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夏,你、你感觉好些了没有?”秦昭蹲在地上,双手放在迎夏的膝盖上。
虽然他真的不想和这双黑的吓人的眼睛对峙,但还是硬咬着牙的,心里嘟囔着‘我不怕,她只是迎夏,一个千方百计想在我身边的女娃娃……’脸上带着亲和笑容的:“刚才和你说的那些话,其实是小表哥和你闹着玩呢,你可千万别向心里去……嗯,你不是很想和我在一起吗?比方我们在一起看星星。”
和心仪的男人一起没事看星星,很可能是天底下所有沉浸在爱河中中的女孩子感觉最浪漫的事了。做为曾经的花丛圣手,秦某人自然的知道的一清二楚。
虽然对自己哄女孩子很自信,可秦昭也生怕迎夏会忽然抱住自己的脖子,就像是电影里演的那样再吭哧一下来一口。
所以在和她对视了片刻后,还是暗自提高戒备,眼睛望向了一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等你好起来,我就带你坐在海边还星星,哪怕是你想看一夜,只要你愿意,怎么着都成。哦,对了,还有就是,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说那种话了,从此会把你看作最亲的妹、最亲的女人,宠着你、哄着你,永远的陪伴着你。”
不知道这些好话管用不?要不要再流点泪来打动她?草,平时比这些好听的话应该还有很多啊,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难道、难道非得用那些话来说?秦昭舌尖舔着嘴角的那丝血迹,心里急得要命,生怕自己一不说话了,她就会抱住自己咬……
就在他下定决心准备把那些昔日哄苏宁的肉麻话说给迎夏听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手背上一凉。
秦昭一愣,抬头,就看到迎夏那双黑的空洞的眼睛中,此刻竟然有泪水滴下。
她能听懂我的话!
身子就像是被电流通过那样,秦某人等那种麻酥酥的感觉过去后,接着就是一阵狂喜。
狂喜!
如果非得用一个词汇来形容此时秦昭心情的话,也许只有这两个字才能表达。
一把搂住迎夏的腰身,‘勇敢’的抬着头对着嘴唇不住颤抖的迎夏,秦昭眼睛闪着光的:“迎夏,我说的话你都听懂了没有?只要你坚强些抵制住那些病毒,别说你以后可以始终跟着我了,哪怕你让我娶你,我也不会有半点犹豫的!真的,我可以发誓!”
为了更一步彰显自己的诚信,秦昭噗哧一下直直的跪在迎夏面前,一手抚着她膝盖,一手高举的:“我向苍天发誓,迎夏如果安然无恙,我将娶她为妻!如果违背誓言,那就让秦昭遭天打五雷轰!”
对于秦某人的誓言,以前好像曾经说过。
在他看来,无论是多么严重的誓言,尤其是男人为哄女人发出的誓言,其实都是一种不用花钱却收到良好效果的屁话……可现在,当宋迎夏真的有可能会被那种该死的活性病毒感染、而很有可能因为他还守着灵台的最后一丝空明时,他的这些誓言,的的确确的是发自内心的。
至于迎夏如果真的好转后,能不能突破那种让他头疼的血缘关系,现在他根本不考虑了。
只要迎夏好好的恢复到常人,别说让某人迎娶自己的亲表妹了,就算是比这个还要荒唐、难办十倍的事……你以为龙腾七月中的玉面阎罗会不敢么?他脸皮可不怎么薄,什么世俗观念、血缘之亲,如果非要去做的话,对于他来说,恐怕比喝凉水难不了哪儿去。
“如果你好起来,我一定娶你为妻,一定!”秦昭对着眼泪越来越多的迎夏,使劲点了点头,然后慢慢的站起身,大着胆子的把她搂在自己怀里,任由她不断颤抖着身子,伏在她耳边低声说:“今晚,我们就成亲,好么?”
