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是我去年挖的坑,不知不觉,一年就快要结束了。
所以我决定,填坑!
最初是发《热闹喧嚣的彪悍人生》那边的,现在我把它们搬运过来了,如果大家有兴趣去研究最初版本和现在的版本究竟有哪些细微的区别的话,可以通过页面底端的推荐链接前往那本书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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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末。”
“东木町。”
“最后的冬风。”
“从东方吹来。”
卫宫士郎推开校舍天台大门的时候,正看到自己仅有两位的好友之一站在水箱的顶端,迎着严冬呼啸的寒风,吟咏着莫名其妙的绯句。
【慎二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时不时地神经质,让人有些头疼啊……】
当然,这话也就在心中感叹一下罢了,他从来不说别人的坏话。
“慎二,要到社团活动时间了!”红发少年对着蓝发的好友大声喊叫,希望他能够赶快下来,不要耽误弓道社的活动。
遗憾的是,间桐慎二这个人呢,只要“诗兴大发”,就完全不会理睬周围是什么样的情况。
“天才总是有点疯癫的,”他不止一次这么说过,“我虽然不能现在就成为天才,但至少可以朝着那个方向努力。”
卫宫士郎无法理解朋友的追求。
因为他从来就不用被人拿来和“天才”作比较。
不远处传来关门的声音,士郎这家伙终于还是一个人去弓道社了。
间桐慎二立刻跳下来,依着水塔躺下,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刚才他之所以连头都不回,就是为了不让好友看到自己苍白如纸、青筋暴起的脸。
他从衣兜里面翻出一个小盒子,看也不看,将盒子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口吞了下去,又过了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真是丑恶啊……”慎二叹了口气,自嘲地苦笑着,“明明是废物,却硬要去涉足天才的领域,结果虽然抢来了魔术回路,却依然只能靠抗排异药和麻醉药过日子……”
他看着脚下的校园,学生们正在忙于课外活动,很是热闹。
“不过……这样的生活,终于也快要到头了……”
抬起左手,挽起袖子,手臂那上三道刺眼的青色,又开始隐隐作痛。
“直接给了她一条魔力回路都不够……魔女美狄亚,你还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呢!”
这个时候,他就忍不住要羡慕那个名义上的妹妹。
同样签订了和英灵的契约,可她毫不费力地就能供应那个妖魔所需要的魔力。
虽然在家里毫无地位,虽然经常被自己呵斥甚至殴打,但“天才”毕竟是“天才”啊……
看看手表,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
该回家了。
虽然社团活动也很重要,但如果死在圣杯战争之中的话,那么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战斗的准备。
而且……如果他不在的话,天晓得那个“背叛的魔女”会不会蛊惑笨蛋妹妹做出什么傻事来……
【必要的时候,直接用令咒让她自杀吧】
他心中转着阴暗的念头。
【有那个貌似凶恶其实单纯的美杜莎就足够了,不安定的因素,应该尽快排除掉!】
富翁间桐家族年轻的继承人,用和内心完全相反的温柔笑容和女生们打着招呼,走出了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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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郊外、洋馆、孤男寡女、全身赤裸。
遗憾的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可以谈得上“香艳”的内容。
慎二喘了两口气,抹掉额上的汗水,将手上那条鲜红的血筋放入一个冷冻的盒子里面。
盒子里已经有八条这样的东西。
它们的名字叫做,魔术回路。
全都来自于同一个人身上,就是被紧紧捆在桌子上,不断抽搐的这个女人。
她在不停地挣扎,声嘶力竭地惨叫,可是被牢牢捆住,又被塞住了嘴巴,能够发出只有不足挂齿的颤抖和低沉的呻吟。
“哈……身上居然有二十二条魔术回路……你也是‘天才’呢。”慎二看着女人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和被抽去多条魔术回路而血肉模糊的身体,感觉到一阵快意。
……或许只是因为施暴的兴奋和魔力流转的性冲动吧,他觉得自己应该没那么变态才是。
不过变态也罢,至少比天才好,天才的结果,只是多受几回痛苦,被他多抽去几次魔术回路罢了!
“这趟还真没白来,对吧,rider?”他对身边那个负责警戒的紫发英灵笑着说,“等抽完了魔术回路,这女人就归你了——不要露出那种‘你很小气’的表情,有的吃就不错啦!”
