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朝鲜安州,自从中日开战以来,这里的战斗几乎就没有停歇过。每天总是炮火连天,枪声不断,交战双方都伤亡惨重。
在安州与日军作战的主力是“高丽独立军”在中国空军中队的支援下,这支主要由朝鲜人组成的部队已经在安州坚守了十多天,战斗到现在,已经是筋疲力尽,而且弹药将尽,现在仅仅只是在苦苦支撑而已。
作为“高丽独立军”的对手,清川江对岸的日军部队仍在积蓄力量。不仅部队的数量在日益增加。而且后勤补给也非常充分,远程榴弹炮可以隔着清川江向对岸的“高丽独立军。阵地肆意的倾泄炮火。
如果不是部队中的中**事顾问极力维持的话,恐怕这支防守安州的“高丽独立军”早就崩溃了,因为他们的面前不仅有来自于清”江南岸的日军攻击部队,而且在他们的背后,还有来自于朝鲜北部驻地的日本殖民军,前后夹击,形势非常险恶。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
对于目前的艰难情形,蒋瑚武心里非常清楚,但是目前而言,他也毫无办法,因为现在日军对安州的包围圈已经形成,即使想撤退,现在也办不到了,这不仅仅在于弹药的匿乏。更重要的是,“高丽独立军”的军心和士气已经非常低落了,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在这种军心士气之下,最好的选择不是撤退,而是坚守,坚守到不能坚守的时候。或者坚守到援军赶来的时候。
援军什么时候能够赶来?对此。蒋朗武和所有的中**事顾问都无法做出准确的回答,原因很简单,因为就在两天前,部队的最后一台无线电报机被日军炮火摧毁了,现在已不可能与后方取得联系本来还可以利用那艘为飞行中队运输弹药和油料的练潜艇运送电台的,但是就在昨天夜里,当那艘潜水艇好不容易航行到安州附近的时候,日军的炮火就将那艘处于水面航行状态的潜水艇完全摧毁了,潜水艇上装载的航空炸弹被日军炮火引爆,潜水艇就在清川江上被撕成了碎片,全体官兵无一幸存。
失去了补给潜艇,安州的陷落只是一个时间间题了,作为中国派出的军事顾问,蒋胡武非常清楚,他们目前只能最大可能的延长坚守时间。至于到底能够坚守到什么时候,谁也无法回答。
“嗖。
一颗子弹呼啸着从蒋钥武又顶上掠过,让他有些麻木的神经稍稍被刺激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做出任何下意识的战术动作,仍旧只是站在战壕里,举着望远镜向清川江对岸望了过去。
安州位于清川江口,被清”江分为南北两城,早在五天前,南城就已经被日军完全占领,现在“高丽独立军”所能控制的也只剩下北城了。而且侧翼也已暴露在日军火力之下,由于空军中队缺乏弹药和油料,已不可能对日军的炮兵阵地实施空中压制了,在这种情况之下,日军联远程炮兵得以充分扬火力,打得朝鲜官兵几乎抬不起头来。
现在,交战双方隔着清川江对峙。作为军事顾问,蒋瑚武已经在江岸边的前线呆了差不多五天了,每天都要指挥部队反冲击,已是疲惫不堪,现在的他,基本集是在依靠本能作战,至于战术策划,现在基本上已是谈不上了,而且也派不上用场。
“嗖”
又一颗日军的流弹从蒋瑚武头顶上掠了过去,让他昏昏沉沉的大脑稍稍清醒了一些。
“看起来,日军即将动总攻了。”
从望远镜里,蒋瑚武看到了对岸日军阵地上的异常动静,由于“高丽独立军”已经将清”江上的那座铁路大桥完全破坏,现在日军只能依靠小船渡江,只有渡江建立起滩头阵地,日军才有可能派出工兵在清川江上架设浮桥,将重装备运过江去。为了实施这个战术,日军已向对岸倾泄了足够的炮弹,而且目前已集结起足够的船只,只等总攻命令下达了。
蒋谢武将脑袋缩回了战壕里,猫着腰向指挥所摸了过去。
进了指挥所,蒋朗武拿起那部野战电话。摇通了司令部,向司令部的值班参谋反应前线日军的异常动向,但是上级的命令依旧是“原地防守。”并不同意蒋瑚武用炮兵先制人的建议,毕竟,现在炮弹已是不多。而且将野战炮拖到一线阵地确实太过冒险,日军的远程榴弹炮可以轻易的将这些野战炮摧毁。
对于上级的担心,蒋翎武也能理解。现在部队伤亡过半,士气低沉。军心动摇,一个。处理不当就是全线崩溃,那也不用日军过来打了,他们自己就会一哄而散。
部队的纪律现在全靠同仇敌忾维持,许多朝鲜官兵不是不想走,实在是因为走不了,南边有敌人,北边也有敌人,而落到敌人手里会是什么下场众人心里也很清楚,因此。涧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阅读好去外”女缅对日军的线阵地仍能守住,那么军心、十与就不今出…册溃,防接就能多坚守一些时间,对于辽东半岛战事就能多一些支持和策应。
