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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尸体,就是肺痨病的源头!

除掉了胡德不够,必须掐掉这源头,否则占山镇的人还会死。

我皱眉,在回忆骨相之中关于肺绝的描述。

其中还有一些繁杂的记载。

肺绝,还会生痨虫,此虫往往生于肺根,死气养之。

人丧命后,痨虫不死,在腐肉中生长。

死气穴眼,刚好成了温床。

我自不可能直接过去拉他,这么近的距离,我也可能被染病。

我解开身上一小段绳索。

那是一段青麻绳,我出行之后,就随时准备在身上。

迟疑了一下,我又取出来了捞尸人的卜刀,将青麻绳缠在了刀柄上。

再接着,我又拿出来了接阴匕首,将其匕首的把柄斜着绑在卜刀尖锐处,将其形成了一个钩子的模样。

这死气中的虫子很恶心,可我现在别无他法,只能用卜刀和接阴匕首当工具。

我定了定神,一手攥着一头青麻绳,另一手持着卜刀柄手。

小臂屈起,我直接朝着缸中甩去!

嗤的一声,接阴匕首和卜刀同时没入了缸中。

并且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从绷直的绳子上,传来了一阵颤动感。

是接阴匕首形成的钩子,勾中了尸身!

我往后拉了拉,那种沉甸感觉更强。

小臂陡然发力,我低喝一声,直接将青麻绳往后一拽!

哗啦一声轻响,一具尸身就从缸中被拽了出来!

尸体落地之后,身上的水都好似粘稠的液体,滴滴答答往下落去。

他身上穿着的,居然是一身道袍……

有数量极多的虫子趴在他的胸口,就像是从他衣服里头往外钻一样……

随着他出来后,空气之中都仿佛弥漫着丝丝臭气。

我快速摸出来一块布条,封住了自己的口鼻。

再接着,我从兜里又摸出来了一张镇煞符。

小臂一掷,镇煞符就落在了那尸体的头上。

簌的一声轻响,符纸紧紧覆盖在它头顶。

只不过,它身上的虫子还是在来回爬动。

镇煞符能处理尸体的怨气,却无法处理这些成型了的痨虫。

我皱眉思索对策,同时,我绕了一圈,走到了缸的另一侧。

尸体被拉出来之后,水中的虫子少了很多,还能够看见,水面在鼓动,是有水在其中来回流淌。

肉眼可见的,那些仅存的虫子也在逐渐消失。

它们全都被冲到了死气另一头的出口……

这最后一些痨虫我拦不住,可根源拉出来了,就能消掉以后的隐患。

沉凝片刻,我直接将火把探出,朝着那尸体周围烘烤。

所有的痨虫,全都在遇到高温火把之后,迅速的变得干瘪……

很快,至少尸体表面的虫子没了。

我又将尸体往外拉拽,直接从墓道里往回走。

在这期间,我一直在思考事情,每次经过一个墓室,我就会停顿下来。

在倒数第三个墓室,我闻到了一股类似的恶臭味儿。

警觉的在墓室门口停下,我往里看了一眼。

却瞧见墓室中央放着一口棺材,那棺材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可符却被破坏了,棺盖也被打开了一小半。

棺材的边缘能看到黑漆漆的印记,地面还有干瘪的虫子。

看来,这里就是这个道士患病的源头。

至于他到底是因为贪念动了这里不能动的棺材,还是因为他们开这口棺的时候出意外,最后他成了弃子,这事情,我深究已经没有意义。

这个墓室,是绝对不能进人。

我小臂发力,将绳子往墓室内一甩。

地上那尸身直接被我甩进了墓室之中。

再接着,我发力抽回了卜刀和接阴匕首,其上站满了污浊的血液。

虽然带着灰仙手套,但我依旧没有直接去砰它们。

而是提着绳子,继续往外走。

沿途,我还是检查了一遍其余的墓室,确定了那些墓室中都没有危险。

又从墓道回去了地面,到了那掩人耳目的大屋后。

我才发现,外头的天色,居然都已经亮了……

徐宝树手拿着一根很粗的木棍,守在了胡德为首的那几个人身边。

他见了我,立即兴奋的喊了一声先生。

胡德看我的表情,顿时成了死灰色。

至于其余两人,都是面露凶狠,可眼中却透着恐惧。

我静静的看了胡德他们许久,才说道:“徐宝树,回去镇上通知,让没得病的镇民都随你上山,带上挖土的东西。”

“另外告诉大家,镇上的水,不能喝,如果口渴了,想办法找其他地方的水源,再派遣一个人,去县城里请大夫,钱不是问题,再告诉大夫,瘟疫的源头已经没了,只是给大家看病。”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徐宝树吞咽了一口唾沫,他眼中迸发出来的就是狂喜。

他连连和我点头,道:“先生,我这就去!”

徐宝树几乎是屁颠屁颠的往外跑去。

我又在屋子的另一个角落里找了一些木柴。

稍微搭了一个简易的篝火,我将其点燃之后,就将卜刀和接阴匕首放上去烘烤。

当然,我拆掉了青麻绳,又将它放在了篝火旁边完全烤干。

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敢直接用它们了。

用了一张布将卜刀,匕首,青麻绳包裹起来,我打算下山之后,用烈酒浸泡。

胡德一直在发出呜呜的声音。

另外两人则是敢怒不敢言的盯着我,显得格外的狼狈。

我并没有搭理胡德。

他想用不义之财收买我?

这是滑天下之大稽。

无论他讲什么,肯定都是想开脱自己,让我放他一条生路。

这等恶徒的话,不用多听。

时间过去的很快。

我也不会觉得无趣,等待期间,我就用一块炭火,在地上勾画刚才我下去的时候,那墓道以及墓室的构造。

差不多艳阳高照,快到上午十点的时候,徐宝树带着人回来了。

为首的是镇长,以及其余一些辈分高的老者。

后方才是其余镇民!

所有人的眼中,都透着狂喜,而深处,则是压抑着极度的愤怒!

徐宝树领着前面几人进了屋门,他们都毕恭毕敬的和我行礼,再看胡德等人的时候,眼睛都快喷火!那目光,简直能将胡德等人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