宋迎夏除了身子在不住的颤抖,就是在不停的流泪,虽然她嘴里也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但还是任由秦昭紧紧的抱着她。
明显感觉出迎夏内心的感受,秦昭决定乘胜追击。
“你要是能够听得懂我的话,要是觉得心里难受,你可以咬我一口。”秦昭顿了顿,慢慢的把一脸泪痕、目光依旧呆滞的宋迎夏从怀中拉出来,然后挽起左胳膊上的衣服,挑了个皮糙肉厚、就算是咬一口插一刀子都不会怎么疼的地方,送在她嘴巴边,大着胆子的:“要不你咬一口?我肯定不会怪你的。”
宋迎夏目光痴痴的看着那只放在自己嘴边的胳膊,嘴唇不住的哆嗦,牙齿发出嘎嘎的声音。
看样子,电影里那些基因变异的东东爱咬人的事,并不是凭空胡诌出来的,很有可能是它们借着这种方式来宣泄一下心中的苦闷,迎夏也是如出……只不过,不知道她要真咬了我,会不会也把那种狗屁病毒传染给我?要是真能传染的话,那我会不会再去咬别人呢……
秦昭心里这样发怵的想着,嘴上却带着心甘情愿的微笑,抬着的胳膊又动了动,示意迎夏你就来一口吧,只要别咬得太疼。
“啊……”一直发出不任何音节的宋迎夏,随着秦昭的这个动作,忽然仰首低喊了一声,双手抱住秦昭的胳膊,猛地将嘴巴放了上去……
草……真要下嘴?
宋迎夏忽然做出这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动作,吓得秦昭心里一哆嗦,刚才的那些誓言和决心一下子就被吓得跑到他姥姥家去了,闪电般的抬起右掌,正想对着她脖子再来一下的时候,忽然心里一动,那只高举起的右手就停顿在了半空。
因为他已经感觉出,宋迎夏抱住他胳膊后,凑过去的嘴巴并没有咬他,而是……亲吻。
是那种母亲亲吻幼儿的亲吻,带着无限的呵护。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缓缓的放下右手后,秦昭傻了一般的愣在那儿,任由宋迎夏就那么抱着他的胳膊亲了几下后,然后侧着脸的趴在了上面。
用一只胳膊支撑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孩子,这种事情对秦某人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何况他心里还对这个女孩子存着极大的愧疚?可要是始终保持这个动作很久后,他还是感觉到了累。但在摸不清迎夏到底怎么样的情况下,他只有硬抗着。
“迎夏,你感觉怎么样了?”就在豆大的汗珠从鼻尖上滴落在宋迎夏肩头后,秦昭终于忍不住的收回胳膊,将她拉倒自己怀中,刚想说什么,却见她双眼微闭的,嘴角竟然带着一丝似曾相识笑意的睡着了。
我的妈啊,这也太悬了吧,难道她对我的感情真的可以控制那种病毒?
心里在为自己感到骄傲了片刻,秦昭将她慢慢的抱起,放在墙边的沙发上,又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盖在她身上后,反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掏出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后,这才觉得心跳的不是那么慌了。
迎夏,如果你能回复正常,别说是娶你为妻了,就算是再大逆不道的事,我也做定了!
亲身感受到迎夏在发病期间还能认出自己后,秦昭有生以来真的被感动了。想到一个外表娇弱的女孩子,在身中那种可恶病毒的情况下,依旧对一个男人存着那种不切实际的感情……这种感情是爱情么?这种感情真的会止步于血缘么?
