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嘉南市委书~记张顺强上任的第二天,在办公室接到程光的汇报,顿时脸沉如水,疾言厉声地问:“什么?民海书~记的女儿被人调戏?反了天了!呃?警卫拗断了两人的手腕,现在去治疗了?黄瑜雯要求查清他们两人有没有前科?嗯!这事必须按照黄瑜雯的正确意见处理!这些纨绔子弟真是无法无天了!”
张顺强是民海书~记的人,而且脾气一向耿直,一上任就遇到这事,这不是给他一个表明态度的机会吗?市委副书~记的儿子又怎么了?呵呵!正要杀鸡给猴看。不对,是杀猴给鸡看!
猴子是胆大妄为的动物,杀一只鸡给他看,八成吓不住它们;但是,鸡的胆子极小,杀一只调皮捣蛋的猴子给它们看,立即可以噤若寒蝉!
既然撞上枪口,顺强书~记处理起来就不会含糊。
程光做事滴水不漏,给张顺强汇报之后,又打电话给龙书~记,顿足说道:“龙书~记,我是常嘉市委程光啊,对不起,出了一件大麻烦事!令公子长江今天和省政协宋副主席的公子到常嘉游玩,他们不认识省委黄民海书~记的女儿,上去调戏她,被民海书~记安排的警卫人员抓住拗断了手。我已经送他们去医院治疗,不过,黄大小姐发话了,要公安局调查一下他们两人有没有前科,只能委屈长江进去配合调查,很快就可以出来的。您放心。”
龙书~记闻言儿子当面调戏民海书~记的女儿,民海书~记的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脸色顿变,道:“这个逆子居然闯了这么大祸?程书~记,黄大小姐面前请你多美言几句,我马上到常嘉来。”
嘉南市政治环境顿时风起云动。
这边,黄瑜雯吃完饭准备和叶之慧结伴上山,程光一直等候在饭店里,见她们出门,忙上前说道:“黄小姐。嘉南市委龙书~记得知儿子冒犯了您,已经赶来向您赔罪。”
黄瑜雯皱眉说道:“我不想见他,就说我已经回省城了,别透露我的行踪。”
“是!是!要不要我安排人陪你上山?”
“不用,我这边有人的,不麻烦程书~记了。”
程光是常嘉的父母官,叶父吃饭的时候提起他颇为满意。黄瑜雯便赏他几分面子,说话的时候态度比较从容。
而程光自从春节期间得到叶之然的指点,懂了当官不能只埋头耕耘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要抬头看清政治气候,妥善处理好各种关系,特别是领导的关系。一时间大彻大悟,处理这类突发事件的时候得心应手了许多。
等黄瑜雯等人出门,他立即关照余才华,安排两个有眼色的委办工作人员悄悄跟上山,暗中保护黄大小姐。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必须第一时间向他报告。
西山东林寺的小和尚慧空如今已成为苦得和尚的高徒,四方百姓前来东林寺烧香。每每看到脑门蹦亮的慧空和尚在圆通宝殿一边敲木鱼一边诵经,久而久之,慧空和尚为善男信女所熟知。
小和尚眉目清秀,偶尔和香客交谈,满嘴般若波罗蜜,让香客肃然起敬,感觉苦得大师后继有人。
这天,慧空和尚正在诵经,突然感觉不能守心如一,抬眼一看,圆通宝殿进来两位女香客,其中一位肤白胜雪,眸如点漆,小和尚连诵了几句“阿弥陀佛”,依然管不住自己偷窥的眼睛,数年时间的青灯礼佛一朝作废,定晴一看,认识!早在数年前就见过这位美女啊!当时还和师父吵着要还俗呢。
慧空和尚收起打坐的莲花腿,站起身说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很久不见了。”
黄瑜雯看了他一眼,醒悟道:“你是慧空小和尚?”
“和尚”二字从美女嘴里吐出来尤为触目惊心,慧空忙念一遍“清心寡欲咒”,愁眉苦脸道:“正是小和尚。”
“哦?苦得大师呢?”
慧空小和尚忙说道:“女施主,慧空这几年苦学,已经尽得师父的真传,若有烦心事,小和尚也能代解一二。”跃跃欲试。
“小和尚,我是来感谢苦得大师的,没什么疑难要解。”
慧空和尚无可奈何地说道:“既然如此,我带两位施主去见师父。”
见到苦得和尚,黄瑜雯万般感谢,道:“大师,你以前送给叶之然的佩玉最近又自动护主,救了他一命,我是专程来表达对您的谢意和对菩萨的敬重。”
叶之慧吓了一跳,忙问:“瑜雯,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不知道?”
黄瑜雯便把叶之然在越南小商品市场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苦得和尚连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叶施主虽非佛门中人,但一生行善,造福于黎民百姓,和尚一直非常敬重。这块玉佩也算是得遇明主,善哉善哉!”