过了半个小时,被抽掉了全身魔术回路的女人,在蛇发女妖的毒牙撕咬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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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塔的魔术师……可以匹敌英灵的强者……真是可悲!”慎二看着妹妹的从者狂暴而残酷的进食场面,想起这女人的身份,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被绝对信任的人暗算的话,或许整个间桐家加起来,都不是这女人的对手吧?
时钟塔最强的封印执行者之一,巴泽特。
不过……已经是过去式了。
“那个叫言峰绮礼的神父,还真是残酷呢……”慎二来到浴室,一边冲洗着身上的血腥,一边暗暗叹息,“居然这样就下手了——难道他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或许,他的心中只有恶意吧……”想起在监视器中看到的那个神父微笑着将巴泽特砍倒,切走右臂的场面,就算心狠手辣如间桐慎二,也忍不住心中微生寒意,“如果要和他战斗的话,一定要用偷袭的,而且第一时间就要致他于死地!”
至于那个强大的金色英灵,倒反而没被他放在心上。
那家伙太骄傲,太单纯,很容易算计,没什么好怕的。
恶棍是不会去跟强大的敌人正面战斗的,所以敌人再怎么强大也无所谓。
就像刚刚被他抽掉了全身魔术回路的女人,如果正面战斗的话,几个言峰绮礼都不是她的对手,更不要说间桐慎二了。
可结果呢?她被言峰绮礼打成重伤,夺走了手臂和令咒;又被自己抽掉了魔术回路,最后凄惨地成为了rider的食物。
仔细回忆一下,那女人相貌和身材其实都挺棒的呢……
“rider,吃完了没有?”感觉到下身的膨胀,他冲着外面大叫,“吃完了的话就过来吧,好歹我也让你美餐了一顿,陪我干一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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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桐慎二是个穿越者。
虽然没有混到什么特异的能力,虽然对于“fate”系列剧情不是很了解,但总的来说,他混得还不错。
因为找到了“移植魔术回路”的方法,所以他也成为了一个魔术师。
虽然稍稍有点蹩脚,但至少已经符合了间桐脏砚的最低要求。
遗憾的是,他无法修炼间桐家传统的“虫术”。
毕竟……他的魔术回路是移植来的,根本没有什么潜力可以压榨。
不过,脏砚也已经懒得理睬他和樱了。
得到启发的老魔术师,现在大多数的精力都放在“人造一个合适的容器”这个领域,基本上放任两个孩子自生自灭。
“你的运气还真好呢!”某次喝醉后,慎二曾经对着帮忙收拾房间的樱这么说,“至少,可以有个比较像样的人生。”
“早点嫁出去吧,间桐家是我的,和你没有关系!”他曾经不止一次这么说过。
是的,间桐家是他的,这个昏暗浑浊的家族,不需要更多的牺牲品了。
每当他看到那些被冷冻起来的魔术师们,他就常常这样想。
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让樱牵涉进来的好。
不是因为对远坂凛的承诺——承诺这东西本来就是为了用来被打破的——而是基于他本人的意愿。
魔术师们,大多是一些混账、邪恶、毫无人性的东西。
所以樱也好,凛也罢,那么天真的家伙,还是远离这个圈子的好。
适合这个圈子的,只有脏砚那样的疯子,或者是他这样的恶棍。
他身上有八条激活中的魔术回路,来自三个不同的魔术师。
还有十四条备用的,来自五个魔术师。
仅仅是做一些外科手术罢了,除了移植时候的痛苦和要经常吃药之外,这些魔术回路完全能够正常使用。
遗憾的是,他身上可以动手术的地方不是太多了……
“等这趟回去之后,再找一下远坂凛吧。”坐在返回间桐家的汽车里面,他看着那个装了二十二条魔术回路的冷冻盒,忍不住笑了,“只要多给点钱,那笨妞就算明知道我也是master,也一样会帮我移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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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杀人了!”远坂凛看着蓝发男子满不在乎的笑容,气得满脸通红,“你明明已经有魔术回路了,为什么还要杀害别的魔术师,夺取他们的回路?”
