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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我诧异。

朱刽才解释道:“就是遁空少爷上次带走的那本手札。”

我这才恍然大悟。

遁空魂有问题,徐符游记内有符能帮他,他本能去看,也是正常。

一个三岁出头的孩子,不可能看明白徐符游记的内容。

而听到他身体更好的消息,总算让我镇定更多。

“走吧,廖兄。”我深吸一口气,和廖呈说道。

离开地相庐的时候,我和廖呈也都注意看了蒋盘。

蒋盘的情绪明显平稳了许多,只是一直跪着,他低着头不知道在呢喃什么。

我心中想着,至少要初步解决一些遁空身上的问题。

再让蒋盘和师尊待一段时间,我们就要操办丧事,让师尊入土为安。

结果我们刚出庐门,我就瞧见另一侧的路尽头,似是站着一个小孩。

路上有薄雾,月光也变得朦胧许多。

那小孩儿也像是看不清晰一样。

我眉头紧皱。

忽然间,耳边听到清脆的声音:“爹爹?”我当即就面色惊变。

“阴阳兄,你怎么不走了?”廖呈的声音入耳,驱散了那清脆的稚音。

一阵微风吹拂到脸上,凉意让我打了个寒噤。

我才发现,廖呈已经走出去了三四米外,更远处的地方的确有薄雾,却并没有人影……

“廖兄,你没看见吗?”我极不自然的说了一句。

“看见什么?”廖呈诧异。

我怔住,迈步走到了廖呈身旁。

廖呈和我都是阴阳先生,按道理我能看见的,他不会看不见才对啊。

难道说刚才是幻觉?还是我心里太压抑?

“好像看到遁空了。”我声音都透着沙哑,还是说了出来。

廖呈皱眉,他若有所思。

“先过去看看,我得看到遁空本身,才能知道现在情况。”廖呈又说了一句。

我不再耽误停顿,朝着李宅的方向走去。

约莫一刻钟左右,我们就到了李宅外。

我伸手敲了敲门,屋门很快便从里被打开。

开门的是纸人许。

他瞧见我的时候愣了一下,眼中顿生惊喜。

“阴阳?!你竟然回来了?!”紧跟着,纸人许目光落至了廖呈身上。

我立即就和纸人许介绍了廖呈的身份,简单说我还带了蒋盘,也就是师尊的儿子回来。

纸人许点点头,他看廖呈的眼神带着敬重,还喊了一声廖先生。

廖呈面色和善的回了一礼,说了句许叔莫要拘礼,我和阴阳是生死之交,您自然是长辈。

纸人许愣了一下,眼中却多了不少笑意。

廖呈对纸人许的尊重,让我对他的情绪稍微又变化了一些。

纸人许将我们让进了屋,一眼我就看到堂屋内空荡,何雉应该是早就睡了。

我示意廖呈先去堂屋坐下,便朝着我和何雉的房间走去.

刚到了门口,那房门也被推开,露出来何雉略微苍白的脸。

她神色显得极为憔悴,头发还有几分蓬乱。

我和她刚好对视。

何雉呆呆的看着我,她顿时眼眶中就噙满了眼泪。

吱呀一声,她推开了房门,脚步趔趄的朝着我走过来,直接就扑进了我的怀中。

我一眼就看出来,出问题了……

我镇定心神,保持呼吸平稳,低声说没事。

就那么搂着何雉,我慢慢的走到了房间近前。

一眼,我就瞧见了床头的遁空。

他静静的站在床沿边上,双眼直视着前方,眼眸中透着的却是无神。

至于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本古朴的线装书。

遁空这反应,赫然是丢了魂的模样!

“这……快两个月了……都没再出过事……忽然就出事了,还好阴阳你回来了……不然我都……”

显然这一次遁空出事,何雉都快到临界点了。

我同样压抑难受,看着遁空这无神的模样,像是被针扎了心口似的。

“刚刚发生的?”我按着何雉的肩头,低声问询。

何雉神色总算平稳下来一点点,她用力点点头,不安的问我该怎么办。

我眉心紧锁。

现在遁空的丢魂,显然要比之前严重的多。

此前,他都只是睡着的时候丢魂儿,现在却成了站着都丢魂了……

很快,纸人许和廖呈匆匆走到了屋门前。

纸人许心惊的说了句:“怎么回事?!”除了我和何雉,遁空丢魂的事情一直被瞒着,没有其余人知道。

现在纸人许瞧见了,自然就瞒不住。

下一刻,纸人许就好像看出来了什么,喃喃道:“是丢魂儿了?!”他眉头紧锁,眼中都是不自然和警惕。

这期间廖呈已经走到了床边,他单手就按到了遁空的囟门上!

何雉面色一慌,她就要往前走去。

“廖先生是蒋兄的朋友,也是我朋友,他能救遁空。”我没让何雉往前走。

纸人许神色更紧张不少。

廖呈低声喃喃,口中似是在念着什么咒法。

他左手从兜里取出来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枚莹白如玉的钱币。

看似铜钱的造型,实则是一枚玉钱。

廖呈飞速将玉钱贴在了遁空的头顶上。

接着,他缓缓的后退了几步,没有再站在遁空身旁。

屋内仿佛变得温暖了一些,这不是温度,而是暖意?

就好似生气变得格外的充沛?!

遁空本来无神的双眼,似乎有了神志。

他呆呆的坐了下来,平躺在了床上,双目紧闭。

廖呈重重吐了口气,才道:“再招回来刚丢的魂了,天亮之后,自然会醒来。”

紧接着,廖呈做了个请的动作,沉声道:“阴阳兄,外面细谈。”

何雉要往床边去。

廖呈立即又说了句:“任何人不要惊扰他,全部离开房间。”至此,我同何雉还有纸人许都只能去堂屋了。

进屋之后,围坐在木桌旁,纸人许才沉声说了句:“前段时间,镇上出了事,莫名的多了两具尸体,现在还不知道缘由。”

“是有人算计过来,伤到了遁空?!”显然,纸人许没联想到太深。

何雉微咬着唇,她看向了我。

我沉默片刻,才复杂的说道:“许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遁空出生体弱,我们一直认为是隐疾,怕你们担心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