“大师,我这次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让大师亲自为这块玉佩开光。”黄瑜雯从包里摸出一块和田玉佩,色泽柔和,通体温润。“这块玉佩准备给我宝宝佩戴。”
苦得和尚一言道破天机,道:“既然是给叶施主的骨肉佩戴,和尚亲自去菩萨座前诵经开光。”
叶之慧再惊!问:“瑜雯姐,你的孩子是二哥的?”
黄瑜雯疑惑地“啊”了一声,道:“之慧,今天天气似乎很凉爽了啊。”
身在佛门宝地,黄瑜雯不敢打诳语,可又不能承认此事,只能把话扯开。
苦得和尚道:“黄施主,等会我开始诵经的时候,你就在殿内抄一遍楞严经。”
黄瑜雯答应。
苦得和尚起身去圆通宝殿给佩玉开光,黄瑜雯和叶之慧跟在身后。
叶之慧有太多话要问了!路上急不可耐地:“瑜雯姐,真是二哥的孩子?”
黄瑜雯伸出芊芊玉指,指着苦得和尚说道:“之慧,你看苦得大师,许多年不见,还是那么清健。”
“瑜雯姐,你倒是告诉我啊。”
黄瑜雯回头看她一眼,道:“之慧,你比以前更加漂亮了,可见女人的容颜和心情相关。”
“……”
苦得和尚走进圆通宝殿,佛礼参拜,然后将玉佩放于菩萨脚下,重新行礼。
老和尚说不出的面目庄严,双手十指并拢合掌胸前,身前躬,同时右掌向下按于拜垫中心;两膝分开跪于拜垫上。随后,左掌按于拜垫左前方;右掌移至拜垫右前方,两掌距六寸许,两肘对两膝。苦得和尚缓缓将头叩于两掌中间的拜垫上,两掌向外翻转,令手心向上。
这是意以两手承佛足,称之为头面接足礼。
黄瑜雯见苦得和尚的姿势说不出的虔诚,更且观音庄严,忍不住盈盈拜倒……
可怜慧空小和尚念经念得有口无心,才一会时间,已经偷偷看了黄瑜雯曼妙的身躯数眼,还总觉得看不够!
苦得和尚三拜礼毕,开始坐在观音座前诵经。黄瑜雯跪在香桌前,用毛笔抄写楞严经。她是画家,写字作画是本行,一手小楷写得婉约细致,非常漂亮。
开光结束,苦得和尚将黄瑜雯抄写的经书收起来,道:“阿弥陀佛,黄施主,你也是我佛弟子,这份楞严经抄得经文都像活转过来了一样,和尚能听见经文的梵音,此后将成为东林寺的藏经。”
“大师太抬举了。”
苦得和尚将玉佩交还黄瑜雯,交到她手上时,还用观音座下的一面铜镜对着玉佩照了照,大约有洗涤凡尘之意,道:“黄施主,回去后,这块玉佩就放在小檀越的枕头底下,菩萨会保佑小檀越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十六岁后可以挂在身上。”
黄瑜雯欢欢喜喜地说道:“多谢大师。”
下山时,已经夕阳彤红。
西山枫叶在夕阳的映照之下,格外美丽,黄瑜雯心情大好,早已忘了中午被两个蛤蟆肚男子恶心的事情。
上了心事的叶之慧挽住黄瑜雯的手臂,在她身边磨叽。“瑜雯姐,你还没有告诉我孩子的事。”
黄瑜雯隐蔽地用手指指指自己的身后。
叶之慧心领神会,道:“那你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啊!之慧,东东怎么样了?我今天怎么没看见他?”
“他在读书啊!姐,你怎么还不告诉我实情啊?我急死了。”
“之慧,若是有人也像你这样产生怀疑,我爸爸和枫哥的仕途就都完了,知不知道?”
“嗯,我决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干爸干妈要是有了怀疑,就会来看宝宝,这样的话就被爸爸知道了。爸爸说过,只要有人产生怀疑,就先把枫哥的官免了!”
“明白明白,我不会告诉爸妈的,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啊,但是关系重大,叶之慧非得听瑜雯亲口承认才心安。
黄瑜雯笑道:“之慧,我发现你成了小富婆后,精气神大不一样了,现在谁相信你已经三十好几了?望之二十如许啊!”
叶之慧假装生气,道:“姐,你好坏,就是不肯说实话。”
“嗯?有吗?”
叶之慧眼珠子一转,把头伸到她耳边,轻声道:“嫂子,二嫂,好嫂子,你可以说实话了。”
黄瑜雯眉花眼笑,这几声“嫂子”仿佛是一剂补药,让她通体舒坦,精神大振!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