“魔术回路这东西,就像外汇储备,没有谁会嫌多的。”慎二并不在意对方的愤怒,因为他知道那个天才少女绝对不敢和自己动手。
她唯一的亲人,她的妹妹,还在自己手上呢。
人质战术对于疯子或者恶棍是无效的,但至少对于远坂凛很有效。
“间桐慎二……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呢。”红衣白发的英灵注视着他,眼神中满是疑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作为一个从者,你太多话了!”慎二打断了archer的感叹,指着站在门口警卫的蓝发英灵说,“一个好的从者,就应该像那样,多做事,少说话!”
“这只是一场交易,我付出金钱,你的御主付出劳动,没有别的任何内容。我作恶也好、行善也罢,都和她没有关系——和你更没有关系!”他用嘲讽的语气说道,“而且……你以为在‘魔术师’这个群体里面,像你的御主这样好心肠的傻瓜,很多吗?绝大多数的魔术师,都是死不足惜的恶棍——就像我这样。”
打发了未来的卫宫士郎,他动手脱掉上衣,将遍布伤痕的上身裸露出来。
“这次你打算给我移植在哪里?”似乎将要被切开身体的是别人一般,他用很轻松地语气问,“还有,这次你不会犯下那种虽然移植好了魔术回路,却切断了我的血管——那么低级的错误了吧?”
刀刃切开了血肉。
骨骼暴露出来,用刀尖小心地刺穿,以便接驳魔术回路。
冷汗不断从远坂凛的额上流下。
她很清楚这个手术的痛苦程度,而且这个手术是不能使用麻醉药的。
每一刀下去,她都觉得自己身上微微一痛。
那个男人并非不知道痛苦的怪物,她看得到肌肉在抽搐,听得到他把口塞咬得格格作响。
但是他依然一次又一次带着抢夺的魔术回路前来,请她帮忙做移植手术。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手术之后,她忍不住问。
“这个世界是冰冷的丛林。”慎二伏在手术台上,有气无力地回答,“要么吃人,要么被吃,所以我需要更多、更强的牙齿!”
“你不是一个合格的魔术师。”当留下支票告辞的时候,他又说起了那个早就说了很多次的建议,“带着樱,离开东木町吧,离开魔术师的世界吧,这里不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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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狄亚坐在副驾位置上,注视着正在开车的男人。
她畏惧这个男人。
她是神话时代的魔女,见识过很过各式各样的男子,其中有野心十足的豪杰,也有胆小懦弱的孱头,有智勇双全的英雄,也有不足挂齿的凡人。
对于很多人来说,她是恐怖的魔女,他们畏惧她,诅咒她,却不得不敬畏她。
但是在他面前,她什么都不是!
她看不透他,完全看不透。
他怕死,毫无疑问,因为他从来不让自己靠近他的背后,甚至订立契约之后,第一个令咒就是“在企图背叛我之前自杀”这种以防万一的命令。
但是他似乎又很蔑视死亡,满不在乎地冒险。
仅仅这几天,她就不止一次看到他和潜入冬木町,企图参与圣杯战争、夺取圣杯的魔法师战斗,毫不留情地将其杀死,或者制服之后活生生抽出魔术回路。
那些魔术师们,有不少比他更强,在战斗中,他不止一次遭遇生命危险。
她一直期待着他的召唤,希望得到展示自己作为英灵实力的机会。
但他从未召唤过她。
或许……是不信任吧。
毕竟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刚刚背叛了自己的御主。
那是一个浅薄的女人,因为被魔力侵蚀而变得丑陋,嫉妒和憎恨着兼具力量和美貌的自己。
但是自己也一样憎恶着她啊!
