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长天还没有确定怎么处理和张萌之间的关系,但作为男人,该负的责任他还是要负的,。
当然,这种责任与婚姻无关,这涉及到了做人的原则,或者说,他打算为自己上一次人生的遗憾做一些弥补,他决定要正视自己的内心感受。
在赵长天的思绪中,张萌神色变幻不定,一双眸子里流露出的喜悦却是怎样也无法掩饰的。
“哥。”
犹豫了片刻,张萌小声的唤了一句。之后,她紧张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赵长天的神色。
赵长天点了点头,表示了默许。
张萌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让自己不至于在这个男人面前失态。
“你哥的事情,我明天就会安排解决。”
赵长天再次做出了承诺,给张萌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希望,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要被第三个人知道。而且,我也不希望到你利用我的名义去做一些事情。”
注视着张萌,赵长天语气有些严肃的说道。
对于张萌这个骨子里爱慕虚荣的女人,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对方。
“我明白,我懂的。”
张萌用力的点着头。
事实上,即使赵长天不说出来,她也要向对方做出类似的保证。
“我下次还可以再来你这里吗?”
张萌怯生生的小声问道。
沉吟了几秒钟,在张萌紧张、而又期待的目光中,赵长天轻声说道:“来之前给我打这个电话。”
一边说着,赵长天在书桌上的一张白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移动电话号码。
写完之后,他撕下记载着号码的那部分递给了张萌。
张萌伸出白嫩的小手、郑重的接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在了自己的挎包里。
“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
赵长天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了。”
张萌小声的回应道。
此刻,她觉得自己很幸福、甜蜜,仿佛人生从未有过的快乐涌遍了她的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你喜欢自己做生意吗?”
赵长天问出了一个令张萌感觉很意外的问题。
虽然有些疑惑,但张萌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以前没什么兴趣,可随着最近这两年帮着我父亲做生意,我渐渐的对做生意有了兴趣。”
“我不管你这两年帮着李少平做过什么,以后,不要再和李少平和乔四那些人接触了。”
赵长天有些霸道的说道,“而且,我你不适合从事装修行业,以后不要再做这门生意了。”
张萌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中有着一丝不甘。
对她来说,不与李少平和乔四来往,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她已经逐渐喜欢上了那种做生意、赚取金钱的感觉,喜欢用自己赚来的钱,过上体面、富足的生活,逐渐向着理想中的上流社会迈进。
但如果不让她做生意,就意味着她失去了赚取金钱的机会,会让她被打回原形,重新过上那种紧巴巴的日子,距离她向往的上流社会生活、会越来越远。
赵长天出了张萌的表情变化,也多少清楚一些她的内心想法。
摇了摇头,赵长天继续说道:“给你几天时间考虑考虑,你自己适合做什么生意?想好了之后告诉我,我会给你提供一些帮助,让你把生意做起来。”
“真的吗?”
张萌瞪大了眼睛,足足愣了几秒钟的时间、才下意识的问道。
对她来说,惊喜来得过于突然。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给她这样一个承诺。
她很清楚,那个男人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赵长天点了点头。
“哥,谢谢,谢谢你。”
张萌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
她很想扑上去,献上一个热吻来表达自己的喜悦和感激,但着赵长天那副淡然的表情,终究还是没有那个勇气。
着赵长天已经没有了继续说话的意思,张萌识趣儿的提出了告辞。
出了房间,张萌步履轻盈的向着院儿外走去。
她的心情无限美好,此行的收获远远的超出了她最好的预计。
唯一可惜的是,那个该死的电话坏了好事,否则,此刻,她应该正躺在那个男人壮实的胸膛上了。
而那个男人也会发现自己还是个处子的事实。相信,这一定能给他带去一份喜悦吧。
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把自己和林虎之间的协议告诉他。让他知道,自己只有他一个男人。
张萌离开之后,赵长天点上一支烟,静静的思考了一段时间,总结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可以说,和张萌之间发生的事情,出乎了他的预料,但他并不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
重新接纳张萌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就仿佛卸掉了一份背负了很久的包袱一样。
这个晚上,赵长天睡得很香甜。
月日,一大早,赵长天神清气爽的来到了县政府。
昨天晚上与张萌之间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不过是生活中的一段不大不小的插曲而已,并没有在他心中引起太大的波澜。
依照惯例,赵长天一边抽着烟、喝着茶水,一边悠闲的着报纸。
八点刚过,一份报纸还没完,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赵长天拿起话筒,电话那边传过来的是李黄河熟悉的声音。
“老板,负责监视张培明的人员传来消息,昨天晚上,张培明去了一躺清平镇,他去了镇党委***孙月林家中、停留了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李黄河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向赵长天汇报道。
“老李,我知道了。”
赵长天沉声应道。
放下电话之后,赵长天脸上悠闲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张培明去找孙月林,他的目的是什么?
