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出了村子,朝着北面的方向一直走。
一路之上,黑衣巫师在前头带路,李长生三人,跟在后头。
李长生开口问道:“你们黑巫教的法坛,都有什么特别之处?”
黑衣巫师连忙回答说道:“没什么特别之处,黑巫教一共有十八法坛,十八法坛之中,只有一个是总坛,其余的都是分坛,每一个分坛里头,都有一个掌舵,总坛的则是大巫师。”
“大巫师?”
黑衣巫师连忙点头,说道:“大巫师年岁已高,据说已经有二百余岁,巫术高强,小的也只是听人家说过……并没有亲眼见过……每个法坛之间,相互都有联系,但是法坛所分布的位置,却是除了掌舵之外,没有太多人知晓,至于总坛的事情……小的能知道的,就更少了,恐怕就是法坛的田掌舵,也未必清楚。”
“这么隐秘?”老丁一怔,问道:“那你们法坛之间,是否都有规定的地盘?”
黑衣巫师说道:“十万大山之中,地盘由三教划分,具体每一个教派之间管理的区域,恐怕只有总坛才会清楚,其余的法坛,受到总坛的直接领导,每个法坛之间,有相应的规管区域……例如我们的法坛,管理的范围,就是这一块区域……共有三个村子,其中一个,就是乌月村。”
“也就是你们法坛所在的区域,基本就是这个法坛的管理区域?”
黑衣巫师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如此……小的有听说,有些法坛和管理的区域相距甚远……至于为什么这样,我也不清楚,想来是因为地盘的划分问题,毕竟三教在十万大山之中的势力不相上下,所以在分管地盘的时候,也会根据一片区域是否肥沃来划分……”
“三教势力不相上下?”李长生听到这里,却是冷冷一笑,说道:“不见得吧?”
黑衣巫师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争辩地说道:“我黑巫教乃是研修黑巫术,黑巫术的历史,可追溯到部落时期……未必比那鬼蛊堂和降术门的弱……鬼蛊堂的人,最多也就玩玩蛇虫,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我们黑巫教之中,许多大巫师对此都不屑一顾。”
在李长生所知晓的里头,鬼蛊堂确实是三教之中,地位偏低的。
一来是太过依靠蛊虫,个人对术法的精研不像黑巫教和降术门之中的大成者那般厉害,而蛊虫的威力,可大可小,厉害的蛊虫世间也有,却是少有,许多炼制和培养出来的蛊虫,稍有一定修为道行的人,都不会惧怕。
当然,李长生曾在荒岭之中遇到的鬼蛊婆婆,则算得上是修炼鬼蛊之术的奇人,两世修习鬼蛊之术,第二世更是研修了鬼术,能力更上一层楼,怕是放到十万大山里头的鬼蛊堂里头,也能争个第一的位置。
黑衣巫师继续说道:“至于降术门……说句实话……三教之中,就数降术门发展最广,人数最多,而且降术门的人,所学甚杂,里头的大成者,未必都是在十万大山之中,小的曾听闻那南洋一代的三大神师里头,有两人,便是这降术门的人。”
“哦?”李长生闻言,有些惊讶。
曾在宁城海建集团的事件当中,李长生就曾遇到过一名降头师,据说就是这南洋三大神师之一。
如此说来,三大神师之中的其余两人,都是出自这降术门?
说起降术门,黑衣巫师虽然承认他们的实力,却似是有些不屑,说道:“这降术门的人,汲取百家之长,修炼的法门并不固定,不仅偷学了鬼蛊堂的控蛊之术,还偷学了不少我们黑巫教的黑巫术,我听说……这东方术法里头,无论是炼尸、道门、法门之类的术法,这降术门都多多少少学去了一些……嗤……此等术法,不伦不类……”
大牛冷冷一笑,说道:“这么说来,还是你们黑巫术纯粹咯?”
黑衣巫师自豪地说道:“那是自然……论传承,论秘术,我们黑巫术都算得上是正统,天下术法虽多……但许多术法都曾研习过我们黑巫术的理论……”
“奶奶的……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大牛脸色一变,抡起手里头拿的棍子,给了黑衣巫师一棍,疼得黑衣巫师龇牙咧嘴。
李长生淡淡一笑,却是没有说话。
这黑衣巫师所说的,确实是对的。黑巫术的术法理论基础,许多门派都曾有过借鉴,即便是道门的术法,也曾有过借鉴过黑巫术……不过,那已经是早期时候的事情了,随着道门发展数千年,体系和理论都已经成熟,术法神通这一块,也越来越精确划分。
其实黑巫术的术法,并非邪术,只不过,缺失了修心的理论,太过专注于力量体系。一门术法邪恶与否,要看使用他的人如何。
但是在这一点上面,诸如降术、炼尸却是除外。
降术是伤人先伤己的术法,吸取百家之长,但所汲取的,都是一些偏门,有些急功近利。
普通人修炼降术,一年时间,便可小有成就,十年便可大成。这对于修炼黑巫术、道术的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黑巫术极其讲究个人天赋,一个人的天赋不强,那即便万物皆有灵,他们也无法调动其中的灵意。
而道术也是如此,没有长时间的修炼和感悟,是无法达到大成的,有些人终其一生的时间,也才堪堪摸到门槛而已。但是,若一旦得道,其中奥妙,已超脱人的想象,不可为外人道也。
李长生略有所思,缓缓开口问道:“你可知道你们十万大山之中,除了三教之外,还有其他什么东西存在吗?”
“其他东西?”黑衣巫师怔了一下,说道:“这大山里头,无非就是山精鬼怪罢了……但是那些对于我们三教之人来说,却是不足为惧,生活在十万大山里头的山精鬼怪,也不敢轻易与我们三教之人作对。”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李长生又问道。
“其他的?”黑衣巫师有些疑惑。
李长生说道:“例如……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