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筠胸腔内的怒火压抑不住,“我看你是找死!”
那名女子怔了下,应该也是被震慑到了,但这会已经搭弓上箭,不能回头了。
“汪小姐要是做不到,我只能松手了。”
汪诗诗见状,赶紧出声制止,“不要,我跪!”
“汪诗诗!”
男人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上方,他的愤怒宣泄了出来,但是汪诗诗根本听不进去。
“我要是给你跪下,你能把东西还给我吗?”
“你要是跪了,我们才有商量的余地。”
汪诗诗双腿已经软下去了,要不是祁修筠抱着,她这会已经瘫在了地上。
祁修筠怎么能允许她这样作践自己?
她那么聪明的人,难道不知道跪了也没用吗?
“汪诗诗,你给我起来!”
那名服务员依旧抱着罐子,没有看到汪诗诗的双膝着地,“祁先生,你这又是何必呢?跟她的尊严比起来,她觉得我手里的东西更重要,甚至……比你还重要。”
祁修筠紧抱住汪诗诗,他贴在她的脸上,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诗诗,这儿交给我,相信我,我会帮你的……”
“不,你帮不了我的。”
就像几年前的那天一样,谁都帮不了她。
汪诗诗手掌撑着旁边的桌子,“我只想让他安息,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祁修筠用腿勾了旁边的椅子过来,将汪诗诗强行按在上面,她想起来,但是被他用手按着肩膀。
他打电话给了聿执,那边刚接通,就听到了汪诗诗的声音。
“怎么了?”
“小爷,有件事想请教你。”
“你说。”
那女人见状,再度捧起了罐子,“汪诗诗,机会已经给你了,是你不珍惜。你要是不肯对他动手,我就只能送你的爱上升天了……”
“不要!”
汪诗诗猛地挣开,想要往前跑去。
但她根本不是祁修筠的对手,她再度被扯回来,被他用一只手按在怀里。
女人拿掉了盖子,将它先丢了下去。
汪诗诗面色如死灰一样,她听到了祁修筠跟聿执的对话声。
“诗诗以前那个男人,他的骨灰埋在哪了?现在有人抱着他的骨灰坛子,正在这作死。”
祁修筠明显能感觉到那头的气氛不对,聿执声音沉冽,如挟裹了寒气一般。
“不可能,阿越的骨灰早就迁走了。我让人好好地守着,有监控,也有足够的人手,谁都别想把他挖走。”
祁修筠将手机放到了汪诗诗的耳边,让她也听个清楚。
“小爷,您确定吗?”
“自然,我在阿越的墓前发过誓,再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除非我死。”
他说完这话,听到了汪诗诗的呼吸声。
聿执忍不住轻喝,“汪诗诗,你别犯糊涂,没有人能接近阿越,冷静一点。”
汪诗诗将信将疑,但那个服务员将手伸到了罐子里,抓了一把东西出来。
汪诗诗看到这一幕,没法冷静。
“你要是敢,我一定会杀了你!”
祁修筠将手机放到旁边,女人的手伸到窗外,有烟灰从她的指缝间漏出来。
“住手!”汪诗诗撑向旁边时,摸到了上面的刀叉。
她一把抓了刀子,祁修筠目光冷冽下去。
“你难道真要听她的,捅我一刀?”
汪诗诗当然知道,这一刀下去的话,他们之间就彻底完了。
站在窗边的女人,眼见计谋即将得逞,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别人允诺给她的那笔巨款。
“汪诗诗,只要你扎下去,我就把东西还你。”
祁修筠不想看到汪诗诗做出选择,他从来就不是被动的那个人。
他冲着门口喊了一声,“来人。”
汪诗诗看到有两人进来了,很快就走到祁修筠的身后。
祁修筠扯过她,将她推向他们。
“给我看住她。”
“是。”
女人眼见不对劲,心下一阵慌张,将那把烟灰洒到了外面。
汪诗诗再怎么大喊大叫的,都没用了。
她肩膀被人按着,连一步都别想往前走去。
祁修筠迈着修长的双腿,快步走向了女人,她这会想要落荒而逃也来不及了。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将东西直接朝着楼底下砸去。
由于楼层过高,汪诗诗都没有听到外面传来的落地声,她只是觉得心头狠狠抽痛起来。
“不要这样,阿越!”
女人收回手时,祁修筠已经到了她的跟前。
她这会知道怕了,想要逃,但是被祁修筠一把拉回来。
他将她推在了窗户上,重重的撞击声伴随着疼痛传来。
女人捂着一条手臂,面露痛苦,“你……你想干什么?”
祁修筠头也没回,冲着身后的两人吩咐,“先松手吧。”
他们的手刚松开,汪诗诗就快步过去了,她先探出窗外望了眼,下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罐子从那么高的距离掉下去,肯定什么都没了。
汪诗诗顿时丧失了理智般,扑向了那个女人。
她先是给了那人一巴掌,用尽全力,震得手掌都发麻掉。
汪诗诗就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左右开弓,巴掌声像是敲锣打鼓一样,很热闹。
女人被打得不轻,口鼻流血,又眼冒金星。
她知道她惹不起祁修筠,但这种时候,她总不能任由汪诗诗将她打死吧?
女人手上有了抵抗的动作,很快,就演变成还手。
祁修筠冲着那两个大男人招手,他们过去后一左一右擒着服务员的肩膀,将她按在地上。
祁修筠知道,汪诗诗需要出气。
这一通气要是出不掉,她不会好受的。
所以只要不闹出人命来,都行。
包厢门没关上,有人经过,正好奇地往里面张望。
祁修筠走过去,一手搭在门把上。
“热闹这么好看吗?当心引火上身。”
他将门关上,听到女人的呻吟声越来越虚弱。
汪诗诗打得累了,但还是不想停手,她穿着高跟鞋,鞋头又尖又细,她不停地在对方身上踹着。
祁修筠看了眼,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肋下。
所以啊,宁愿得罪小人,都不要得罪女人。
他回到窗边,看到窗台上撒落着不少烟灰,他用手抹了把放到鼻翼底下。
还好,只是一般的香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