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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强要董丰跟着了,让他在那里等我。

董丰明显如获大赦。

将马车停在草庐跟前,我同何雉先后下了车。

草庐不大,约莫两三米长宽,屋门是一道木板门,我将其拉开。

整个屋子都漏风透光,屋内光线并不晦暗。

一张窄床上,整齐地摆放着被褥,床头的桌上放着碗筷。

草墙上挂着几件女子的布衣,床边有一双绣花鞋。

只不过这些东西并不陈旧,反倒是透着新。

刚才董丰也说了,草庐好多年前就没了,现在才出现。

我走到床边坐下,低头看着地上的鞋子。

那绣花鞋的鞋尖对着床……

“娘……”我低声喃喃。

手下意识地捏紧成了拳头,我胸口却憋闷着一口气。

这草庐的存在,不仅仅是代表我娘回来了,更代表……她在念旧?怀念她在草庐这段时间?!

可于我来说,只让我对那“先生”滋生了更多的恨意!

我娘当年只是个普普通通,未经人事的少女,他定然是骗了她!

让我娘怀孕之后离开……作为一个先生,有谁能逼他走?

我在床边坐了很久,何雉一直安安静静地在旁侧站着,时不时打量一下屋内。

天色逐渐昏黄下来,夕阳垂暮的霞光映射进屋内。

霞光随着时间逐渐变暗,终于,黑夜取代黄昏。

我起身走出草庐,一直走到了河边。

此时董丰才走了过来,他胳膊上已经缠着布条止了血。

他小心翼翼地指着我脚下的位置,低声道:“就是这里了,推下去的竹筏。”

“差不多在那里,我瞧见的李大小姐的活尸。”董丰抬头远眺,指着河中心。

“要船吗?我的捞尸船不远,很快就能过来。”董丰问询了一句。

“不用。”我摇了摇头,便低头检查自己身上的东西。

我不担心下水会有危险,我娘肯定不会伤害我。

我唯独不确定的,就是她会不会不愿意上来?

“小心。”何雉慎重地叮嘱我。

我点了点头,很快就检查完了身上的物事。

水面反射着月光,波光粼粼。

我身体倾斜下去,后腿在岸边借力一蹬,整个人就窜入了水中!

冰冷的河水刺激着身体,让我格外的清醒。

我斜着往前一直游,也在不停地接近水底。

今晚的月光很透亮,水下的能见度更高。

不多时我便游到了水底,双脚落在沙石上,屏息凝神,我尽量让脚停稳。

深水之下,能见度弱了不少,一眼,我并没有看到我娘……

能瞧见的只有水下的乱石,还有微微波动的沙砾。

我摸出来了定罗盘,低头看着其指针。

让我愣住的是,定罗盘的指针……竟然没有转动?

我指的转动,是恶阴之气,有凶尸恶鬼在此的转针!

眉头紧锁,我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没有转针,代表我娘不在这里……

可岸边出现了草庐,我娘肯定回来了,她只是此时不在?是去了别的地方?

定罗盘转针能覆盖的位置很大,只要这一段流域之中有怨气,它都会波动,我就可以凭借转针的速度去接近方位。

只是一点儿转针反应都没有,我就没法找……

正当我心有不甘,准备在水底扩大范围游一圈的时候,忽然我发现定罗盘的针头动了一下。

我动作幅度很小地拿着罗盘,左右转动了一圈。

西面的位置,罗盘指针幅度稍微大了一些!

我心头一喜,立即朝着西面缓缓挪动身体,指针动的幅度更大!

只是它却并没有形成转针,而是指针摇摆不定,不归中线的搪针……

并且枕头的位置停在了巽巳丙位,来回泛动。

我眉头紧皱,在搪针泛动最厉害的位置停了下来。

我下方是一个略带凹陷的沙石坑。

奇针八法之中记载,这种搪针出现之后,脚下九尺,必定有古板古器,若是居住,必定出酒色女子,巫师,孤寡贫困之人!

河中是无法住人的,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九尺之下有古板古器……

我犹疑了好一会儿,却并没有去挖沙石。

虽说水下沙石很松,不像是泥土那么难挖,但九尺得有三米深,我根本不可能挖到。

拿出来猪肚子吸了一口气,我又在水底扩大范围游了一圈,不过除了搪针的微弱变化,的确没再出现过转针。

最后换气数次,猪肚子里头存的气也要耗尽了,我只能选择上岸……

等我游到水面上时,刚好在月光最为汇聚的位置,我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岸边何雉冲着我招手,我强忍着心头的不甘,朝着岸边游去。

上岸之后,何雉还望了望水面。

至于董丰,他则是很谨慎地询问道:“没办法“请”大小姐上来吗?”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娘不在这里。”

“这……”董丰眼皮微跳,他又小心说道:“那会不会是弄错了,她没有回来?”

我眉头紧皱,又回头看着水面。

我又想到了一件事,瞳孔微微紧缩。

苗先生也是朝着上游的方向来了,结果他也不在……

我肯定不会弄错,上游的情况,还是柳天牛的感应。

这其中肯定出了别的事情……

难道说,有人将他们弄上岸了?

顿时,我就想到了逃出生天的吴显长和吴戎!

不过,很快我就打消了这念头。

且不说苗光阳是活尸,他还是阴术先生!

我娘的凶,即便是老更夫都对付不了,吴显长即便是来了,他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动我娘。

上一次,他也是“乘人之危”。

这就代表,这段时间肯定出了别的变故,让我娘和苗先生都不在水中。

我思绪落定,才问询董丰,最近这红松县有没有出过什么事儿?悬河里发生过什么变故没?

董丰迟疑片刻,他摇摇头说道:“悬河里面是没啥变故的,不过县城里我还真不晓得。”

“井水不犯河水,水下的事情肯定和岸上无关,李先生你觉得是岸上的事儿引开了大小姐?”

我告诉董丰,我娘和他所想的水下凶尸不同。

再接着,我让他带我同何雉回他家休息,再让他去打听一下红松县最近的事情。

董丰点点头,说了个好字。

我们上马车,按照董丰指路的方向离开,临了我回头望了一眼。

却发现草庐的侧边好像有人在偷瞄我们这里。

再等我仔细看的时候,却什么东西都瞧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