压下电话,蒋瑚武走出了指挥所,就在这时,他听到天空中传来一阵动机的轰鸣声,于是仰头向天空张望,看见一架中国空军的轻轰炸机正掠过清”江上空,飞机悬挂的那颗航空炸弹隐约可见。
这恐怕是空军安州特遣部队向日军阵地实施的最后一次空袭了。因为就在昨天晚上,蒋朗武亲自跑了一趟设在北城的临时机场,清点了一下空军库存的弹药,现只剩下两颗航空炸弹了,油料也不多了,而就在今天上午,空军已经出动了一架轻轰炸机对日军炮兵阵地进行了轰炸,而现在,看到这架飞机,蒋瑚武很自然的认为,这是最后一颗航“空炸弹了,一旦扔到日军阵地上,安州的空军特遣部队恐怕就没有任何用处了,失去了油料的飞机就跟失去了子弹的步枪一样,已失去了战术价值。
就在蒋朗武目送那架轻轰炸机远去的时候,从南边的天空中又飞过来几架小飞机,很快,在蒋谢武惊讶的目光中,天空中传来“迭挞啮”达挞嘻的机关枪射击声,一场空战就这么展开了,那几架日军的战斗机轮番对那架中国空军的轻轰炸机进行围攻,而轻轰炸机上的后座机枪手也拼命的用机关枪还击,激烈的战斗持续了差不多两分钟。然后,一架日军战斗机拖着黑烟一头栽进了清川江里,地面上观战的“高丽独立军。官兵们出一阵欢呼。
但是没过多久,那架中国空军的轻轰炸机也被机枪子弹击中,动机拖着黑烟向地面栽了下去,从飞机上只弹出一朵降落伞,而那架飞机则一头栽到了清川江对岸的日军阵的上,化为一团火球,并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让观战的官兵们目瞪口呆。
“别愣着了,去救跳伞飞行员!”
蒋谢武用朝鲜话大声喊叫着,眼睁睁看着那名跳伞的中国飞行员被风吹到清川江对岸,最终在沙滩上降落。
“尖力掩护!”
蒋瑚武立即更改了命令,指挥官兵们向对岸的日军阵地开火射击,压制日军,掩护那名跳伞飞行员渡江归来。
日军显然想抓俘虏,从阵地上跑出许多士兵。但是没等他们接近江边,就被从江北射过来的弹雨压制住了。
一时枪声大作,两岸的士兵都在朝对岸开火射击,正是在这一片混乱中,那名落到沙滩上的跳伞飞行员麻利的卸去了降落伞。然后跳进了清”江,向己方阵地游了过来。身边的水面上不时溅起高高的水柱。那是日军射的子弹,迫使那名飞行员不得不潜入水下,游一段路,然后浮起换气。再潜入水下,如此才渐渐接近了岸边。
蒋胡武从战壕里跑了过去。等他赶到岸边阵地的时候,那名飞行员已经被几名陆军士兵拖进了战壕。军医卑正在为他包扎伤口,只是小腿被子弹擦伤,到是没有大碍。
“我们中队长阵亡了。”
飞行员看到蒋朗武,只说了一句话,然后便沉默下去。
蒋钥武这才知道,刚才驾驶那架轻轰炸机的飞行员竟是中队长,那是一位来自止。东的空军军官,其父曾经作为海军军官参加过当年的那场甲午战争,并在战争中阵亡,这是个来自军人世家的军官,蒋瑚武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就在蒋翎武吩咐士兵将飞行员弄回城里的时候,天空中那几架日军飞机仍在耀武扬威,并不时的俯冲下来,向江北岸的阵地扫射,气焰极其嚣张。
阵地上的官兵们也以步枪和机关枪还击,并击伤了其丰的一架。
“日军飞机到底走过来了啊。呸!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蒋明武啐了一口,恨恨走回指挥所。摇通了机场那边的电话,告之中队长阵亡的消息,同时也询问了油料的情况,当得知机场那边已经完全没有油料之后,蒋钥武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下达了焚毁飞机的命令。即使安州失守,也绝对不能将那些飞机交给日本人。
压下电话,蒋钥武又想起了那些渗透到敌军后方的游击部队。由于通讯中断,他不知道那些游击部队现在是否已经开始袭击日军后勤线了。现在日军炮兵火力如此凶猛,与后勤供应充足是分不开的,偏偏安州守军的后勤却被日军北方部队给切断了,此消彼长,这战场态势就急转直下了。
蒋明武走出指挥所,又观察了一阵江对岸的日军阵地,此时,日军的炮击再次暂停下来,阵地上安静了许多,对岸的日军部队暂时还没有总攻的迹象,蒋朗武决定,趁着这个工夫,赶去司令部,与司令赵七研究一下防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