所以用了些巧妙的小手段,骗那个无知的家伙轻率地用掉了全部的三枚令咒,然后毫不犹豫地袭击了她。
就在她的匕首插进“御主”后心的时候,房间的窗子被一脚踢开,这个男人冲了进来。
没有任何犹豫,他用现代化的武器将那个犹有气息的无能女人化为血肉的碎片。
当时她只是退到一边,静静注视着这一切,没有出手。
因为在窗子外面,有一个实力强大的英灵正在注视着这边。
只要她敢动手,立刻就会遭到两面夹击。
作为魔术师,她并不善于近战,在这种狭小的空间被夹攻,必然会失败和死亡。
即使不考虑另一个绝对比她善战的英灵,仅仅这个浑身杀气的男子,就不是一个魔术师能够对付得了的。
当那个男人用狰狞的目光注视着她的时候,刹那间,她想起了那个仅仅十五岁,就闯入自己的魔法塔,将自己从皇后的宝座上赶下来,赶出自己为之付出了许多精力的国家,轻蔑地笑着说“看在你这些年没有作恶的份上,饶你一命”的忒修斯。
“英灵?”刚刚杀死了她契约者的男子冷笑着对窗外说,“rider,你运气不错哦,这个食物看起来很可口!”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她的心防,面对着一个只视她为食物的可怕角色,她害怕了,从骨子里面害怕,吓得簌簌发抖。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屈服了,献上自己的契约和身体,只求对方能够放过自己。
为什么呢?明明英灵是不畏惧死亡的……
有时候,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为什么自己当时会完全没考虑到别的,只知道害怕和乞怜呢?
或许……在“魔女”这个面具下面,隐藏的只是一个一直被伤害的胆怯女人吧……
要脱离令咒的束缚,其实不难,她有许多种办法可以做到。
可是,每当看到这男子沉稳冷酷的面容,她就觉得,或许这么一直留在他身边也不错。
在她看来,女人——即使是魔女,终究是要追随强者的。
看着似乎完全不在意刚刚被切开的身体,只是专注地驾驶着汽车的间桐慎二,背叛的魔女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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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宫士郎是个好人。
不管多么固执和不近情理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实际上,他完全是个烂好人!
无论谁拜托他,无论是怎么麻烦和困难的事情,他都不会推辞,会尽心尽力地去做。
他尽可能地帮助所有人,完全称得上是个圣人。
但糟糕的是,偏偏很多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大约就像鲁迅先生说过的那样,和伟大的人靠近,会被他的伟大,压榨出自己骨子里面的渺小来——所以除了需要请他帮忙的时候之外,平时几乎没有人愿意接近他。
在整个学校里面,跟他称得上有交情的人只有四个。
教师藤村大河,同学柳洞一成、间桐慎二,还有学妹间桐樱。
“士郎,你得好好改变自己做事的方法!”午休的时候,慎二一边吃着自己亲手捏的饭团,一边对自己仅有的朋友进行劝说,“我们都只是普通人,和圣人相处,压力很大的!”
“但是……我希望可以更多地帮助别人……”卫宫士郎的便当同样是他亲手制作的——这是两个男人的共同点。
“帮助别人也得考虑手段的。”慎二觉得自己简直成了心理医生,“我知道你并不在意别人的报答,但是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大恩反成仇’的说法?你一味付出,别人无法回报,他们就会对你心生愧疚。如果是高尚的人到也罢了,那些原本就狭隘阴险的人,不仅不想到报答,反而会怨恨你,甚至可能在自己遭遇到不幸的时候,将仇恨的目标放在你的身上——”
“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们会这样说‘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来救我?你不是正义的英雄吗?’这类的话——他们一定会这么说的!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你,然后甚至可能把你当做替罪羊牺牲掉——别给我摆出那副不相信的嘴脸!老子我看过的书比你看过的妞还多!”说到后面,他已经神色俱厉,气呼呼地连一贯的风度都无法保持。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很清楚朋友会因为这烂好人的脾气和“拯救所有人”的梦想,走到何等悲凉的境地。
决不允许!
这个世界上的好人本来就少得可怜,充斥着大街小巷的是诸如他这样的恶棍和脏砚那样的疯子——以及言峰绮礼那样的伪君子,就是因为他们这些混蛋的存在,让地球的空气都被污染了!
犹如大熊猫……不,犹如从中生代存活至今的恐龙一般稀有的卫宫士郎,绝对不应该遭遇红a那样的下场!
如果这个世界,混账到连正义的英雄都要吞噬的话,那么还不如让它毁灭掉算了!
或许赢得圣杯战争,召唤出黑圣杯来,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不可能的,区区一个圣杯,根本不可能真的毁灭世界。
别的不说,自己可是见到过两仪式的,那女人身体里面的根源式,绝对有解决黑圣杯的能力。
可恶!拯救世界很困难,他也就认了,反正他从来就没打算当英雄,可为什么连毁灭世界都这么困难啊!
