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杀了血狼的那场爆炸就炸飞了二十几个人,唐云刚才的对季英林的攻击被幽暗之伞挡开,又杀了二十几个人。赵婆婆更狠,一杵下去,三十多人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前前后后,将近八十人旦夕间丧命于此,整支队伍几乎毁灭了近一半。
而黎山派这边只是高手出战,仅仅用了三招而已,更何况,现在的黎山派正是兵强马壮,气势如宏之际,两下对比,云泥之判,创世教此次的行动已经是注定的了。
“撤退!”审判长与神使长见势不妙,情知不能力敌,他们想像过唐云很强,但没有想到过唐云居然如此之强,更何况,还有一个强悍的赵婆,再加上五位新晋的百穴境高手,这种阵容,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力敌。
两个人当即立断撤退,要不然的话,恐怕连他们都要折在这里了。
“休走,再吃我一击!”赵婆婆怒咤一声,手掐法诀,眸中金光狂闪,法诀掐得令人眼花缭乱,蓦然间一撒手,向着做出了一个推的手势,口中喝道,“杀”!
空中,突然间就出现了十面金色的多齿巨轮,剧烈的旋转着,像正在作功却脱离了控制的巨型车床齿轮,排成了整整齐齐地一列,向着对方的阵型排杀了过去,覆盖面积横下拉开,足足超过了三十米,一时间,威势无两。
不过,相比于刚才的降魔杵,这一招虽然表面华丽,但威势威能上却不及一半,那也是因为赵婆婆刚才的一记降魔杵已经耗尽了大半的力量,这一击不可能再有刚才的力量,堪堪只及刚才的三分之二而已。
饶是如此,这飞旋的金色巨轮也不是普通高手所能抵御得了的。
审判长与神使长齐声长喝,各自出手,审判长甩手打出了两道红艳艳的光芒,炸飞了三面巨轮,神使长则突然间身化旋风,宛若一个多足多脚的怪人,手持着各式武器,叮叮当当,一口气也打飞三面巨轮。
可是,还有四面巨轮并排飞了过去,那些来不及避走的二十几个创世教弟子全部被那些巨轮拦腰横斩,变成了两截,上半截身体在地上爬来爬去,哀嚎不已,下半截身体有的还在向前奔跑,跑了几步远后,才一下倒在地上,抽搐不停。
“痛快,痛快!”赵婆婆一口气连杀了将近六十人,心中一口戾气终于得以渲泻,落下地来,长吐出口闷气去,而旁边的唐云则向她竖起了大拇指,真心赞了一句,“牛掰!”
不过,赵婆婆脚步已经略有虚浮,无法再战了,刚才两击,耗尽了她的力量,她必须要进行休整才行。
旁边自有两位百穴境弟子护住了她,而剩下的三个百穴境高手则带着所有的弟子,尖声厉咤着,向着对面的创世教还有黑暗世界血狼的手下扑了过去,对付这些外来的邪魔外道,她们满腔仇恨,掌门道宗就是因他们而死,这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个字,“杀!”
唐云几步奔了过去,见季英林趴在地上,连动也无法再动了,那柄幽暗之伞化做了一柄黑色的长刀,斜插在他的身前。
“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唐云暂时也不杀他,伸指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彻底封住了他的气机,而后一招手,几个黎山派的弟子七手八脚地将他架了起来,扔到远处看管了起来。
唐云则再次转身,带着人,一马当先,向着对面的神使长和审判长掩杀过去。
审判长鬼影和神使长带着兵分两路,仓惶向外奔走,转眼间就已经奔出了山外,而此刻,护山大阵能量终于重新蓄满,开始自动运作,重新封住了进山之路,也唐云心中暗恨,如果要是护山大阵能够早些启动的话,这些人根本就逃不出去了。
让所有黎山派弟子不要动,只要守护好黎山派就可以了,唐云则一个人追杀了出去,牢牢地咬住了那位神使长的身影,向着他衔尾疾追。
之所以只追那个神使长,也是唐云现在必须要抓住他,问清楚朱莉去哪里了。因为朱莉也是创世教的神使,可他刚才并没有看到朱莉,想要找到朱莉,就必须要从这个该死的神使身上着手才可以。
神使长章鱼心下已经将唐云的八辈子祖宗草翻了,真他妈流年不利,衰到家了,这生猛无比的小子居然谁也不追,就咬准了自己追个不停,恍然间,他有些被审判长那该死的老王八摆了一道的感觉。
当时审判长可是故意把自己和他的身份摆出来的,想必,已经做好了战败的准备,一旦战败,自然有自己这个挡箭牌在后面拖着顶着,而心切朱莉安危的唐云自然也要找他这个神使长的麻烦。
想到这里,被追得气喘吁吁连鞋子都跑掉了一只的神使长愤怒得鼻孔里都几乎要喷出火来了。
他刚才不是没有尝试过想借用特殊的秘法逃跑,可是见识过唐云一箭射死了血狼,又一箭将已经遁空逃走的季英林直接射成了重伤的样子,他再也不敢这样做了。
因为使用秘法是需要时间的,并且一旦使用秘法,全部心神都要落在秘法上面,在这个当口,要是被唐云一箭射来,恐怕是万万避不开。
而如果要被唐云伤到哪怕半根寒毛,原本两个人好像就是差不多少的境界,甚至唐云比他都强上一线的样子,这小子又是如此的凶悍,真要受伤,那自己更加不是唐云的对手,还谈什么逃走与否?
所以,没办法,他只能加速奔跑,将速度发挥至极限,身形如电,从山顶上一路狂奔了下去。
可唐云的速度同样不慢,与他速度均等,并且时不时还拿出落月弓来向他比划一下,偶尔还在奔跑中用那把极限爆能枪进行点射,扰得神使长心头无比的愤怒焦躁,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不停地向前奔跑。
眼见已经跑出了两座大山山外去,神使长左右观察着地形,眼里掠过了一抹阴沉之色,终于不再跑了,转过身来,边调匀着气息,平抑着体内运用过度几欲沸腾的力量,边盯着对面轻挥着炽阳剑、缓步走过来的唐云,神色平静了下来,缓缓地伸手去解开自己黑袍上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