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壮汉察觉到宋景全身的气场陡然杀气肆意,连忙戒备的往后躲开,生怕大佬一生气,直接宰了他们三人撒气。
血色的蔷薇火漆印章,是独属于那个男人的印记。
宋景冷沉着脸拆开信封,里面放着一张带着淡淡蔷薇香的浅色信纸。
宋景抽出信纸,从信纸的背面还滑落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只有两人,宋景和时宴。
他们两人站在时宴的那辆大g旁边,宋景神色淡漠,但微微挑着漂亮的眼尾斜睨着时宴,淡漠的神情中带着丝丝淡淡的玩味儿。
而时宴垂眸看她,无双的容色潋滟多情,嘴角还含着点轻轻浅浅的笑意,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对身边站着的小姑娘抱着什么心思。
宋景的眸色又冷又煞,俯身捡起照片塞进兜里,才展开信纸。
信纸上是用黑色钢笔写的正规行书字体。
-景,见信如晤。
今夜轻鸣小筑,静候卿至。-
这个男人永远偏爱风国的文化,几年如一日的爱装逼!
宋景面无表情的把信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迈开脚步。旁边的三个壮汉吓了一大跳,齐齐往角落里缩。
宋景看都没再看他们三人,打开卷帘门走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老旧的马路两旁,昏暗的路灯亮了起来。
这样的老路里是不好打车的,但路边却非常的多。
宋景走出一段距离,选了一家生意最好的烧烤摊,拿了两大菜筐的肉,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今晚要见的人非常影响她的胃口,不如先吃了饭再去。
丁甲和向文星走进运达快递,刚刚松口气的三个壮汉又是一惊,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人物。
“你……你们干什么?”
丁甲的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直接走去垃圾桶,捡起被捏成一团的信纸。
“向哥。”向文星接过信纸并没有擅自看内容,只扫了一眼三个壮汉,在心里叹了一声,景姐下手果然简单粗暴,看着这三个壮汉身上的伤,他都觉得疼,“想活命,刚才的事情你们最好当做没有发生过,明白?”
“明白明白。”三个壮汉赶忙点头哈腰的应声,挨了刀的还要捂住伤口,要不是一身肥肉,这会儿都要失血过多倒下了。
向文星拿了信纸回去,递给车上的时宴,“宴哥,这是景姐留下的。”
时宴坐在靠右边的座位,透过车窗能看到坐在路边摊桌子旁吃烧烤的宋景。
下午才吃了一桌的肉,现在又吃这么多的烧烤,她的胃里是不是藏了一个无底洞?
时宴垂眸收回视线,看了一眼递到面前的信纸。
“景?”时宴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忽然笑了,“叫的还挺亲热。”
车厢里的气温陡然降到冰点,向文星后背一紧,被他这一笑笑的心惊胆战,小心翼翼的坐上驾驶座,大气都不敢喘了。
“轻鸣小筑,静候卿至。”时宴脸上的笑渐渐淡下去,眼神冷的似雪山玄冰,冷嗤一声,“文文绉绉,跟爷装什么傻逼。”
这就是宋景那个有婚约的对象?
看来宋景的眼光也不怎么好。
时宴随手把信纸捏成一团,打开车窗,扔出窗外。
“宴哥,那……那我们还跟着景姐吗?”向文星试探的问道。
还跟吗?
宋景是去跟她的未婚夫约会,他还跟着去干什么?自取其辱?
时宴靠在椅背上,沉沉的垂着眸光。
别说还要不要继续跟,他其实都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宋景走到了这里。
既然都跟到这里了,那就再看一眼。
宋景要是跟她的未婚夫亲亲我我,感情亲热,他就……
时宴骤然握紧拳头,他就怎么样呢?
“宴哥?”
“跟。”时宴收敛了情绪,转头看向车窗外,坐在路边摊吃烧烤的宋景,“以这种方式约她见面的,不会是善茬。”
宋景吃完烧烤,从这边的破旧马路走出去,才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轻鸣小筑。”
出租车司机导航搜索了一下,“美女,轻鸣小筑有点远哦,我从这边打表过去,只能空车回来,你要另外给我返程费哦。”
“多少?”
“我也不给你乱喊价,你多给我六十就可以。”
“可以。”
“得勒。”师父心满意足的把车开出去。
宋景靠在车后座,拿出兜里放的照片。
从拍照的背景大概能看得出来这是在海城实验中学的门口拍的照片。
这个变态安排在她周围监视她的人不知道被她除掉了多少,没想到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宋景上车之后车窗没关,窗外吹来的风突然把她手上的照片吹了出去,飘到了驾驶座那边。
出租车司机捡起照片递还给她,笑呵呵道:“美女,照片上的人是你男朋友啊?你们两个真般配。”
宋景接过照片的手顿了一下,垂眸淡淡的嗯了一声。
“真是郎才女貌。”出租车司机又感叹了一句。
宋景把照片放进背包里,没再应声。
出租车开上出城的高速,一路往前,夜色越来越深。
终于,车子在下了高速,沿着公路又往前开了一段之后,终于停在一座山脚下的一间看起来像是民宿一般的房子前。
这房子周围拉了一不少小的彩灯,院子里也挂着有风灯,在这样深夜的山脚也不显得寂静吓人,反倒是很有点诗和远方的味道。
出租车司机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真懂得享受,才开着车子返程,出来的路上看到停在山路一旁的大g还奇怪了一下,心说难道这也是要去那个什么小筑度假的?
宋景也没有喊人,直接推开了木栏栅的院门走进去。
在院子里巡逻的黑衣人看到她,都停下脚步,恭敬的躬身行礼。
宋景全当没看见,看了一眼小楼亮着灯的地方,直接上了小楼外的露天楼梯,上了小楼三楼的楼顶。
楼顶上种了不少时令的鲜花,这个时节都开的艳丽,穿着女仆装的女仆侯在楼梯口,看到宋景走上来,都躬身行礼。
宋景的目光越过他们,看向了楼顶前方,坐在一个长方形实木桌后面的男人。
男人穿着深色的礼服,系着绯色的领结,一头金色的长发披肩而下落到腰间,衬的他如辉月般秀美的容色越发的动人心魄。
他好像从天使国度不小心坠入凡间的大天使,神圣,俊美,优雅。
但宋景清楚,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狗屁的天使。
他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变态!
“霍承煊,我爸妈的照片你从哪里得来的?”
“景,今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霍承煊伸手,秀美无双的面容上带着纵容般的笑容,“你到我这里来。”
“你生日关我屁事。”宋景神情淡漠,随手把包和小狼崽放到一边,从兜里掏出匕首走过去,“我问你的问题,你好好回答,不然我今天就弄死你。”
“你啊。”霍承煊低低一笑,满是宠溺的微微摇头叹气,从旁边的手下手里接过枪,枪柄转向宋景一边,枪口则对着他自己,“我的轻鸣小筑好像来了不速之客。景,你想要知道跟你父母相关的消息不难,只要你先替我解决了这不速之客,我马上把我知道的消息全告诉你。”
宋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拿过他手里的枪,“你最好说话算话。”
“自然。”霍承煊起身,微笑着看向楼下的小院,“我从来不骗你,只看你自己舍不舍开枪了。”
宋景皱眉看向楼下的小院门口。
时宴带着向文星还有甲一他们推门而入,而他们的身后还有二十几个端着武器的霍承煊的手下。
向文星和甲一他们的神色绷的很紧,密不透风的护在时宴周围。
时宴面上的神色倒是清冷而平静。
进了小院,他抬头看向楼顶,跟宋景隔着一段距离遥遥对望,看进了彼此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