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宵?”陆霁渊眉目冷淡,已经猜到。
盛晚棠的手摸过去,顺着胸膛一路往上,摸到脸颊的位置。
然后凑过去,安抚的亲了他一下。
“我就是想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程宵的身体稍微稳定了一点后,程朗原就不再允许盛晚棠见程宵。
对于盛晚棠这个‘害’了自己儿子的始作俑者,程朗原防范得厉害。
“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了。”陆霁渊说。
盛晚棠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没有再多问,免得让陆霁渊不高兴。
她也很明白,她和程宵,是该保持距离。
这对陆霁渊来说是一个交代。
也是对程宵好。
“陆先生,夫妻是一体,那你要替我向他表示你太太我,真挚的感激哦!”
盛晚棠这一招十分高明,又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又来了一句‘夫妻一体’当顺毛。
陆霁渊睨了她一眼,扶着女人进被窝躺下。
在她眉心吻了吻。
“没见你感激我。”陆霁渊冷哼一声。
盛晚棠扬了扬下巴,有理有据:“我说谢谢,你不是要生气么?”
陆霁渊把她塞进被窝:“孕妇赶紧睡!”
“哦,晚安!”
“晚安。”
-
步静晗的生日祭祀举办得非常隆重。
作为一个已经‘过世’了五六年的人,步静晗真正头七的时候自然没人祭拜。
陆界为了心里安心,就在生日祭祀上寻求补偿,邀请了陆家近亲远戚都参加。
盛晚棠的眼睛恰好是上午能够看见。
她看着站在步静晗遗像前久久驻足的老人,心里生不起哪怕一丁点的同情。
只能想到两个字:虚伪!
年轻的时候不珍惜,现在来缅怀,流什么鳄鱼眼泪?
“家主怎么突然这么看重夫人了?”有人小声议论。
“谁知道呢?可能看着陆启这个长孙废了,惦记着盛晚棠肚子里那个,想经营和陆四的关系?”
只有极少几个和主家关系近的陆家人知道真相,然而都把嘴巴闭得很紧,不敢轻易说话。
陆天华强颜欢笑的招待族人。
窦雅晴则是装都懒得再装,一心照顾着满脸痴傻不知所谓的陆启。
窦雅晴原本没有打算带陆启来,免得那些人笑话自己儿子。但是陆界说,步静晗也算陆启半个奶奶,奶奶的忌日,当孙子的不该来?
陆界如今对步静晗就是一种近乎变态性的补偿。
祭祀流程复杂繁琐,盛晚棠怀孕七个多月,陆界心疼她肚子里的孙子,让人办了个椅子给盛晚棠。
其他人跟着繁琐的祭祀流程走,只有盛晚棠献了一束花之后,坐在椅子上放松的等待。
“我喜欢你!嘿嘿!”
突然,一道男声闯入静谧的梵音。
众人安静下来。
“阿启!”窦雅晴大惊。
一直跟个智障一样对外界没有反应的陆启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盛晚棠的身边,笑得如痴儿般,对盛晚棠说完喜欢,又看着盛晚棠的孕肚大喊:
“宝宝!我的儿子!”
他笑得癫狂。
盛晚棠护着自己的肚子站起来,警惕的看着陆启。
目标逃脱,陆启不喜,笑容瞬间消失,向盛晚棠的孕肚伸手过去。
“陆启!”
盛晚棠厉声呵斥。
疯子根本不理会,表情偏执的向盛晚棠扑过去。
“棠棠!”
陆霁渊推开众人冲过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盛晚棠抬脚一脚踹过去!
“啊!”
陆启一声惨叫,趴在地上,满脸痛苦。
孕妇终究不够灵活,那一脚力气不够大。
陆启被激怒,立刻爬起来抓着身边的东西往盛晚棠身上砸。
电光火石间,盛晚棠被男人搂入怀中护着。
被扔过来砚台和摆件砸在男人的背上。
发出闷声。
然后“哐当!”掉在地上!
与此同时,陆霁渊反脚狠狠踹出去!
只见那叫嚣的男人被踹出的几米远,在地上滚了两圈,爬不起来。
陆霁渊将盛晚棠护在怀里,动作极致温柔,却不影响他对旁边的佣人发难:
“有人袭击太太,你们是死的?收拾东西,立刻走人!”
盛晚棠想着这里是祠堂,祭拜的对象又是步静晗,也就没有带五月和六六来。
没想到就这么错眼的功夫,就差点出了事。
男人盛怒声中的冷意让人感到刺骨的可怕。
“四爷,太太是主子,少爷也是主子啊,我们……我们也不好办啊!”佣人叫苦不迭。
陆霁渊冷眼杀过去:“陆启他也配和盛晚棠相提并论?滚!”
“阿启!”
陆天华和窦雅晴脸色大变,冲过来扶陆启。
陆启被陆天华和窦雅晴一边一个的扶着,还向盛晚棠不停的高喊:“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
在座的人面面相觑,看盛晚棠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和审视。
盛晚棠和陆启曾经可是未婚夫妻,陆启这话可真让人浮想联翩。
盛晚棠感到浑身一阵恶寒。
那是来自所有人恶意的揣测。
“别怕,棠棠。”陆霁渊率先感受到盛晚棠的情绪,安抚怀中的人。
盛晚棠双手护着孕肚,点头。
她不怕。
只是觉得恶心。
陆霁渊冰冷的眼神投射过来,陆天华知道这是陆霁渊要发难的前兆,立刻把陆启挡在身后。
“老四,阿启疯了!你怎么能和他计较?”
这是又要拿疯子杀人不犯法那一套来对付。
窦雅晴已经叫来了陆界。
“行了!今天是静晗的生日,不要把事情闹大了!”陆界看向其他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们都应该明白!”
陆家族人连连点头说是。
陆界的态度很显然:护着陆启。
陆启虽然废了,但是的确是他一手养大的长孙,而盛晚棠就算名誉受损被人笑话当谈资,那也是盛晚棠。
又不是他陆家的人。
陆霁渊的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眼看着下一刻就要发作。
“陆霁渊,你没事吧?”盛晚棠握住陆霁渊的手,关切的问,“我刚才看到陆启把你砸到了。”
“没。”
男人声音还是冷的。
“不要在祠堂乱来。”盛晚棠安抚他,“我们何必和疯狗计较?”
“盛晚棠你说谁是疯狗?!”窦雅晴高声。
这里只有陆启是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