想着这些糟糕的话题,慎二不知不觉间,忽略了自己一贯的立场。
或许,卫宫士郎就是这么一个有魅力的人,在他的身边,人们常常会变得和平时不大一样,展现出真正的自我来。
这大约就是所谓的“主角光环”吧……
也许是因为被主角光环影响,又或许是因为不久前吃下的止疼药的药效,再或许是因为昨晚跟caster做了太多次而有些头脑发昏,总之,间桐慎二说出了让自己悔恨不已的话语。
“士郎,你知道‘圣杯战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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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遍!士郎,你没必要参与到这种事情里面来!”看着朋友在仓库里面绘制召唤魔法阵,慎二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真的!我才是专家!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会哭的!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情……而且老虎会生气啊!她会杀掉我的!你好歹为市政府那些负责处理遗产的人考虑考虑吧!”
但卫宫士郎丝毫不为他苦口婆心的劝说所动,坚定地走到魔法阵的中央。
“在冬木町里面,竟然有如此残酷和危险的事情正在发生!”他严肃地说,“虽然我只是个蹩脚的魔术师,但我希望能够为了阻止这种残酷的杀戮和破坏,奉献自己全部的力量!”
“我没有圣遗物,也不知道什么召唤的咒语;我只有菲薄的魔力,还有这条没多少价值的生命。”
“我不追求可以实现愿望的圣杯,我只希望竭尽我所有的一切,去结束这荒谬的圣杯战争。”
“如果有谁认同我的想法,如果有谁愿意与我并肩作战,就请回应我的呼唤吧!”
“我是卫宫士郎,正在寻求同伴的魔术师!”
在他说完这段话的瞬间,脚下那不过用白粉笔绘制的简陋魔法阵,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粉红色的光芒,犹如潮水一般从魔法阵里面涌起,不一会儿就弥漫了整个仓库。
慎二叹了口气,稍稍后退几步。
那个亚瑟王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没准一出来就会清场以确保御主的安全,自己怎么看也跟好人沾不上边,还是离远点好,万一士郎还没来得及阻止她,斩钢剑就砍到脑门上,那可真是死得太冤枉了!
今天他已经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再犯一个错误的话,绝对会死的!
他可不想毫无意义地死在这里啊!
但或许老天爷在跟他开玩笑,今天注定是要让他吃惊的一天。
粉红色的光芒散去之后,出现在魔法阵中,站在士郎身边的,不是一个穿着铠甲的金发女骑士,而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可爱小女孩!
这女孩穿着裁剪得体的白色套装,看起来似乎是某个贵族学校的校服;褐色的头发扎成了俏皮的双马尾,似乎还在一蹦一跳,一枚鲜红的珠子用丝线系住,挂在她的胸口。
不管怎么看,也只是平凡的小学生而已……
最多也就是比较可爱吧,但光靠可爱是不能打败其他英灵的!
算了……士郎召唤出的这个……至少不会一言不发就挥剑斩人……
问题是……saber……亚瑟王……到哪里去了?
下一瞬间,慎二目睹了几乎让他石化的场面。
被召唤的少女似乎有些疑惑地左右看了看,当她看到身边的士郎时,原本有些迷迷糊糊的大眼睛立刻绽放出了喜悦的光芒,纵身一跃,整个人都跳进了士郎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爸爸!终于见到你了!”
喂喂!这算什么啊!上阵父子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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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彻底疯狂了!”回家的路上,慎二不断嘟嚷着,“彻底疯掉了!彻底坏掉了!难道说有个叫凉宫春日的女人喝醉了酒?又或者几万个驱魂寄居在冬木町所有人身上?再或者红世魔王胡乱吃人终于导致了世界的崩溃?”
“神啊!无论是大萌神还是攻略之神乃至于化身链坠的破坏神……总之来一个收拾局面吧!”
“士郎的女儿居然是英灵……好吧,我承认这很合理,英雄的女儿也是英雄,子继父业没什么不对的……但是……但是……为什么她居然姓‘高町’,叫‘奈叶’呢?”
“这算什么超展开啊!”
魔女美狄亚正化作灵体,跟在他的身边负责警卫,但此刻她在意的却不是安全问题,而是究竟什么事情,居然能让一贯沉着冷静的御主惊讶到如此地步?
