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尖叫,没人料到会发生这样惊悚的一幕。
装着女人头颅的罐子被秃头男子高高举起,仿佛在向大家炫耀他的杰作。
罐子里的头表情痛苦地张嘴呼喊,可发不出声音,也没有死亡。
没错,几根管子从水罐的下方冒了出来,一直连接到了女人身体的后背,深入她的体内。
这或许就是她没有死去的原因,那个秃头男就是个科学狂人,他不知道怎么办到的,令人类身首分离后还能存活。
然而,作为他试验品的女人却是无比凄惨,可想而知在实验的过程里她遭到了怎样的待遇。
她的脑袋在玻璃罐里不断尖叫,身体被束缚着挣脱不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扮演被秃头男人不断玩弄的器物。
观众们的惊悚与骇然,逐渐演变成了惊喜与兴奋。
无人能感受到女人此刻的痛苦,而他们非但不阻止这可耻且变态的表演,反而还鼓起了掌,欢呼雀跃。
来到这里的客人都是为了刺激,之所以戴着面具也是在掩盖真实的身份。
抛弃良心,丢掉伦理,拥抱最原始的感官刺激。
他们戴上了面具,暴露出来的却是本来的面目。
秃头男人陶醉于观众们的反应,那脸上洋溢着变态的满足感,看得维克托直犯恶心。
但没有什么是万无一失,破坏演出的不和谐声音从人群里响了起来。
有位戴面具的观众忽然站起,他认出了秃头男人的身份,朝他喊道:“是克格特!我认识他!”
随着这声呼喊,全场哗然,越来越多的客人开始闹腾。
维克托不清楚山弗朗本地的那些事情,可他从隔壁桌交头接耳的动静里听到了。
克格特·卢克,山弗朗出名的连环杀人犯,他在过去四年里割掉了十五名女性的头颅,把她们无头的尸体扔到了巷子里,留给总是晚到一步的警察。
他逍遥法外,没被抓到,人们只知道他的名字跟长相,但不清楚他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而现在,随着提线小丑俱乐部的演出,观众们终于弄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杀人,为什么克格特会割掉那些女人的头颅。
原来这家伙的计划里,一直都在进行这个恐怖的实验。
他成功了!
真的让女人身首分离,而这份成功,完全掩盖住了他的罪行,起码在这个离奇俱乐部里是这样的。
别指望任何人伸张正义,就算他是连环杀人犯,观众们依旧热情地给予掌声与认可。
“我现在有点后悔来这里了……”维克托把手伸进衣兜,他在想要不要把这里直接给炸了。
但这时,他发现女人身体坐着的轮椅有了动静。
那些细长的铁锁,似乎并没有对方想得那么坚硬。
维克托心生一计,站起来大声朝台上喊道:“那么女人的身体,还能被她的大脑所控制吗?”
“当然可以!”秃头男人邪恶地笑着,“你看她摆得多么激烈。”
他手上还捧着装有女人头颅的罐子,下方的管线起码有两米多长,隔着这段距离的无头身体不停在乱晃挣扎。
“我想看她切苹果!”
维克托继续鼓动道。
人们没有在意他为什么要看切苹果,大概是想测试下女人身体的灵敏度吧。
于是,一名戴着面具的观众把西瓜刀给扔到了秃头男人脚下,另外一个家伙则扔上台一枚红苹果。
秃头男人本来想拒绝,可却被观众们的呼声迷了心智。
他竟然同意了,走到女人身体那里,把手腕上的束缚松开,让她起码可以上下摆动手腕。
其他地方都还是绑着,也就是说,女人现在只能做简单的手掌上下摆动的动作,跟拜年一样。
砰砰!
秃头男人敲了敲罐子,朝女人的头颅轻轻说道:“把苹果切开,我们的表演就结束了,你也能解脱了……”
女人浮在水中的眼睛惊恐万分,但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秃头男人捧着的那个玻璃罐上,没人发现有道黑影悄然移动上了舞台,迅速地躲进了轮椅与秃头男背后的影子里。
水果刀被递到女人手上,苹果放在她手腕下方,被大腿给夹住。
“切开他!”
“飞头女!哈哈哈!”
秃头男将玻璃罐子拉到最远的地方,那些链接的管线都绷直了,就是要为人们展示,身手分离后的人类,依旧可以控制自己的肉体。
女人握着刀把子,往下方的苹果上挤压,而两米外玻璃罐子里的头颅却露出了非常吃力的表情。
秃头男略显不满,他抬脚凑过去检查,想检查自己放苹果的位置是否不合适。
然而这时,他发现轮椅下有团黑影正在撕扯捆住女人身体的链子。
“什么东西?”
他脸色微变,可就这一瞬间,那黑影变化出一根锋利的镰刀,直接划上去切开了女人后背的所有捆绑物。
原本无法动弹的身体突然站起来,苹果落下滚了出去。
秃头男人还没反应过来,那无头的身体就扑向了他,将手上的刀刺入了他的肚子里。
场面瞬间变化,观众们再一次尖叫。
可即便这样了,依旧没有人逃跑,他们的思想异于常人,即便是见证杀人与死亡,也是所寻求刺激的一部分。
或许他们此刻心里想的是:被囚禁的实验女子终于挣脱束缚,并且反杀囚禁她的变态,这是多么有趣的表演?
舞台上的无头女人一连捅了对方好几下,可因为她手上的捆绑物并没有完全松开,所以动作还是非常僵硬。
秃头男人吐着血,翻过身来,把她踢开想要逃跑。
但紧追而后的女人捡起了地上装有自己头颅的水罐,然后瞄准了变态的脖子,直接捅了下去。
一瞬间,她用尽了全力,抱着满腔的恐惧与怨念,以愤怒作为力量,将秃头男人的脑袋整个割了下来,鲜血飙出五米多远。
尖叫惊呼声此起彼伏,可还是没有人逃跑,并且掌声再度响了起来,死亡与血腥已然成了演出里的调味剂,令这碗罪恶的汤变得更加粘稠。
女人已经杀疯了,她不止割掉对方的脑袋,还想把他大卸八块。
但是,观众的掌声令她清醒了过来,她将头颅水罐抱在怀里,罐子里的脸茫然无措。
望着面前这群可怕的观众,她意识到了一件比被割掉头颅更加恐怖的事情。
把她变成这副模样的人,已经被她给亲手杀了,而对方是掌握着这种生存技术的唯一人。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玻璃罐里的水变得粘稠或者脱离了这套设备,女人马上就会迎接自己迟到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