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用的是正宗的普通话,扩音器质量又好,完美地将他的声音送到了几百米之外,让日军听得一清二楚。炮楼里有个狗翻译,立花宗言他们听不懂,但这些狗翻译听得懂,马上说:“太君,他在骂你们!”
立花宗言面色阴沉:“他骂我们什么?”
狗翻译说:“他说你们是猪,连门都不敢出,只会窝在炮楼里孵蛋,还说要将你们拖出去打……”
立花宗言火冒三丈:“八格牙路!”扬起大手就是一巴掌,那个狗翻译给抽得原地转了一圈,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多了一张五百的脸颊,耳朵嗡嗡作响,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立花宗言可是空手道黑带五段来着,指挥能力有多强不敢说,但抽人的本事绝对是一流的,一耳光过去,任你脸皮比城墙厚也是眼冒金星,痛彻心肺。很显然,这个狗翻译的脸皮还不够厚,给一巴掌抽掉了半条人命。
那家伙并不知道炮楼里有人因为自己而挨揍了,如果知道的话……估计会骂得更狠,好让立花宗言打得更狠些,因为这些狗翻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家伙一只脚踩在电话线杆子上,左手叉腰,鼻孔朝天,洋洋得意的样子:“怎么,你们去年冬天不是打着扫荡我们的旗号,将整个胶东杀得人头滚滚吗?现在老子送上门来了,你们却连吱一声都不敢了?你们这帮没卵子的死矮子,还好意思吹嘘什么大和勇士,天皇羽林?我呸!我孙子都比你们强!”
那帮八路军哈哈大笑,很欢乐的卷起了电话线,看样子他们准备将这些电话线带走,因为这东西他们也是用得着的。
越来越多日军士兵放下饭团走到射孔前盯着不远处那张嚣张的八路军,恨得牙痒痒的。敌人的嚣张就是对自己的嘲笑,现在那些该死的八路正在心情嘲笑他们!
那个家伙继续鬼哭狼嚎:“孙子们,你们又不敢出来跟我们交战,呆在这里我们看着恶心,但我们又很难拆得了你们的炮楼,这……咱们继续这样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啊!我们是无所谓的,只要你们那面大姨妈旗还在我们的土地上竖着,我们都跟你们不死不休!但你们呢?漂洋过海来到这里,就只为了蹲在炮楼里虱子,对着同伴撸管?你们知不知道,就在你们窝在炮楼里对着同伴撸管的时候,你们的老婆老妈,你们的姐姐妹妹小姨妹甚至女儿,可能已经被达官贵人忽悠着加入了什么狗屁挺身队,随军队一起开赴各个战场成了慰安妇,千人骑万人压,一天要伺候十几二十个像你们这样的大兵?这就是你们想要的?贱不贱哪!我都觉得你们太贱了!”
那个狗翻译都听傻了。中国人吵架凶,骂人花样多他是知道的,但是骂得这么凶,这么恶毒的家伙,他还是头一回领教,这……就算是最恶毒的泼妇也骂不出这些脏话啊!
立花宗言踹了他一脚:“那家伙又在鬼嚎些什么?”
狗翻译哭丧着脸说:“太君,他……他骂得太难听了,我不敢说啊!”
立花宗言凶狠的吼:“我当然知道他在骂我,你马上给我翻译!”
狗翻译几乎要哭出来了:“我……我真不敢翻译啊,你会要了我的命的!”
那家伙继续鬼嚎:“我建议你们马上走出炮楼,把武器交给我们,我们送你们一条小船让你们回国,怎么样?这样我们不必再被你们恶心了,而你们的女性亲属也不用再去当慰安妇,就算她们真的当了慰安妇你们也可以去慰安所关照一下她们,寻求心灵的慰籍,这不是挺好的吗?你们还在犹豫什么?”
八路军警卫连都傻了,愣愣的看着薛剑强,暗吐舌头:“我的妈呀,这家伙骂人怎么这么狠?还好那帮鬼子不懂中国话,否则都不用打,气都让他气死了!”
日军听不懂,但那狗翻译听得懂,所以现在立花宗言就拔出指挥刀,架在狗翻译的脖子上,怒吼:“马上给我翻译!我要知道那条杂狗都在鬼嚎些什么,快!”
狗翻译真的要哭了:“我……我真不敢说啊!我说了你会砍我头的!”
立花宗言怒不可遏:“你说不说?不说我现在就砍你的头!”