“caster,你相信吗?我朋友的女儿居然是个超级英雄……超级超级有名和超级超级超级强大的英雄……你问‘她有多强’?……呃,赫拉克勒斯,你知道的吧?那个赫拉克勒斯……跟他女儿比起来……战斗力孰强孰弱很难说,但他女儿绝对比赫拉克勒斯危险……你说‘赫拉克勒斯是个疯子’?……但至少赫拉克勒斯不会玩‘以炮会友’啊!”
一想起那个少女的称号——白色恶魔、暴君、冥王,再想想她的职阶——狂战士,他就觉得汗毛倒竖。
一个能狂化会暴走的高町奈叶……
“冬木町不会被她直接用天神烈破给轰没了吧?这种事情她绝对做得出来啊!”
因为受到这件事的刺激,接下来的大半天里面,他都一直萎靡不振。
卫宫士郎召唤的英灵数据如下:
职阶:berserker(狂战士)
真名:高町奈叶
性别:女性
身高/体重:132cm/31kg
属性:混乱·善
筋力:c;魔力:a
耐久:b;幸运:b
敏捷:b;宝具:c
职阶能力:
狂化:a(暴走)
高町奈叶的狂化形式和普通的英灵截然不同,当需要的时候,她会以“暴走”这种方法提升自己的战斗力。在暴走状态下,她的魔力、敏捷和宝具都将上升一级,更重要的是此状态下她能够疯狂吸收周围所有游历的魔力,使续战能力和魔术轰击速度大幅度提升,这令原本就很擅长魔力轰炸的她更为强大。
在暴走状态下,高町奈叶不接受任何指令,只按照自己的感情行事,一切从直觉出发,选择最简单有效地方法解决问题。
除非消耗一枚令咒或者储备的魔力耗尽,否则无法在战斗结束之前将她从暴走状态下唤醒。
保有技能:
再起(ex)
除非令咒耗尽或被强制解除契约,否则高町奈叶不会被消灭。即使被暂时轰杀,她也可以在六个小时后以标准状态重新复活,每次复活需要消耗一枚令咒。
天神烈破(a)
高町奈叶能够不使用冗长的咒语或者复杂的仪式,仅仅凭借个人的力量发动几乎最高等级的魔术炮击,这种炮击对于魔力防御有着异常强大的穿透性,不要说一般意义上的对魔力,就算是针对魔力进行防御的宝具都很难抵挡。
白色恶魔(b)
当暴走状态下的高町奈叶非常愤怒的时候,会进入名为“白色恶魔”的特异状态,此状态下,她的各种能力均在暴走基础上再提升一级,且免疫任何异常状态(因为白色恶魔本身就是异常状态),此状态必须以“暴走”为前置,且此状态下她会不顾友军释放大型地图炮。
空战之王(a)
身为未来时代的魔导师,高町奈叶极度擅长空战,唯有同样历经无数空战的英灵才可在空战中与其对抗。
米德切尔达式魔法(c)
高町奈叶懂得一个完整魔法体系的全部魔法,其中包括攻击、防御、结界、传送、探测等多种功能,虽然因为职阶的缘故导致魔法能力下降,但依然有着起码的魔法技艺。
宝具:c
魔导器?旭日之心。
拥有四种形态(待机模式、加速模式、炮击模式、强化模式)的魔导器,并非特别强大的宝具,却是高町奈叶爱用的武器。
星煌三段?星光爆裂(ex)
高町奈叶最强的魔术轰击,聚集广域一切非固定的魔力因子,彻底转化为完全的魔术轰击。此轰击名为“星光爆裂”,此轰击拥有可怕的威力,甚至能够击破空间类宝具的防御,其余类型的防御更是不在话下。
使用最高等级的星光爆裂需要得到令咒授权,或者御主失去制御能力。在发动这个攻击的时候,高町奈叶会暂时变为成年的姿态,并且将旭日之心转换为“星煌模式”——这会对御主和她自身都造成极大的伤害。尤其是她本人,将在使用此轰击后完全毁灭,完全是自爆性质的攻击。
【如此残暴的能力,真是让fate原着中的众英灵泪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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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桐慎二是个很想得开的人。
虽然卫宫士郎突然召唤来一只出身诡异得天方夜谭能力强大到惨无人道的英灵这件事让他很受刺激,但好好吃了一顿、睡了一宿之后,第二天早上,他已经有精力把妹妹的英灵拖到床上去做一些有利于人类繁衍的行为了。
生在一个被疯子掌控了数百年的家中,想不开的人——譬如他的叔叔间桐雁夜——只会被充斥于这个家族中的灰暗气息和邪恶吞没,死得悄无声息,连一片浪花都不会溅起。
其实他一开始也不适应,毕竟没有谁生来就是疯子、变态、恶棍和禽兽,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态度——大约是被虫子咬了三五次之后,又或者是跟着那只人形的老虫子后面“观摩”用活人喂养刻印虫之后……总之,他顺利地完成了从遵纪守法好公民到残酷险恶魔术师之间的转变,至少在心态和人生观方面,得到了脏砚的认可。
若非如此,区区一个没有魔术回路的废物,老家伙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被肯定了“魔术师的态度”之后,就是地狱一般的生活。
那是他穿越之前无法想象的生活,也是他直到如今依然不愿回忆的生活。
真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些!
