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花皇宫第一次接到贵客,是因为那位老板包了场。
提前几天就约好的,说是包一整晚,到时候会有一批贵客过来,让提前准备好。
这一看就是大生意,不光有钱赚,说不定还能笼络这帮人。
毕竟一些高档次的人,都愿意选择去更高档次的豪门会所。
下午的时候,莉娜喊了所有的小姐和少爷过来,临时开个会。
“都给我伺候好了,既然有钱包场,就有消费的能力,一会见机行事,懂吗?”
“放心吧,我们都懂。”
送上门的羔羊,不宰白不宰。
只不过真到了那时候,莉娜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只有一间包厢是有人的,走廊两排都站满了人,清一色的黑西服套装,看着很像是社会人。
她手底下的那帮少爷小姐,都被叫进了包厢内。
里面塞满了人头,莉娜在门口张望了眼,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
一看就是气质超众,非常人能比。
男人没有点酒,更像是一个人过来消费的。
有漂亮的姑娘按捺不住,想要上前勾搭,但还未坐到他身边去,就被他开口制止了。
“站着吧,站那边去。”
“先生,要给您点歌吗?要不喝点酒……”
一晚上,她们就指望着卖卖酒,拿点小费,可今晚的客人很是奇怪。
包厢外,守着的一名男子听到这话,快步冲了进来。
“祁先生没让你开口,有你说话的份吗?是不是要撕烂你的嘴?”
那女人吓了跳,慌慌张张摆手,“我没有别的意思……”
“还敢犟嘴!”
男子上前,想要动手。
祁修筠制止住了,“为什么要这么暴力?”
“祁先生,跟他们别客气,打就对了!”
“她们就跟小孩子一样,你越是打,越没用,要注重方法。”
女人吓得瑟瑟发抖,这是来消遣的,还是闹事的啊?
“各位老板息怒,有话好好说。”
祁修筠啧了声。
男子闻言,摇了摇头,“祁先生您看,就是不长记性。”
“那就想办法,练一练她们的记性。”
莉娜在南淮市混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种客人。
祁修筠唤了那名多嘴的小姐上前,让她把手机拿出来。
他翻出了几篇文言文,让她拍下来,“你们应该有群吧?你发到群里,这些不光要背下来,还要默写全对,谁先过关谁就先离开,这不过分吧?”
那名小姐看着满满的几页,读都读不会,更别说背了。
莉娜一看,这不就是来找茬的。
她快步进去,想要阻止。“不好意思……”
但莉娜在此时,听到有人喊祁修筠一声:祁先生。
她再仔细看看这张脸,祁先生,祁家。
靠!
汪诗诗新搭上的男人,这是来者不善啊!
两小时后,包厢里哀声一片。
“真的背不出来,怎么办,太难了……”
“为什么要背啊?我读书的时候就是因为背不出来,语文成绩一塌糊涂。”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下一句是什么啊?我又忘了,太难了!”
有的女人受不了,已经哭出来了。
根本背不出,这比跟客人喝酒还难。
祁修筠倚靠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人的悲喜并不相通,说的就是他了。
这帮人还不敢反抗,因为祁修筠带来的人看着很凶,有可能真要打人。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倒是有一个人默出来了。
她战战兢兢交到祁修筠的手里,他从兜里掏出支签字笔,开始批改。
“缺了两句,错了三个字,重新默。”
女人快要崩溃了,好几千字啊,而且谁知道下一遍会不会忘了别的句子呢?
“我……可不可以把漏掉的抄写十遍,错字订正一百遍?”这也比重默好吧!
祁修筠将那张纸放在一旁,重新拿了几张白纸递到她面前。
“不行。”
“呜呜呜……”
女人泪如雨下,比依萍要钱的那晚,被鞭子抽打时哭得还要凶。
据莉娜所说,祁修筠那么一折腾,她那些少爷小姐们几天都没缓过神。
梦里面都在背诵文言文,出口就能成章了。
……
汪诗诗笑得眼泪都快出来,她伸手按着眼角处,不想让自己生出皱纹来。
“你怎么没跟我说起过呢?这是默默当好人吗?”
祁修筠拉开她的手,径自走到了餐桌旁,“我没对她们动手,相反,我已经很客气了。”
“是,这事要传出去,还真没人再敢惹你了。”
汪诗诗来至祁修筠的身侧,往他背上轻靠着,“祁先生,以后也请你高抬贵手,千万别让我背文言文。”
“她们这么整你,就是思想不纯洁,那就应该多读读古人的书,我这做得没问题吧?”
汪诗诗笑着从身后搂住他。
“当然没问题。”
他并不是一点事都没做,相反,还把她的事放在了心上。
汪诗诗以前虽然是背靠着聿执的,但不到万不得已,她真的不想去麻烦他。
现在呢,很显然不一样了,她是有未婚夫可以倚靠的。
这不比她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好吗?
第二天。
祁修筠带她去了酒楼吃饭,这家店很难预约,通常都要提前几天,才会有位置。
祁修筠要了个雅间,包厢不大,但布置得温馨舒适。
汪诗诗拿了菜单准备点,她跟祁修筠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对他的口味,也算是摸得比较清楚了。
他不喜欢吃味道重的东西,平时饮食都以清淡为主,不喜香菜和生姜,哪怕是放在里面调味都不行。
汪诗诗唤了服务员过来,点菜的时候很照顾祁修筠,“所有的菜都不要香菜,生姜也不要,我们口味偏淡。”
“好。”
服务员出去了,祁修筠冲她看了眼。
“你不是喜欢吃辣的吗?”
“今天陪陪你,开心吗?”
祁修筠不着痕迹勾勒下唇角,“开心。”
没过多久,包厢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服务员,手里捧着一个陶瓷罐状的东西。
汪诗诗起初没注意,直到那人将罐子放到了角落处的桌子上,她这才定睛细看。
她的眼神完全不对了,整个人呈现出震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