在冰冷的指挥刀的威胁之下,狗翻译只能确着头皮开始翻译。他已经尽量翻译得婉转一些,以免挑起立花宗言的怒火了,但是没什么卵用,没等他翻译完,立花宗言已经气得头发一根根往上竖了,咆哮一声:“八嘎!”指挥刀一记拖划,当即就划断了那名狗翻译半边脖子,鲜血狂喷而出。这名狗翻译那双小小的、好像怎么瞪也瞪不大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比猪尿泡还大,惊恐地捂着那个鲜血狂喷的创口,发出小兽般的嚎叫声,倒在地上满地打滚,血沫一股接一股从他口鼻中呛出,他已经可以看见死神的狞笑了。
估计他做梦都没想到立花宗言杀他会杀得这么干脆吧?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不就是将那个八路骂人的话翻译了一下吗,又不是他骂人,立花宗言为什么要杀他?
不明白,不甘心!
立花宗言眼珠子血红,冲机枪手吼:“开火!打死这帮该死的支那人!”
机枪手同样也给气得不轻,当即瞄准那个举着喇叭冲这边大吼大叫的家伙扣动板机,咯咯咯咯咯————子弹呼啸而出,朝六百米外的目标射去!
没打中。炮楼没有装备重机枪,就三挺歪把子。歪把子的实战射速只有一百二十发每分钟,慢得很,而且对气象条件极为敏感,很难伺候,比如说立花小队的机枪手就没有伺候好这些歪把子,所以人家就算站在那里,他们也打不中。
那帮土八路见子弹打过来了,立马卧倒,这样更没法打了。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继续用喇叭唧唧歪歪:“喂喂喂,孙子们,你们不厚道呀!咱们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开火了?是不是想打死爷爷呀?可惜,你爷爷就算站在这里你们也打不中,怎么样,是不是很失望?就你们这鸟枪法还打个屁仗啊,赶紧交枪回家去看着老婆老妈吧……”
立花宗言暴跳如雷:“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机枪手打了好几个点射,别说打中,连打断那个家伙的嚷嚷都做不到,只得面有愧色的说:“小队长,太远了,打不中!”
立花宗言咆哮:“留下一挺机枪守着炮楼,其他人跟我一起出去,用刺刀将这帮支那人通通捅死!”
炮楼里的日军现在都火大得很,区区二三十名八路军战士就敢在炮楼外架起喇叭来骂他们了,还诅咒他们全家女性要当慰安妇,不用刺刀将他们的心肝挑出来实在难解心头之恨!所以一向对离开炮楼跟八路军交战的他们这一次没有拒绝,面是立即发出信号,北炮楼的守军看到信号就知道这边要出击了,马上留下一挺机枪守着,剩下的人马悉数开出炮楼,跟立花宗言会合,拼凑起四十多人,朝那帮不怕死的土八路杀去!
那帮土八路也是胆肥得很,看到这么多日军离开炮楼杀过来了也不怕,继续趴在那里轮着用喇叭嘲笑、咒骂,虽说立花小队听不懂中国话,但看那帮家伙边骂边捧腹大笑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已经以女性为圆心,以九代祖宗为半径,将自家的直系亲属都狠狠的问候了一轮。其实事态发展到现在,大多数日军官兵都知道这帮土八路肯定有诈了,但狂怒之下,他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撕了这帮招惹他们的土八路再说!
双方距离还有四百米,八路军就开火了。听那枪声日军就知道,这是汉阳造步枪,很老旧了,打出去的子弹超过了一百米根本就没个准,所以中国士兵一般都会将日军放到几十米内再开火,这样才能打中,但几十米的距离,日军一个猪突就冲进他们的阵地了。所以两军交战的时候,甭管是八路军还是国民政府军,都将轻重机枪作为核心支撑,如果机枪被摧毁了,仗也就没法打了,想依靠那些老旧的步枪挡住日军的突击,那是做梦。这帮土八路连一挺机枪都没有,就一堆汉阳造,居然也敢来找炮楼的麻烦,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日军自然也开火还击,歪把子轻机枪,三八式步枪,还有两具掷弹筒,打得八路**都抬不起来。这下子那个讨厌的喇叭终于不响了,日军很开心,他们终于狠狠地教训了这帮讨厌的八路!
开心的日军在机枪火力掩护下开始发起冲锋。地面的积雪影响了他们冲锋的速度,他们跑不快,只能慢跑,但几十号人端着上了长长的刺刀的步枪同时发起冲锋,气势还是相当吓人的。现在那帮土八路已经发现势头不妙了,连那个喇叭都不要了,跳起来撒腿就跑,朝不远处两个小土丘逃去。
日军发狠的猛追!他们发誓要将这帮土八路全部干掉,一个不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