每次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都这么对自己说。
但看到那个小女孩也一样被折磨到连惨叫声都无力发出的时候,他终于没办法再想得开下去了。
“不应该这样的!”他对自己说,“再怎么恶棍,多少总得有点下限吧!难道说穿越之后,还要学习天朝喉舌一贯的无下限吗?”
翻遍了间桐家的所有藏书,通过网络去寻求知识,他甚至出门去拜访了几个危险性绝对在老虫子之上的人物,终于找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将存在于灵魂层面的魔术回路固化在肉体之中,然后通过外科手术,把那一部分肉体移植到自己身体里面,借此获得魔术回路。
实验一开始并不顺利,他前后有十多次几乎丧生,导致为他主持实验的人偶师苍崎橙子反复追问“你看到‘死’了吧?看到了吧!不觉得眼睛有点异样吗?”
老天哪,我要是真的领悟了直死魔眼,早就回去把老虫子干掉了,还用得着在这里陪你磨蹭?你当我很愿意反复被切割、被移植、被死去活来吗?
好在安排他穿越的那位大神做事还算公道,经历了大约三十次死去活来之后,苍崎橙子终于将“魔术回路移植”技术研究了出来。
说“研究成功”其实不对,因为这个技术还很不成熟,最严重的问题就是身体的排异反应,这个问题让苍崎橙子绞尽脑汁,却始终无法解决——幸运的是这个时代科学昌明,只要大剂量吞抗排斥的药物,就可以暂时压制住排异。
至于药物的副作用问题,对于动辄因为魔术研究而丧命的魔术师们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现在我该跑路了。”伟大的人偶师将详细的资料交给他之后,就开始收拾行李,“说实话,这技术太逆天了,要是消息走漏,明天早上就会有一群魔导元帅级别的强者杀到我的工作室来——式?她也顶不住那么多啊!所以我得先去避避风头。”
分道扬镳之前,她再一次告诫慎二:“在确定消息没被人知道前,千万别用这个,我可以一走了之,间桐家可跑不了!”
当慎二带着这个逆天的技术回到间桐家之后,脏砚被它深深地迷住了,这个追求永恒的老魔术师扔下了正在被“教导”的樱,拿着研究笔记冲进了魔术研究室,疯狂地研究起来。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永生,而只要能够用人造的手段制造出完全兼容自己灵魂、并且能够充分发挥力量的身体,永生就真真切切触手可及!
当那扇犹如地狱之门一般的研究室大门重重关上的时候,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不知所措樱笑了。
“放心吧,都过去了,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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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宫士郎感到很囧。
他才十六岁,连恋爱都没谈过,却被告知自己有了一个女儿。
看着那个一边唱歌一边帮自己准备晚饭的可爱小女孩,他只觉得全身无力。
这算什么事啊!
“那个……奈叶啊,你会不会认错人了?”他试探着问,“毕竟你是来自几十年之后的世界,而在那个时间段里面,令尊早就已经过世……”
扎着双马尾的少女笑了笑,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之后,一道白光在空中投射出一个男子的身影。
这男子大约三十岁上下,器宇轩昂,一头红发如同火焰一般,双眼更是精光闪烁,薄薄的夏装掩不住如豹子般矫健的肌肉,一看就知道是个高手。
但让士郎惊讶的,却是那男子的相貌。
如果考虑到年龄因素,这根本就是自己长大之后的模样啊!
