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诗诗出嫁的当天,接亲的队伍没有去往酒店,而是到了聿执的住处。
别墅门口贴着大大的囍字,院里面,一个接一个的灯笼挂在高枝上。
楼下的客厅内,两个孩子围绕着满屋的东西打闹。
佣人怕他们碰了、摔了,跟在身后。
“跑慢点,当心。”
饱饱拉开了一个屉子,看到里面塞满了钱,一沓沓的,全是百元大钞。
佣人见状,忙推了回去,“小姐,我们到外面去玩吧。”
“好多钱啊。”
“是,这都是小爷给汪小姐的陪嫁。”
“什么叫陪嫁啊?”饱饱很是好奇。
佣人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等你以后结婚,也会有的。”
“哇,那我可以拿这个钱,去买自己喜欢的玩具吗?”
佣人被逗得不行,孩子就是孩子。
三楼的卧室内,汪诗诗坐在梳妆镜前,婚纱已经换好了。
她手里捧着一个首饰盒,第一层放了个红色的房本,还有一把车钥匙。
第二层开始都是首饰。
最后的一层,则是满满的金条,铺满了。
汪诗诗捧得手臂发酸,许言倾站在她的身后,将一条满钻的项链给她戴上。
“小爷出手真阔绰。”汪诗诗方才看得都要傻眼了。
“他好久以前就在给你准备了,想到一样就买一样,存进去,说迟早有用到的这天。”
汪诗诗这边,没什么亲人,大多是自己的那些姐妹撑着热闹。
婚车要把人接走前,还有个敬茶的环节。
聿执坐在位置上,汪诗诗端着茶杯的手却有些抖。
边上围了一圈的人,汪诗诗抬起来的视线和聿执对上。
“小爷,您不用给我这么多嫁妆的,您留着以后给饱饱。”
说到底,汪诗诗跟他非亲非故,这么多年,他对她的照顾都足够了。
聿执昨晚几乎没睡着,他也有很重的心思。
“诗诗,不用跟我客气,这些都是我想给你的,只要你开心就好。”
聿执很少会这么跟她说话,她没有至亲的亲人,留在这世上,其实都是孤单的。
汪诗诗几乎要端不住那杯茶。
如果她的父母还在,那如今坐在聿执这个位置上的,就是他们。
祁修筠手伸过去,在汪诗诗的手腕上握了下。
她冲他看眼,眼角轻轻展开。
两人上前敬茶,聿执想了很多的话,但他知道,如果祁修筠做不到的话,他嘱咐再多都没用。
他想让他对汪诗诗好,宠她一点,惯着她一点,她脾气那么暴躁,怕他们会吵架。
“小爷,请。”
聿执接过那盏茶,有些话,他必须说在前头。
“祁修筠,要是哪天你们过不下去了,让我把她接回来。”
不要伤害她,更不要有任何偏激的行为。
旁边的许言倾听了这话,忙捅了下聿执的手臂,大喜的日子,怎么说这种话呢?
汪诗诗突然背过身去,几乎是一瞬间,眼眶就红透了。
祁修筠说了句好,“不过,我相信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汪诗诗抬着头,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聿执将茶杯放到手边,看着她穿上婚纱的样子,很好看。
她依旧是年轻的,眼睛里面也有光,这么多年来,她都被照顾得很好。
除了不能还给她一个阿越以外,聿执能给的都给了。
许言倾起身上前,轻握了下汪诗诗的手,“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送嫁的队伍抬着那些嫁妆,先走了出去。
汪诗诗和祁修筠也走了,两个孩子吵闹着现在就要去酒店。
许言倾见聿执还在愣神,“你啊,万一以后嫁闺女怎么办?”
他今天已经切身体验过了,那滋味太难受了。
“招个女婿吧,让饱饱留在我身边。”
许言倾走过去拉他,“我们也要出发了。”
这一晚,聿执喝得挺多,据说新郎没醉,他倒是醉了。
回去的车上,饱饱正将拆开的喜糖拿出来,边上的老二凑过去也想吃。
聿执靠着椅背,一路上没讲一句话,好像是睡着了。
只是快要到家的时候,许言倾听到他喊了个名字。
“阿越。”
他喜欢的姑娘今天出嫁了,穿上了婚纱,接受了所有人的祝福。
她会幸福美满。
婚宴那边结束后,祁修筠和汪诗诗回酒店换了衣服,只是没有在那里休息,直接坐私人飞机去度假了。
汪诗诗和别人不大一样,相比浪漫温情的海边,她更喜欢林海雪原。
五月的天气,世界仿佛被颠倒了,银装素裹,地上、树上,所有看得见的地方都是一片茫茫然的白。
她戴着护目镜,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
汪诗诗大声喊着祁修筠的名字,“听得见吗?”
林中还有鸟,被惊得振翅高飞,树枝颤动,雪花簌簌往下掉。
祁修筠忙抱住了汪诗诗,“我听得见,不用喊这么大声。”
汪诗诗看到男人的头上有积雪,她忙伸手掸落,迫不及待想将帽子给他戴好。
“这个时候就别讲究好不好看了,没人看!”
祁修筠露在帽檐外的五官依旧立挺,“你不是人吗?”
汪诗诗冻得鼻子通红,恨不得把口罩也戴起来。
“我不一样,我是你老婆,好看的、不好看的我都能看。”
她刚把祁修筠的帽子弄好,却见男人抬手,将帽子又给扯到了后面去。
汪诗诗刚要发火,就被男人凑过来的唇瓣给吻住了。
两人嘴唇都冻麻掉了,嘴上也是凉凉的,只有撬开牙关那一瞬间,汪诗诗感觉到了软乎。
她主动加深了这个吻,觉得好暖。
祁修筠将她抱得紧紧的,怕她冻到。两人分开时,汪诗诗都能摸到嘴上的冰碴,太夸张了。
祁修筠将帽子戴好,一路拉着她去了住的地方。
那是一栋木质的别墅,推门进去后,祁修筠忙替她将身上的雪渍掸去。
汪诗诗双手揉着脸,屋里有壁炉,她小跑着过去了。
祁修筠没有请佣人,不想让别人打搅他们的二人世界。
“一会想吃什么,我来做。”
他们已经在这两天了,每一顿,都是祁修筠下厨。
不光菜品丰富,还很对她的胃口。
汪诗诗烘着双手,就是突然之间,有个念头冒了上来。
“祁修筠,会不会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