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有些事情你现在不懂的。”陌无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看着她担忧和害怕的样子,俊脸上露出了丝丝寒意:“我这辈子想要的东西真正能够得到的几乎没有,正是因为没有,所以我才珍惜每一样属于我的东西。
我的心其实不大,装的下的东西并不多。以往你杀的那些人,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人,只要你开心,随便你杀,可是现在不一样,我不希望你跟她对上,更不希望你站在我的对立面上。
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做什么事情之前,都一定要跟我商量,让我知道,明白吗?”
岑青青呆住了,她怔怔的看着陌无尘略显苍白的脸,知道那是因为他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她不敢多说话,害怕他被自己气到,牵连到了伤口,只能静静地点了点头:“好。”
好什么?她自己其实也不知道。
陌无尘却似乎格外的满足,他浅笑着拍了拍她的头顶,那笑容是她从未见过的舒心和开怀。
陌悠晴的眼底顿时浮上了一丝阴霾,她很少见陌无这样笑,笑得她忍不住嫉妒了起来。
还好,她并不笨。她很懂得陌无尘对自己的忍让是为什么,也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让那些忍让不断的消耗。
当初,是她为了保住陌无尘,死死求了她爹,让她爹答应了这门婚事,陌无尘一直因为这份恩情而感动着,所以他才忍受她的刁蛮和任性,她是个聪明人,她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但是……
她攥紧了拳头,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冷意。江小湖,她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只是,这一次她一定好好谋划,不会留下任何的证据罢了。
不管岑青青究竟是怎么想的,陌无尘都没有再跟她多说,他背着手很快就走了,想着江小湖刚刚那古怪的样子,嘴角边的笑容更加深了一些。
宴席开始的地方在清逸殿,那是白夫人的那位侄女,白贵妃的住所。
觥筹交错,笑语晏晏。
宫里的女人自然跟外面的女人是不同的,她们笑起来的时候,你是绝对不会想到她们正在背后奚落你的。
“呵呵,我听说妹妹娘家的女儿以后是要嫁给太子的,听说还是个有本事的,才情样貌样样俱全,尤其是那身段,跳起了那孔雀翎的时候更是京城一绝呢。呵呵,不晓得我们今日有没有机会见识一番呢?”开口说话的这人是王贵妃,她的家世虽然比不上白贵妃背后的白家,但是毕竟在后宫里头的力量却不小,她这么说,白贵妃还真是不太好拒绝的。
只不过若是以前,白贵妃怕是恨不得立刻让她那位娘家子跳出来打脸的,可是今时今日不同,谁不知道江怜心未婚先孕,现在怀了太子的种了,要是真的跳个舞,把孩子跳没了怎么办?
可是这话又偏偏是不能说穿的,说穿了以后,江怜心以后的名声可就全部毁了。
可是不说不代表不存在,王贵妃显然也是把持住了这一点,所以才如此咄咄相逼了。
白贵妃闻言,一张漂亮美艳的脸蛋儿上顿时闪过了一丝杀机。她冷冷地看了王贵妃一眼,一时间竟然有些难以抉择。
答应不答应,都是个问题。
而就是这么巧,坐在下面最前排的白素琴也不知道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还是仅仅就是这么一个巧合,她忽然站了起来冲着台上拱了拱手,温柔地笑道:“娘娘,今日是娘娘您的生辰,大家的兴致都这么好,不如就让我们这些后辈为您表演助兴吧。”
白贵妃满脸慈祥的点了头,样子是落落大方的,她期待看着王贵妃的期待落空,自然也乐得接茬:“这样倒是有趣,本宫倒是还好,老了老了,也不怕别的,可是闷到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可就不好了。”
她说自己老了,其实她看起来丰满白嫩,怎么样都像是丰润的水葱一般,大家都是笑了,却没有人真的傻到去接腔说她真的就老了什么的。
“呵呵,作为侄女,我们几个私下里商量过了的,怜心妹妹抚琴,我跳舞,小湖妹妹也专门为娘娘您准备了节目呢。”白素琴温温柔柔的说道,眼角的泪痣带着几分柔弱,气质上却充满了落落大方。
白素琴这个女人果然是个厉害的,按理说,这段日子她过的应该很苦逼。因为上一次被江小湖算计的事情,白文邦直接绝了她进军君墨的机会,而直接拱手把她送给了皇帝表忠心,早晚是要嫁给皇子拉拢人心的。
这段日子,她估计都被那些教导规矩的嬷嬷折磨疯了,可是如今看她的样子,依旧还是那么柔弱美丽,落落大方,完全不像是受过嬷嬷蹂躏的模样。
正缩在后面乐得自在的江小湖,没好气的放下了正准备偷偷塞进嘴里的糕点,抱着娃娃出来行了礼,告了罪。
白素琴根本就像是想看笑话嘛,谁不知道江家老四不学无术,从小废柴?杀人尚且可以学学,但是乐器舞蹈可不是好学的,尤其是这里是古代。
对音律,江小湖还是略懂的,但是总不能轮到她的时候,她凑上去跟人家说一句——娘娘,我给您打碟吧?呵,那不得让人给当蛇精病扔出去啊。
“哦?你说的小湖可是江家老四?我倒是有所耳闻,听说连墨王都与她关系极好呢。”白贵妃还没有说话,王贵妃就已经先开了口的,显然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奚落白贵妃的。
上面的人怎么样江小湖懒得看,她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所以当上满的人问起她要表达的节目的时候,她柔柔弱弱的抱着小东西行了礼,细声细气地道:“等两位姐姐表演完了,小湖再上场吧,长幼有序才好。”
江怜心兴奋的眼神顿时一滞,侧头看了江小湖一眼,咬牙切齿。
江小湖在江怜心那极度兴奋的目光中退了下来,看着那女人临上场前那微妙的一眼,简直不忍直视。
这个女人,难道将踩扁她当做了她人生的唯二乐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