“我的父亲高町士郎,生于日本北海道札幌市冬木町,幼年即父母双亡,被魔术师卫宫切嗣爷爷收养,改姓卫宫;他成年后,查到了自己原本的家世,恢复了本姓高町。”少女不假思索,说出了合情合理的解释,“符合这个条件的人,非你莫属。”
“听起来的确就是我没错,但是……突然有了个女儿……”
“不是‘突然’哦!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我是在差不多十五年之后才出生的。”
问题不在这里吧!
卫宫士郎终于还是没能说服自己来自未来的女儿早点回家,无奈地接受了她作为自己的从者,参加圣杯战争的事实。
目前是他监护人的藤村大河对于这个突然来访的少女感到很惊讶,但高町奈叶出示了自己是“高町士郎”唯一亲人的证明——一些足以乱真的文件——之后,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或许……只是奈叶制作的小点心打动了这只老虎的胃,也未可知呢。
“士郎,你有兴趣恢复本姓吗?”晚饭的时候,大河随口问道,“高町士郎,这个名字也不错啊。”
“我暂时没这个想法,就算要恢复高町这个姓氏,也得等大学毕业之后吧。”士郎想了想,说,“等要走上社会的时候再说吧。”
到时候,就让“高町士郎”成为一个普通人,而“卫宫士郎”则作为一个正义的魔术师——类似超人、蜘蛛侠之类的双重身份,似乎也不错呢!
这个世界上,知道未来历史走向的人有三个,可无论间桐慎二、高町奈叶还是那个已经成为英灵的卫宫士郎,都不愿说起有关“卫宫士郎之死”的事情。
所以,在年轻的士郎心中,依然燃烧着对于“英雄”的憧憬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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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桐家出事了!
当慎二回到家中的时候,看到的是犹如哥斯拉大战奥特曼之后的断壁残垣。
他急急忙忙拨通了妹妹的手机,欣慰地得知她并没有回家,而是留在弓道社,以最有潜质新生的身份接受前辈们开小灶的专门指导。
“哈!太好了!”关掉手机,他对正在小心戒备的caster说,“既然樱不在家,那么发生战斗的自然就是……嗯,探测一下附近有没有活物吧。尤其是那个叫‘哈桑’的英灵,看看它还在不在。”
caster闭上眼睛,放出无数的魔法符号,汇聚成笼罩着整个间桐邸的魔法阵,过了一会儿,她散去魔法阵,睁开眼睛,抱歉地摇了摇头。
“已经……没有痕迹了。”
“这个‘没有痕迹’,是说它用‘气息遮断’之类手段逃跑了吗?”慎二压住心中的期待,故作平静地问。
“不,我探测到了前代英灵assassin破灭的残迹,它被人消灭了。”caster并不知道自己御主心中的想法,遗憾地说,“我还探测到了间桐脏砚先生的灵魂破灭的痕迹……很难想象,究竟是谁?竟然能将他和assassin一起消灭……而且什么完全遮住了战斗的波动,连我都没有能够觉察到!”
“是谁不重要,反正是敌人。”慎二笑着说,“圣杯战争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拥有奇异能力的对手,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
“master,你看起来似乎并不担心……”
“岂止是‘不担心’而已!”慎二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狂笑起来。
老虫子居然就这么死掉了!
美狄亚在全家人身上都施展了基于灵魂,可以用来追踪和防护的咒文,所以她的探测是绝对不会错的。
那个盘踞在间桐家几百年,把这间大宅子经营成了魔窟,化为人间地狱的老怪物,居然就这么死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他真的很想找到那个人,诚恳地说一句“谢谢”!
“真是太感谢啦!不管是谁干掉了这只老虫子,我都要诚挚地说‘你真是个好人’啊!”
命令美狄亚使用魔术修复间桐邸,慎二坐在防弹汽车里面,愉快地拨通了妹妹的手机,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从现在开始,他们终于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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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调整了这个短篇故事的布局,将其分为“起承转结”四个部分。而这第一部分,自然就是“起”。
起,意味着故事的开端,一切的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