。
“你可以走了。”祁修筠丢下这句话后,又把门拉上了。
汪诗诗才不听呢,她还是回到门口去等着。
男人在里面收拾了很久,这才出来。
“祁先生……”
祁修筠从她身边经过,身上有沐浴后的香气,他拿了刮胡刀,一边刮着胡子一边走向阳台。
汪诗诗跟出去后,见祁修筠正在刮胡子的手臂压着栏杆,另一手夹了根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深邃的视线落向远处。
这姿势,在汪诗诗的眼里构成了一幅画,性感得要命。
“我知道,我没接受你的求婚,你肯定不高兴,但我现在遇到困难了,能不能……”
祁修筠抬了下头,刮胡刀顺着男人的下巴,一路刮过了脖子。
“不能。”
汪诗诗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吞咽回去。
“祁先生,不要这么绝吧。”
“这事又不是我让人去闹的。”
祁修筠面无表情地直起身,抽了两口烟后,又回到了客厅。
他没在家里吃早餐,汪诗诗一路跟着他,直到进了停车场。
男人坐到车里,一句话没跟她讲,就让司机开车了。
汪诗诗心里那个憋屈,她找到自己的车,狠狠踢了一脚轮胎。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就晚一点甩了他,狗男人,甩你一百次我都不带犹豫的。”
汪诗诗拉开车门坐进去,又把门砰地带上。
聿执是狗,祁修筠也是狗。
她就不信没有了这两条狗,她的豪门会所还真就要倒闭了。
汪诗诗这么记仇的一个人,这会就特别想拉着莉娜同归于尽。
但她需要冷静,丽花皇宫跟她的豪门会所比起来,算个毛线?
汪诗诗去银行取了一笔钱,用大袋子拎着,直接去了医院。
她得让人家看到她的诚意,虽然那家人还是把她轰出去了,但至少钱收了,那就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
晚点时候,她又去了趟商场。
汪诗诗来到祁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她两手提得满满的,进门就喊爸,将来开门的佣人都整不会了。
“爸,我来看您了,阿姨,你们在家吗?”汪诗诗就跟回自己家一样,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里走。
祁承安看到她,可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你来干什么?”
汪诗诗见祁承安跟他的小娇妻就坐在沙发上,她走过去将礼物都放到茶几上。
应雅心想着她不是跟祁修筠分手了吗?怎么还来?
“你来干什么?”祁承安同样的不悦,“这儿不欢迎你。”
那话都这样说了,汪诗诗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了。
她往沙发上一坐,颇有几分耍无赖的样子,“爸,我遇到点麻烦事,想请您帮帮忙。”
“我可帮不了你,送客!”
汪诗诗翘起了腿,坐在那不动,保姆也不好强行拉她。
“你让我跟修筠分手,你就一点好处都不给啊?不要个一亿,要你一千万不夸张吧?”
应雅先坐不住了,“你也太贪得无厌了。”
“我不要钱,我豪门会所遇到点麻烦事,只要爸能帮我解决了,我保证跟您儿子断得干干净净,绝不再纠缠。”
应雅唇瓣勾起了嘲讽,嘴上也没闲着,“修筠跟你求婚,你不是不答应吗?分都分了,你就别来这一套了。”
汪诗诗可不能亏待了自己,她跟祁修筠睡过那么多次,提这么个要求不过分吧?
“那我后悔了,我想现在想跟他复合了。”
“你……”应雅就没见过汪诗诗这么厚脸皮的人!
祁承安一语不发,脸色铁青着,汪诗诗的注意力都在应雅身上,压根没发现他拨通了电话,直到他的说话声从边上传来。
“你在哪?回家一趟。”
祁修筠的声音浅浅的,也淡淡的,“有事?”
“你那个女人,刚分掉的那个,她找到家里来了。要用跟你分手这件事作为条件,狠狠地敲一笔竹杠,你怎么看!”
汪诗诗杏眸圆睁,不是,这人一把年纪怎么乱说话啊!
祁修筠说了句我马上到,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