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方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两个神色同样不善的下属,他手里还拿着一柄断掉的剑,那柄剑上金光四射,虽然是断剑,但看上去也很威风的样子。
不过,沿着断掉的茬口望过去,就看见那茬口之中,只是黑黝黝的凡铁而已,它的质地与表面上的气质根本不成正比。
走得近些,就看见万方的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从右眉横亘到左唇角,几乎将一张脸划成了两半,看上去狞厉无比。虽然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少了,但已经完全破了相,衬得他整个人丑陋无比。
他眼里一片燃烧的愤怒与怨毒之火,死死地盯着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说起来,他的怨毒与仇恨倒不是没有原因,当初向唐云“借”来了这柄剑,他满心欢喜地去找一个得罪了他的仇家去报仇。
原本以为仗着这柄神剑,也再不惧怕对方手里的剑了,却没有想到,刚上来就被人家一剑削断了这柄他认为的神剑,还在他脸上留下了这道恐怖的伤疤。
如果不是下属拼死护卫,将他救了出来,仓惶惶而逃走,恐怕他就要死在人家的手里了。
而回去一看,他险些气炸了,这是什么狗屁的神剑啊,完全就是一柄凡铁而已,哪里是传说中的炽阳剑?根本就是一个西贝货。
正因为如此,他迁怒于唐云,认为一切都是唐云的错,要不然,他也不会丢了这么大的人,还险些丢掉了一条性命,现在就是来找唐云算帐来了。
正好,来到花海支局的时候,李凤熙和几个重要的头目都不在,这也避免了他们护着这小子。他今天那叫一个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必须要用手里的这把破剑把唐云干掉,否则,他心中这口恶气难消!
一路打听过来,他终于知道唐云现在正好就在花海支局,并且还在地下修炼场静修,所以,到了地下修炼场,他就迫不及待地亮出了断剑找了过来,不干掉唐云,他就跟唐云的姓。
“唐云在哪里?让他给老子滚出来。”万方到了这边,用手里的断剑一指小乔,怒吼了一声道。
“唐云不在这里,你到别处去找吧。”小乔心下间就是一惊,不过脸上却是夷然无惧,昂起头道。
“妈的,你还敢骗我?他肯定就在你身后的静修室里,给我滚开!”万方现在怒火高炽,复仇心切,半句废话都不想说,一扬手里的断剑,向着小乔挥了过去,绽放出万道金光来。
“你才滚开!”小乔心下叫苦,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可是唐云现在已经到了改造的最后阶段了,如果让这小子冲进去打扰了他的改造,那一切可就都完了,银牙一咬,她今天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走去。
厉咤了一声,大枪一抖,丈二红枪迸射出猛烈的枪气,夷然无惧地向着万方的剑刃对撞了过去。
“当”地一声狂响,小乔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大枪枪尖颤抖不休,她的手臂一阵酸麻,唇角也已经渗出了血来。
虽然万方脏腑中境的修为是硬生生地用丹药堆上去的,可无论如何,比小乔高着一个半的大境界呢,就算再缩水一些,实力也要比小乔高得多。
这一剑上去,硬接硬触,小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已经被这一剑震得内腑受伤了。这还是她最近晋境成功,已经达到了内膜初境的修为,如果搁在以前,她根本连这一剑也接不下,就要喷血倒地不起了。
无论如何,巨大的境界差如鸿沟一般,根本不是她所能抵挡得住的。
不过,就算如此,小乔依旧站了起来,跨了几步,几步走到了原来的位置,大枪枪尖指向了万方,“退后!”
“妈的,你这个臭丫头,如果再不躲开,信不信我宰了你?”万方见一剑没有把这个小丫头震得口吐鲜血飞出去,心头更加暴怒,两眼无比怨毒地望着她,一字一顿地道。
“退后!”小乔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大枪枪尖依旧指着他,唇畔鲜血蜿蜒淌下,继续面无表情地道。
“找死。不用你们,我要亲手宰了她。”万方一声怒吼,制止了两个手下要伸手的动作,再次向着小乔扑了过去,手中的残剑迸射出万道金光,如无数激电,向着小乔暴射过去。
小乔夷然无惧,明知再斗下去是必死之局,却依旧唇畔带着冷笑,大枪抖起,盘出了无数朵碗大的枪花儿,势若疯虎般地冲了过去,与万方斗在了一起。
只听见“叮叮当当”,密集的金属撞击声不停地响起,那是剑与枪相互撞击的声音,再后来几乎连成了一线,响成了一片。
一分钟后,“当”地一声狂响,小乔的大枪被万方一剑击飞了出去,“扑”地一声,正插中上方的穹顶,枪杆“嗡嗡”地震颤个不停,而小乔站在了那里,万方的断剑横亘在了她的脖颈。
“臭丫头,我不想杀你,给老子滚开!”万方怒哼了一声,剑刃在小乔的脖子上轻轻一拖,在她细嫩白晰的脖颈上割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凭心而论,万方除了想找唐云的麻烦之外,其实并不想多杀人,不是他不敢,而是他有所顾忌。
毕竟,这里好歹也是李凤熙的地盘,他本意就是要来废掉唐云的,如果再饶上这么一个潜力不错、境界也不错的小丫头,那就是两条人命,李凤熙必定会勃然大怒,如果告到上面去,就算是他老爸,也未必能完全护佑得他周全。所以,能不节外生枝,他还是想避免一下。
却不料,小乔只是冷笑不停,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依旧半步不退。只要还能为小云哥争取哪怕一秒钟的时间,她也不会退上半步。
“妈的,你退不退?真当老子不敢杀你?”万方被小乔的刚烈激得暴跳如雷,真正开始起了杀心了。
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人敢这样忤逆他,这一次,居然碰到了两个,以他这种骄横的性子,不怒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