“麻了隔壁的,老子豁出去了!哪怕是被人骂为禽兽……咳,禽兽好像也姓秦哈。”将一颗烟几口吸完后,随身把烟头扔在地上,然后秦昭就大踏步的走到门口,一拽门,就听到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正向后退去。
“都给我站住。”秦昭低喝了一声闪身出门。
“小昭……”凯琳斯、展昭、萧萧以及菲利普和康纳斯,五个人面带尴尬的站在走廊中,凯琳斯用双手不好意思的搅着衣角,半垂着头的低声解释:“小昭,我们是担心你会出意外,刚才康纳斯教授和小昭已经把真实情况和我们说了。”
他们肯定听到小昭说迎夏想咬她了,这才上来看看我被咬了没有……看着几个人一脸的担心和怀疑,尤其是展昭总是偷偷瞄他脖子后,秦昭猛地张开嘴巴、露出森森白齿的低叫了一声:“嗷……”
他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展昭几个人匆忙后退,尤其是那个康纳斯,要不是有栏杆挡着,恐怕他老人家得一个跟头栽下大厅了。
“小昭!”展昭脚下呲呲的擦着地板后退了一大步,接着站稳身子,满脸恐慌的:“你、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给你们看看我的牙齿白不白。”秦昭反手掩上门,恶意的冲这些人笑笑:“你们放心吧,老子并没有变成狼人……康纳斯教授,你来的正好,病人的情绪刚刚稳定下来,我觉得,还是连夜去你指定的医院为好。”
“欧野,我的上帝,麻烦你下次开玩笑时提前告诉我一声,幸亏我心脏还不错……”康纳斯不停的在胸口划着十字,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确定秦某人刚才的动作的确是个恶作剧后,这才小脸有点发白的:“宋先生,你确定病人的情绪已经稳定?”
“确定。”秦昭点点头。
“不可能呀,刚才我已经观察过了,病人的瞳孔中已经找不到一丝的理智,她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稳定了呢?”
“我也不知道,”秦昭不想把和迎夏之间的那些事说给他听,随口敷衍的说:“也许是上帝不想她这么好的女孩子有这种残忍的遭遇吧?”
“嗯,很可能是这样的,哦,我伟大的上帝,赞美你!”康纳斯正一脸虔诚的在那儿比划着十字时,萧萧胸口的微型远程步话机却突然有声音传来。
“队长,在距离庄园大概几百米的路上,有三辆就听到可疑的车辆挺了下来,看样子车上大概有十几个人左右,他们好像在等什么,请问我们该怎么办?”
“继续密切监视他们的动向,有什么最新情况随时向我报告!”听到同伴这样说后,萧萧马上低头对胸口下达了命令。然后很自然的就开始向秦昭汇报:“外面发现可疑人物,目前还不知道他们存在着什么动机。秦、宋先生,我们该怎么办?”
“不用管他们,”秦昭摇摇头:“我想这些人可能是3k党的,是对着我和小昭来的,现在应该还不认识你们。萧萧,你和你们的同伴护送康纳斯教授离开,我随后就会带着迎夏赶上。如果那些人不对你们有什么动作,你们不要停车,去医院等我。”
“是。”萧萧答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向楼梯。
“康纳斯教授,请你放心她们的能力,”秦昭又安慰康纳斯:“如果你还是担心的话,那你就不要露面了,我们会在医院等你。”
“呵呵,我只是个医生而已,他们不敢乱来的。”康纳斯毫不在意的笑笑:“宋先生,那我先走了,希望你们快点到来。”
“好的。”目送康纳斯走下楼梯后,秦昭用‘俺真抱歉’的口气对菲利普说:“公爵大人,我们的到来给你添麻烦了,但我会解决这些麻烦的。”
“密斯特宋,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本来就是你为救我才惹上那些人,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菲利普不满的摇头:“我这就去打电话给我朋友,相信他们会帮我的……咳,凯琳斯小姐,今晚不能让你玩的尽兴,我很抱歉。”
“菲利普,我很开心的,真的。”
“那好,希望有空来我家做客。”菲利普又客气了几句,再次恋恋不舍的看了凯琳斯一眼,最终也走了。
“小昭保护好凯琳斯,我抱着迎夏,”秦昭反手推开门,又说:“今晚你不用给那些人留情。”
“好的,这个我晓得,管教他们站着来爬着回去!”只要不是鬼,老娘还真没怕过谁。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房间内,展昭使劲的答应了一声。
“不需要给他们爬着回去的机会,明白不?”秦昭气哼哼的回答。今晚他老人家受了这么多惊吓,如果不找些撒气包来撒撒气,那他还是男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