一种不好的预感和猜想涌上赵长天心头。
思考了片刻,赵长天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了清平镇党委***孙月林办公室的电话。
接到赵长天电话的时候,顶着黑眼圈的孙月林刚到办公室不久。
昨天晚上,他几乎一夜未眠。
一段时间以来,孙月林几乎一直生活在忐忑之中,晚上睡觉都不塌实、经常失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自从马老五被抓的那天早晨与赵长天的谈话之后,他就陷入了一种焦虑的情绪当中,在他来,他的命运在某种程度上就取决于新任县长的一言之间。
如果对方真要拿他开刀,他丢官弃职几乎是必然的,如果严重一些,被关上个十年、二十年都很有可能。
随着距离马老五被抓捕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忐忑的心情才逐渐平和了一些,他觉得那个年轻的县长似乎并没有把自己一***打死的意思。
否则,不会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对方还没有任何动作。
而且,在最近一段时期的工作中,他的卖力表现,还得到了对方的一次口头表扬,这让他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心里更是安稳了许多。
因此,最近几天,他晚上的睡眠质量明显的提高了很多。
但是,就在昨天晚上,他再度失眠了。
失眠的原因与老领导***主任张培明的亲自到防有关。
自己应该怎么办?
是按照张培明所说的去做?
还是置之不理?
或者干脆出卖自己的老领导、把情况向那个年轻的县长汇报?以换取对方对自己的好感。
整个晚上,他都在就这几项选择进行着剧烈的心理斗争。
他清楚一点,如果按照老领导所说的去做,他将再也没有回头路,只有把赵长天彻底扳倒,他才能高枕无忧。
否则,如果赵长天不倒,那就是他的末日,对方绝不会放过他。
而且,以那个年轻县长的铁腕手段,自己的下场一定会非常凄惨。
可如果不按照老领导所说的去做,万一赵长天还想继续拿自己开刀,那么,自己的下场依然还是凄凉。
如果出卖那个大人物,把情况直接向赵长天汇报,他又担心赵长天会斗不过老领导、倒在老领导的阴谋算计下。
那么,赵长天倒台之后,老领导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即使自己两不相帮,以老领导的龌龊必报的性格,自己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估计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可以说,他事实上只有两种选择,新任县长和老领导之间,他必须要投靠一方。
可无论他做出哪种选择,都蕴涵着巨大的风险。
这样的选择委实太过艰难,因此,经过反复的综合考量之后,直到早晨起来、到达自己的办公室,孙月林也没能做出最终的决定。
赵长天打进电话的时候,孙月林正在心乱如麻的抽着烟,脑子里在进行着艰难、痛苦的思考。
电话接通之后,赵长天多少的察觉出了孙月林语气中的一些异常,但他并没有点明,也没有直接挑明这次通话的主题。
首先,他语气轻松、言简意赅的就张成的转正事宜,向孙月林下达了相关指示。
“赵县长,我马上落实此事。”
孙月林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和语气保持在正常状态。
如果是在平时,他一定会欣慰于赵长天向他下达这样的指示,并对张成那个窝囊废能攀上高枝而好奇不已。
但此刻,他却没了那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