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情,芸芸众生,一世百年,于我眼中,刹那而已,甚至就连我自己的一世,都不过一缕尘烟。”
玉霄之主白衣飘飘,无比冷漠,“你执迷于眼前这短暂之物,难成大道,自然不会明白!”
她的确如莫缺所说,如天道一般无情,可漠视天地众生,亿万苍生在她眼中都只是蝼蚁。
甚至就连她自己转世而成的云芷岚,在她看来也不过是刹那云烟,轻易可弃。
“大道?若连眼前之物都留不住,你所谓的大道,也不过是无根之木,空中楼阁!”
莫缺声音低沉,道:“我不管你是何人,也不管你要做什么,但你要抹杀她的存在,我绝不允许!”
他怒而出手,心中仍存有一丝希望,不相信这一世的云芷岚,已经彻底被这女子抹杀。
“轰隆!”
肉身最为强大的盘古和尸尊二人之体开路,盘古之身,一具肉身压万古,一只手掌便可压垮一片星空。
尸道之尊,肉身不在盘古之下,身如玄铁,坚不可摧,与盘古之身一同杀向玉霄之主。
“哼!”
玉霄之主从容不迫,指尖那根仙骨发出圣洁的光芒,指上仙文交织缠绕,护于周身之前。
盘古之身一掌拍下,震碎虚空,尸尊之体单凭肉身之威,便可撕裂空间,强大到难以想象。
然而,二者合力,却无法撼动玉霄之主的仙文。
“虽为一世至尊,但始终未破天道,仍在天道之下!”玉霄之主道:“不能跃出这方天地,超脱这方天道,任你十代至尊合力,也破不了我万世玉玄经!”
她的强大有些超出莫缺的理解。
十大至尊,已是能各自无敌十万年的存在,可在她的仙文面前,却显得如此弱小。
“嗡!”
莫缺并未放弃,以意念掌控另外两大至尊之身,继续出手。
刹那间,这片星空时间如同停滞,空间也变得扭曲,时间与空间之力重合,使得周边星辰迅速轮转,如交替四时阴阳。
且各大星辰之间原本相隔无尽远,这一刻却如在咫尺,刹那间便有一众星辰来到了玉霄之主身前。
“时间与空间?”玉霄之主见此冷笑,道:“不过是部分法则罢了!”
她体表仙文护体,使得时间之力无法影响,空间之力在其周边也失去了作用。
这让莫缺心头震惊,这玉霄之主所修,到底是何法门,仅凭一种法,便能同时对抗各种至尊法。
“你所谓的至尊法,在这片天地或可称尊,无敌十万年,但出了这片天地,凭这些法,还称不了尊!”
玉霄之主说话间,仙文轻颤,竟四大至尊之身同时震退。
她的仙文中蕴含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不在任何一种至尊法之下,甚至比各大至尊的法还要强大。
“轰!”
莫缺一语不发,继续操控其他至尊之身出手。
巨响之间,一株幽莲,如可贯通天地,扎根九幽,上及九天,如可连接阴阳两界,神异非常。
同一时间,鬼道之尊体内如藏有亿万亡魂,阴气冲天,结合幽莲之法,使此地如化幽冥地狱,无边死气瞬间将玉霄之主完全覆盖。
“生死之道?”玉霄之主仍是只以仙文护体,见此轻笑摇头,“活了短短十多万年,放眼悠悠天地,弹指而已,又能参透几分生死?”
她体外的仙文,竟连生死之力都可抗衡,无边阴气难以近身,一副万法不侵的模样。
莫缺没有一丝懈怠,立即又让其他至尊之身出手。
太虚灵主,意念通天,其至尊法可修成无上元神。
他元神已灭,但所留肉身之上却刻有古老的道纹,使莫缺的元神操控此身之时,能感觉到元神之力变得无比强大。
身为神之器,肉身与元神本就存在紧密关联,太虚灵主死后将其一身元神之力都融入了肉身之中,只凭意念便可逆乱天地万法。
另一边的无相仙尊,化万道为无,无相又生万相,他的至尊法变幻莫测,无穷无尽,同样也是极其强大的存在。
然而,哪怕这两大至尊之身合力,也仍是难以撼动玉霄之主体表的仙文。
混沌至尊与剑道至尊之身,亦非只是旁观,同时出手。
混沌至尊的混沌法包罗万法,乃万道之源。
剑道至尊昔日一剑开辟通天古种,一人一剑,为剑道续上百万年后路。
每一个至尊都是可称无敌十万年的存在,而今联手合力,却破不了玉霄之主身上护体的仙文。
“萤火之光,敢争日月?”玉霄之主宝相庄严,神圣凛然,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她任莫缺催动历代至尊之身出手,始终只是站在原地,以仙文护体。
这仿佛在告诉莫缺,她和莫缺之间的差距,有多么巨大。
“在你眼中,大道是无根之木,空中楼阁,你所执着的眼前之物,方为现实!”
玉霄之主漠然说道:“可现如今,我却可凭你口中的无根之木,可轻易将你镇杀!”
说话之间,她迈出脚步,脚下有仙文闪烁,一步穿梭时空,再次来到莫缺面前。
十大至尊之身,在她眼前,形同无物。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她抬起一根手指,对准莫缺的眉心,道:“对于大道,你又能知多少?”
她甚至不屑和莫缺解释与争论,何为大道,因为在她眼中,莫缺实在太过渺小。
就像一个大人不会和三岁的小孩子争论对错。
所以此刻,她不想多言,一根手指之上凝聚一枚仙文,透发耀眼的光芒,缓缓点向莫缺的眉心。
“嗡!”
虚空扭曲,莫缺运转鹏祖法,欲以空间之法,避过此指。
但他立即发现,自身周边仙文缠绕,这方空间已被此女的仙文禁锢,就连鹏祖法都失效了,无法施展。
“就让历代至尊苦求百万年的遗愿,与你在今日,一同埋葬吧!”玉霄之主无比冷漠,一根玉指缓缓点出。
她眼中甚至没有杀机,只有无限冷漠,就像要捏死一只蚂蚁,内心完全不会因此生出半点波澜。